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陸暉臉一陣青一陣紫。奈何陸明反應的太快,聲音太高。外面侍候的下人已經一腦的涌到了門口,看到眼前昏倒的陸離和陸暉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都是愣在了當場。
「四爺!」麥冬眼淚頓時嘩嘩的留,不管不顧地衝進了書房裡撲到了陸離跟前。
「爺!爺?!」手推了推地上的人,麥冬嚇得臉發白,「老爺,爺…爺死了?」
「閉!胡說什麼!」陸聞氣得臉鐵青,跟在後的陸英一把拉開麥冬扔到一邊,低頭探了探陸離的鼻息,扭頭對麥冬道:「別了,爺還活著,還不請大夫!」麥冬這才回過神來,跌跌撞撞地往外沖。
「站住!」兩個聲音齊齊傳來,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房間里的陸聞和陸暉。麥冬更是一愣,看向陸聞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看得陸聞忍不住避開了他的眼神。
「老爺!」麥冬的聲音有些凄厲,門口的下人們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憐憫之意。
陸暉臉上閃過一時懊惱,沉聲道:「你照顧四弟,我讓人去請大夫!來人,去將城裡最好的大夫請來!」
「是。」門口的人連忙應了一聲,飛快地跑走了。
陸明看了一眼陸暉,笑道:「爹,大哥,四弟躺在地上也不是個事兒。還是趕送回芳草院吧。等大夫來了也好看診,弟妹也方便照顧。」陸聞沉著臉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陸英和麥冬都鬆了口氣,陸離背後有傷不能用力,只能找了人來將他背朝上抬了回去。
等到書房裡只剩下陸聞和陸暉兩個人,陸聞方才嘆了口氣皺眉道:「暉兒,你也太……」
陸暉臉一沉,咬牙道:「爹,我本就還沒到他!」連他親爹都以為他是想要挾私報復,可以想見那些下人會怎麼傳了。
陸聞也是一愣,「不是你……」陸暉臉難看,就算他真的有什麼想法,但是他真的沒有到陸離啊!只是這個悶虧,他是吃定了。雖然方才父親警告過一眾下人不得胡言語傳播流言,但是誰都明白,流言這種東西是無論如何也堵不住的。
「他是故意的。」陸暉沉聲道。
陸聞皺眉,打量著兒子問道:「怎麼說?」
陸暉道:「哪兒有這麼巧的事?上次爹你剛要打他,曹大人就來訪了?這次才說了幾句話我還沒到他他就暈了!」
陸聞有些猶豫,他是不喜歡陸離這個庶子,但是若說陸離是如此心計深重之輩,他又有些不太相信。思索了一會兒,方才道:「去芳草院看看。」陸暉垂在側的手握了一下又慢慢放開,低聲道:「是,父親。」
陸離出去不過半個時辰又被人抬著回來了,聽到消息謝安瀾撇了撇角才起回房——麥冬那個傻東西讓人把陸離抬進了被謝安瀾佔據的正房。等到溜號了片刻的陸英回過頭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床上了。總不能再讓人搬回書房去吧?用什麼理由呢?
謝安瀾慢悠悠地散步到門口,方才加快了腳步走進去,一副焦急的模樣,「這又是怎麼了?剛剛不還好好的麼?」
「夫人。」麥冬噎噎地道:「爺…爺昏倒了。」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坐到床邊不著痕跡的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探:喲,真暈了?這是下本了還是不蝕把米啊?挑了挑秀眉,謝安瀾扭頭去看陸英。陸英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大夫來得不慢,跟著大夫來的還有陸聞和陸家三兄弟。不過陸暄並沒有進來,自有陸明和陸暉跟在陸聞後陪著大夫一起進來了。謝安瀾看了眾人一眼,難得的沒有上前見禮,只是起給大夫讓了個位置。陸聞等人也不好怪失禮,只能當是沒看見。
大夫扣著陸離的脈搏看了一會兒,又拉開他的服看了看後背上的傷。過了這麼些日子,背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痂了。只是有一地方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在往外滲。大夫皺眉,有些不悅地道:「傷得這麼重,就該好好養著,瞎折騰什麼!年紀輕輕的就不想要命了麼?」
陸聞看了看床上的陸離,猶豫了一下問道:「大夫,犬子這傷…不要吧?」
大夫嘿嘿冷笑了一聲道:「不要?才剛剛結了痂傷口又裂了,你說要不要?我看他子原本就不怎麼好,再這麼折騰下去,陸老爺就等著白髮人送黑髮人吧。」
「這……」陸聞心中一跳,原本心中對陸離的懷疑也拋開了七八分。只是問道:「他這傷,好好地怎麼會裂開?」
大夫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我是大夫,不是仵作。大約就是外力導致的罷?這傷得太重,雖然結痂卻也十分脆弱。稍有不慎,用力過大就會撕裂。」
「大哥,你也太不小心了!」陸明皺眉,揚聲道,「大家都知道四弟傷還沒好,你怎麼能去拍他。」
大夫挑了挑眉,倒是沒有說話。橫豎是陸家人自己的事,他只是一個大夫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比較好。
陸暉臉鐵青,咬牙不語。
大夫看過之後起走到一邊開藥,謝安瀾跟著邊低聲問道:「大夫,夫君…他的傷不會留下什麼後患罷?」
大夫道:「好好養著看看吧,貴府爺先天也不強健,後天也略有失調,以後還是…慎重一些的好。」
陸聞聞言老臉一紅,大夫這話哪裡是說讓陸離慎重調養,分明是在說要他以後教訓兒子的時候最好下手輕一些。謝安瀾點點頭,道:「多謝大夫,回頭我便讓人去抓藥。」
大夫滿意地點點頭,看了謝安瀾一眼道:「四爺的才名老夫也略有耳聞,夫人好好照顧他,將來必有後福。」
謝安瀾心裡了,臉上卻越加的溫良,「多謝先生教誨,我記住了。」
將藥方給了謝安瀾,大夫這才收拾東西晃悠悠的出去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格外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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