馬車上的氣氛有些凝重，棠兒的紅子看了看東方靖的神十分明智的抱著琵琶低下了頭不再說話。當抬起頭看你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整個人彷彿置於嫵春之中。但是當安靜下來的時候，卻又彷彿整個人都不存在一般毫無存在。即便是就穿著一紅坐在那裡。

「此事，陸公子怎麼看？」好一會兒，東方靖才開口問道。

陸離蹙眉道：「在下...對京城和蘇會首並不了解。」

東方靖挑眉，「哦？蘇若虛親自前去拜會，本王還以為陸公子和他是至呢。」

陸離搖頭道：「不過是之前在嘉州與流雲會當地分會的管事有了些誤會，所以蘇會首才上門前來問些況罷了。」東方靖打量著陸離，心中自然沒有將他的話當真。蘇夢寒是什麼人他心裡清楚得很，如果只是普通的誤會或者事的話，蘇夢寒本不可能去見陸離。

「陸公子覺得，蘇夢寒選擇此時回京會是什麼原因？」

陸離道：「或許是...商家出了什麼事？」

東方靖冷笑一聲道：「商家現在還能出什麼事？早在五年前商家的人除了蘇夢寒就已經死絕了。哦...蘇夢寒...商羽這個人如今世上已經沒有商羽這個人了。八年前商老家主已經將蘇夢寒逐出了商家，將他的名字從族譜上劃去了。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若不是因此，只怕蘇夢寒也跟著商老大人一起沒命了。」

陸離凝眉問道：「商家到底是為了什麼被......」

東方靖臉上掠起一嘲弄地笑意道：「為什麼？商家的兒十六歲宮為妃，可惜陛下眼中只有一個柳貴妃。獨守空房雖然寂寞至還能保得住命，比起那些為了爭寵連命都沒有了的子強多了。也不知該說這位娘娘命好還是不好，一次陛下與貴妃爭吵后醉酒臨幸了。幸運的是懷孕了，不幸的是...不久之後柳貴妃也傳出了懷孕的消息。最後柳貴妃的孩子沒了，商嫻妃的孩子也沒能保住。聽說嫻妃的孩子是被柳貴妃讓人打掉的，商老大人自然要為兒討個公道。但是陛下要護著，誰敢給他這個公道？最後不僅賠上了嫻妃的命，連自己的命和商家也賠了進去。從那以後，朝中上下再也沒有人敢在陛下面前數落柳貴妃了。陛下為了柳貴妃，可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不管不要的。」

陸離若有所思，「原來如此......」這些事前世他後來倒是也聽說過一些，不過那時候蘇夢寒早就死了，商家自然也早就沒有了。自然也就沒有多人關注當年商家老家主的死和商嫻妃的事了。即使是陸離了解的也不是那麼清楚，他不是一個喜歡回顧過往的人，更何況還是別人的過往，更不會知道自己還會有重生這樣詭異的際遇。

陸離一邊思索著，淡淡道：「既然是急匆匆的回去，或許...真的是與商家有關呢。就算改姓蘇，他依然還是商家的人不是麼？」

東方靖眼神微微瞇起，似乎想起了什麼,卻沒有再說什麼。

他不想說話，陸離更不會主開口。雖然這些日子東方靖表現的彷彿很倚重陸離的模樣，甚至連他邊那位老者都沒有出現過。但是無奈陸離卻並不是剛剛才認識東方靖的，自然不會不知道其實東方靖暗地裡依然還是在防著他的。若是換一個尋常的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只怕真要被東方靖的禮賢下士給了。但是陸離卻知道東方靖邊有這麼個人，那老者是東方靖的父王邊的幕僚，一直深的東方靖的信任。即便是前世，陸離後來居上憑藉自己的本事過了那人，但是那人依然沒有失去東方靖的信任。甚至東方靖登基之後他還居高位，兒被冊封為妃。

深夜，東方靖的隊伍在一別院暫住歇腳。陸離沒問這園子的來歷，進雍州到都是達顯貴，東方靖好歹是個親王，找個園子歇一晚上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的。

今夜無月，陸離獨自一人站在敞開的窗口，房間里也沒有點燈，只能看到一個幽暗的剪影。若是讓人乍然進來看到，只怕要被嚇一跳。

「真沒想到，陸公子竟然還是一個癡人。」一個的聲音在黑暗中想起，帶著幾分戲謔地笑意。

陸離側首，神平靜地看向走廊下的柱子底下。一紅的棠兒慵懶的靠在柱子上，笑容嫵地著窗口佇立的年。夜幕中麗的容被去了大半，只有一雙含笑的雙眸在幽暗的夜中瑩瑩閃亮。陸離微微蹙眉道：「被發現了，你我都要完。」

棠兒不屑地輕哼一聲，道：「就憑那些酒囊飯袋？我一路過來可沒有驚半個人呢。不過...東方靖的人都守在他的院子那邊，這邊倒也沒有幾個人。皇家的人...果然都是惜命的很啊。」

陸離垂眸道：「棠姑娘若是想要在皇宮裡活下來，最好也惜命一些。」

棠兒怔了怔，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本姑娘聰明一世，怎麼會招惹了你這個煞星？可憐東方靖那個傻子，還將你當隨便就可以掌控的書獃子呢。」

「棠姑娘言重了，各取所需罷了。東方靖也沒那麼傻，他只是讓你那麼以為罷了。」陸離道：「棠姑娘想要珍藏在大皇宮的赤琉璃玉，理王殿下想要有個人能進皇宮到皇帝陛下邊去。」

棠兒偏著頭打量他，只是夜太濃，即便是目力驚人也依然無法看清楚陸離的表，「那麼...陸公子呢？你想要什麼？」

陸離不語，棠兒把玩著手指所有所思，「難道真如理王所言，陸公子只是想要將你的夫人從中擇出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呢。」如果只是為了陸離的妻子，完全可以隨便找一個絕差。東陵地大博，人口自然也眾多。棠兒雖然自負貌，卻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是無可取代的。東方靖不知道的份底細，但是這個陸離卻是明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兒知道自己的底細的。若不是因為這個，也不可能答應陸離跟理王京。

「做易的是棠姑娘和理王殿下，在下不過是作陪而已。」

「哦？」棠兒挑眉，似笑非笑地著陸離。

陸離抬眼，眼神淡定無波。

知道在陸離這裡問不出什麼東西，棠兒有些無趣的撇了撇角。眼珠一轉立刻有了新的話題，「陸公子，理王殿下說陸夫人可是個絕代人兒呢。難道...真的比棠兒更加麗人麼？」輕的聲音帶著點低啞而人的味道，一雙眸也在瞬間的猶如春水。

陸離卻似乎並不影響，抬起頭來就這遠昏暗的認真打量了兩眼，點頭道：「若只論容貌，確實勝你兩分。」

「唰！」棠兒手中的帕子撕出了一條口子，棠兒瞪著陸離咬牙切齒地道：「陸公子！難道你夫人沒有告訴過你，不能當著一個人的面稱讚另一個人麼？」

謝安瀾確實這麼說過，但是陸離沒當回事。只是認為是謝安瀾自己小氣不服輸而已。現在看來，原來全天下的人都是一個樣子的。陸離淡定地道:「難道要我承認棠姑娘是天下第一人？您自己信麼？」

「......」這種男人！棠兒頓時對陸夫人產生了深深地同，都可以想象得出那位人兒過的是什麼日子了。所以說完全沒有必要嫉妒這個比麗的人，長得再眼瞎有什麼用？

「等到了上雍，有機會我一定上門拜訪陸夫人。」棠兒道，教教怎麼修理男人。免得一代紅早早地被這個男人氣死了。

陸離上下打量了棠兒片刻，方才微微點頭道：「想必夫人也會高興見到棠姑娘的。」

「呵呵。」哪個蠢人會高興見到丈夫帶著一個回家？

「......」謝安瀾那人就是喜歡長得漂亮但是又沒有漂亮，聰明，會打，但是又打不過的人。

棠兒撇撇，深覺跟這個混蛋聊天不如去糊弄東方靖，輕哼一聲高傲地一仰頭走了。

看著的聲音消失在暗黑中，陸英才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站到了陸離後。

陸英微微蹙眉有些擔心地道：「四爺，這個人好像不很不簡單。」

陸離微微點頭，道：「確實，雍西綠林第一龍塞山七星寨五當家，怎麼會是簡單的人？」

「啊？」陸英大驚，雍西七星寨是正經的土匪山賊出，但是因為龍塞山位於雍州和甘州利州的接，地勢險要算是個三不管的地帶，因此這地方竟然幾十年如一日的生存了下來。而且七星寨的山賊號稱是劫富濟貧，在當地的口碑也不差，還做過一些在尋常百姓看來是行俠仗義的事。在雍州名聲倒是不小。陸英也是土生土長的雍州人，自然是聽說過這個名號的。只是絕對想不到，這七星寨的五當家竟然會試一個絕人兒。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兒，他們好像是在青樓里找到的吧？

陸離淡淡道：「七星寨的大當家兩年前中了劇毒，一直靠葯拖著。需要宮中珍藏的赤琉璃玉救命。我們前幾天去的那家青樓就是七星寨的人開來收集消息的。不過，赤琉璃玉雖然在宮中，卻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陸英看向陸離的眼神已經不是震驚能夠形容了，他只想開他的腦袋看看，這個人到底還知道多。

「四爺，那家樓子......」

「現在是我們的了。」陸離介面道。

「七星寨的人好大方。」四爺只告訴棠姑娘赤琉璃玉在宮裡，這位姑娘就直接將一個青樓送人了。

陸離側首，淡淡地看了一眼才道：「我還告訴了可以拖延毒發的藥方。明天你留下，把那家青樓理掉。」

「唉？」陸英一怔，「四爺你不是要那家青樓......」

陸離冷聲道：「七星寨在雍西勢力極大，留下來到底是我的還是依然是七星寨的還不好說。我豈會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從袖中出一封信函遞給陸英，道：「明天我們離開之後，你暫時不必回京，先去將我代的事辦妥。若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帶著這封信去找七星寨的人。」

陸英雙手接過信函應道：「是，四爺。」

又有些擔心地道：「但是，四爺您的安危......」

陸離擺擺手，「這一路回京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至於人手...再看吧。」人手不足實在是一個讓人覺得難以忍的問題。之前陸離甚至考慮過要不要先冒險收服七星寨為自己所用。可惜一來時間不夠，二來實力不夠。七星寨在雍西盤踞幾十年，勢力深固不說。高手也不再數，並不是隨便什麼人憑著一張就能夠讓他們折服的。

如果謝安瀾知道陸離此時的苦惱，必定會幸災樂禍的嘲笑：這明顯是王霸之氣不夠啊。

回到上雍皇城，東方靖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宮去見皇帝陛下。至於陸離，並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城。雖然東方靖認可陸離的才智，但是他對陸離的並不好，若不是現在手中沒人他本就不會拉攏陸離。而陸離明年是要參加科舉的，這種時候自然不宜與王府走得太近了。至於將來如何，還要看陸離明年的會試績再定。一個名列前茅的場新秀和一個名落孫山的人，即便同樣是做幕僚也是完全不一樣的。若是陸離本志大才疏，連個會試都考不上的話，東方靖就打算捨棄他了。

陸離並沒有去謝安瀾暫住的院子，而是去了隔了兩條街的另一宅子。同樣是個兩進的院子，比起之前謝安瀾租的甚至還稍有些不如。不過京城的房價不菲，絕大多數剛剛朝為家裡又沒有什麼背景的員都是住在外城的。這所宅子雖然很一般，但是在陸離升到四品之前住著都不算有失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