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西沉,陸陸續續開始有份顯赫的客人登門了。園中先到的賓客都被請去戲樓看戲喝茶,陸聞親自帶著兩個嫡子去門口迎客,留下了兩個庶子招呼先到的客人。
陸明心中有些不忿,不過臉上尚未痊癒的傷痕讓他吸引了不人的注目,心中越發鬱結之下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陸離倒是十分淡定,這位陸家的四公子似乎自從被親爹狠狠地打了一頓之後,做什麼都十分淡定了。或者可以說是傷了心反倒是清醒了?有人在心中暗暗猜測。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位公子待人接方面倒是進步了許多。即便依然不是親切和善的人,至不會有什麼失禮與人的地方。若陸離真的突然之間就長袖善舞熱大方起來,只怕才要被人當是撞鬼了。
「四爺。」一個丫頭上前來,走到陸離邊低聲道:「四夫人請您回去一趟,說是有急事兒。」
陸離側首淡淡瞥了一眼跟前的小丫頭,對跟前的客人道了聲失陪便起跟著往樓下走去。
「四弟,你這是?」陸明看到,連忙問道。
陸離道:「有些事,這裡勞煩二哥。」
陸明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四弟有事兒儘管去便是。」陸離點點頭也不客氣,轉下樓去了。
跟著來傳信的小丫頭走向後院,陸離淡淡問道:「夫人有什麼事?」
丫頭搖搖頭,「奴婢不知,四夫人只說請四爺回去一趟。」
陸離不再多說什麼,漫步朝著芳草院的方向而去。
因為今天府里忙,許多丫頭下人都被調到前面去幫忙去了,後院反倒是安靜了許多。神淡漠地揮退了那想要領路的丫頭,陸離閑庭信步的穿過花園往芳草院而去,半點也不見急切之。那小丫頭本想跟上來,但是看到跟在陸離後的陸英冰冷的目,也只得退了下去轉快步往另一邊走去。
「四爺,那丫頭…」只怕是有問題,四夫人是了解四爺的人,就算是有事兒也絕不會找一個陌生丫頭來傳話的。
陸離微微點頭,「我知道。」
「那您?」
陸離眼梢微微上揚,掠起一抹冷意,「這些日子無聊得,我也想看看他們能有什麼長進。」
陸英了角:老爺,你有沒有後悔當初了四爺那麼一頓?好好地一個聽話孝順的兒子,就這麼被您給變態了。
花園的另一頭傳來子的歡笑聲,陸英微微蹙眉響起來什麼,低聲道:「四爺,大約是跟著來赴宴的閨秀們在園中散心,咱們避一避吧。」若是衝撞了那些未出閣的姑娘,可就麻煩了。
陸離道:「父親的壽宴,會來赴宴的閨秀你以為是為了什麼?」又不是什麼親戚,若是陸夫人的壽宴還說得過去。
陸英瞭然,猶豫地看了看陸離,難道四爺也想要納兩房妾室?但是四夫人那裡……
陸離涼涼地瞥了神遊天外地陸英一眼,若不是眼下無人可用,他絕對不會用這麼蠢還喜歡胡思想的人的。
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從前面傳來,陸離抬頭就看到一團緋紅的人影從花叢的拐角朝自己撞了過來。微微一皺眉,陸離沉穩地側朝著後的花叢靠了靠,人影飛快地撞進了陸英的懷裡。
其實陸英也並不是不能躲過去,至他的手比陸離要利落的多。無奈他先是被陸離擋住了視線,然後那姑娘撞過來的姿態太過義無反顧。他若是朝旁邊閃過去,那姑娘就要一頭撞進後的花叢了。那是一叢帶刺的玫瑰月季之類,雖然他也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姑娘原本直直的撲過來中途會子一歪往花叢里栽過去。但是如果他不手,這姑娘說不準就要毀容了。
「陸公子。」閉著眼睛撲過來的覺自己被人接在了懷裡,頓時紅了臉,怯地道。
陸離回頭打量了一眼佳人在懷的忠心屬下,轉慢悠悠地負手而去。
陸英見狀頓時大急,一把推開懷裡的人,「四爺,等等屬下啊。」
他對佳人投懷送抱不興趣,最重要的是,人家的這個懷抱明顯不是想要送給他的。
被推開的這才睜開眼睛,看著已經走出去十來步的陸離已經想要追上去的陸英,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頓時臉發白。陸英飛快地追上了陸離,忍不住低聲抱怨道:「四爺,就算您…看不上,也不能禍水東引啊。」他這是做了什麼孽才跟上這麼一個主子的?
陸離挑眉,「你年紀也不小了。」
「屬下不敢高攀。」陸英一臉的敬謝不敏。
陸離輕哼一聲,「是高攀。」
「……」雖然覺四爺你在誇屬下,但是我依然不起來。
此時的謝安瀾一行人正陪著陸夫人坐在花園南側的陪著眾位眷聽戲。謝安瀾被那咿咿呀呀的曲子唱的頭昏腦漲無打采。曹家夫人坐在邊,看著這副模樣忍不住想笑低聲道:「你這副模樣可可不,這無論是哪兒,眷們都聽戲。」
主要是眷們的活太了,未出閣的姑娘們還能玩玩琴棋書畫,賞花踏青什麼的,這已經嫁做人婦的再玩這些就有些不太合適了。出了喝茶磕牙,眷們也就只剩下聽戲這個好了。
謝安瀾懨懨地著道:「我聽不懂啊。」真的沒有什麼藝細胞,對於戲曲這種高雅藝欣賞無能啊。
曹夫人同,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們才低聲道:「其實我也不聽。」
謝安瀾眨著眼睛,「好姐姐,那你是怎麼挨過來的?」
曹夫人掩湊到耳邊道:「我在心中隨便撿本書默上一遍就差不多了。」
「……很好,很強大。」謝安瀾半晌才稱讚道。
今天的壽宴曹夫人並沒有親自來,卻還是給陸離的面子讓曹夫人親自過來了一趟。聽曹夫人說,曹大人自然也來了,不過只是坐坐喝杯茶就走並不會留下參加壽宴。陸離的面子要給,但是陸聞的面子給太多就沒什麼意思了。雖然曹夫人不太能明白為什麼在公公眼中陸家的四公子比陸家的家主面子更大,但是自己跟謝安瀾也投緣,自然也樂得走這一遭了。
「四嫂,你跟曹夫人說什麼呢?」坐在陸夫人後的陸蕎突然開口道。
聽到的話,周圍的眷也都不由得將目投向了兩人。謝安瀾把玩著手帕,淡淡笑道:「沒什麼,鈺琳姐姐說幾日沒見二妹又漂亮了幾分。我跟說,這是人逢喜事神爽呢。」
陸蕎臉微變,又忍不住臉紅有些惱怒地道:「四嫂你胡說什麼呢?」
謝安瀾一臉的無辜,「今兒是公公的壽辰,我說人逢喜事有什麼不對麼?難道這不算是喜事兒?」
「你!」陸蕎恨恨地瞪著謝安瀾。
謝安瀾角含笑,眼神睥睨:小小螻蟻還想與本大神鬥,還不退下。
陸蕎扶著椅子扶手的手忍不住發抖,看著謝安瀾居高臨下的眼神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撕了,這個人竟然敢看不起!
「好了,蕎兒。」陸夫人眉心深鎖,有些不悅地掃了陸蕎一眼。大庭廣眾的何統,果真是賤妾所生的上不了檯面!跟陸離那個小子一樣!
陸蕎縱然不甘,也只得作罷了。
謝安瀾和曹夫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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