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客院,李肅幾個人回頭看了看後關閉的院門。其中一個青年道:「林管事,你家這位四夫人…有些了不得啊。連咱們的面子都敢掃。」林嬤嬤做出無可奈何地模樣,苦笑道:「讓幾位公子見笑了,如今四爺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莫說是各位公子,便是咱們夫人和大夫人……」
「哦?還敢給妹妹臉看?」
「哼,不過只是一個小秀才罷了,就敢如此囂張!」幾人立刻義憤填膺。幾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暗暗的有了默契,必定要找個機會給陸離那個小子吃些苦頭才是。至於四夫人那位人兒…雖然心中有些火熱,不過這些人到底還知道些禮數,只是在心中卻更加的厭惡陸離了。
將幾人的神看在眼中,一臉恭敬地跟在一遍的林嬤嬤眼底出了一得意的笑。
正午時,上門的賓客越發的多了起來。陸夫人這才派人將謝安瀾請去了前院專門招待眷的花廳。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面熙熙攘攘的傳來眷們說笑的聲音。等到丫頭稟告之後,謝安瀾方才漫步走了進去。
「母親。」謝安瀾上前,盈盈一拜。行止優雅幾步失禮也不會顯得卑微怯懦。
陸夫人眼神微微一,面上卻是一派淡然和善,「老四媳婦來了,過來見過各位夫人吧。大多前些天都見過了,這兩位是朱夫人和鄭知事夫人,上次曹夫人的花會這兩位有事沒能出席,想必你也不認識。」
謝安瀾心中瞭然,略略從那兩位坐在一起的夫人上掃過。知道這兩位就是不久前被砸了半年營生的胭脂坊朱家的夫人以及那位嫁家的朱小姐。這幾日謝安瀾也仔細補習過了朝堂上的一些員品級,正九品的兒…尋常百姓家或許還會有些畏懼,但是在稍微有些權勢的人家眼中也不比那些不流的好到哪兒去了。
謝安瀾上前一一見過,此時能到場的自然不是什麼份尊貴的人。大多是沒什麼權勢的讀書人家或者商家的夫人,謝安瀾也只是稍稍見禮便在三夫人下首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陸夫人今天並不太想找謝安瀾的不自在,等落座之後也就不再理會。繼續與眷們說笑,在座的眷們看在眼裏心中也都有數了。看來陸家嫡系不待見陸四爺這個庶子的事果真不是空來風。不過這種事大家也都能理解,倒也不以為意。
謝安瀾坐在一邊,百無聊賴地觀察起花廳中的人來。目落在大夫人上…咦?好像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大夫人一向賢良淑德,在外面面前都是一副以陸夫人為首馬首是瞻的恭順模樣。若不是謝安瀾看得仔細,倒還真的不容易發現的緒。
再看看花廳中的賓客,謝安瀾有些瞭然。
今日前來賀壽的不僅僅是各家的當家夫人們,還帶著不未出閣的姑娘家。按說是陸老爺的壽辰,除非是極為親近的人家,否則一般未出閣的姑娘是不會出席的。今天陸夫人擺出這麼一副場面,所為何事自然不難猜了。
陸家如今的家世,想要忽悠那些家小姐是沒什麼指的。但若只是幾個商戶出的子,卻還是輕而易舉的。就算是陸暉以後沒有什麼大出息,只是捨出去一個兒而已,賭一個機會也沒什麼捨不得的。但若是陸暉以後帶著陸家重回京城,他們這些人也可以跟著犬升天了。
這樣的場合,謝安瀾為庶子媳婦,原本也就是個陪襯,也樂得做個陪襯。雖然青狐大神的格實在是算不得是個低調的人,但也絕不是什麼風頭都喜歡出的。在這樣一群閑著沒事就喜歡磕牙掐架的人面前搶出風頭,實在沒什麼樂趣可言。
只是,謝安瀾想要低調,旁人卻未必願意給這個機會。
一道火辣辣地目落在上久久不去,即便是謝安瀾努力地想要神遊天外也無法忽視。抬眸去,心中不由得一樂。那位死死瞪著的不是前些日子剛在曹府過手的李家婉婉小姐是誰?李婉婉今天顯然是特意裝扮了一番的,一緋衫,朱眼,端的彩照人。
這服,不就是上次那匹七十兩的布料做的麼?
謝安瀾不聲,只是朝這裏李婉婉微微一笑挑了下眉。
李婉婉立刻睜大了眼睛,眼底怒意更盛。若不是坐在一邊的李夫人警告的瞥了一眼,說不定就直接站起來朝謝安瀾喊話了。
座上的陸夫人也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卻不聲地垂眸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原本是有心替陸暉納了李婉婉做側室的,李家畢竟是泉州首富。無奈李婉婉實在是太過衝愚蠢,而最讓陸夫人無法忍的是,李婉婉居然鍾陸離!一個待字閨中的子,竟然恬不知恥地看上了別的男子,這種人連給自己兒子提鞋都不配!
至於李婉婉看上陸離的事,陸夫人也並不擔心陸離回因此跟李家有什麼關係。謝安瀾和李婉婉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若真的了到底是福是禍還難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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