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謝安瀾離去,陸離放開了手中的書卷垂眸思索了良久,方才沉聲道:「來人。」
片刻后,陸英出現在了跟前,恭聲道:「四爺。」
陸離問道:「夫人這幾天可有與什麼人聯絡?」
陸英搖搖頭道:「沒有,夫人除了今天去了東城的院子,和邊的人都沒有出門。今天夫人在外面也沒有與什麼人接過。不過…派去的人不敢跟得太近了,夫人覺非常敏銳,而且…手好像不弱的樣子。」
「哦?」陸離挑眉。陸英猶豫了一下,又道:「而且,夫人應該已經知道屬下也會功夫了。上次遇到夫人,當屬下想要尋找上的破綻的時候,就發現看似隨意,但是卻彷彿每時每刻都在防備的狀態。不過……」
「不過什麼?」
陸英皺眉,也很是不解地模樣道:「夫人本…看上去並不像是習武的模樣。無論是的形還是舉止姿態都不像。如果不是刻意想要去攻擊,本不會發現這一點。」這種況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看錯了,夫人確實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二是夫人比他厲害得多,已經到了爐火純青之境了。
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但是謝安瀾不會告訴他們。
陸離垂眸,左手漫不經心的挲著指腹。
他不開口,陸英也不說話只是站在一遍耐的等著吩咐。
良久,才聽到陸離淡淡道:「既然如此,就先放著吧。」
陸英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雖然才跟著陸離不過短短幾天,他卻已經比跟在陸離邊好幾年的麥冬更加了解這位年輕的主子了。這樣的決定可不太符合他的格,不過這芳草院裏的兩位主子都不是一般人就是了。
只聽陸離淡然道:「現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
陸英瞭然,不過…那位如果真的想要對四爺不利的話……
彷彿察覺到了他的想法,陸離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是個聰明人,一開始沒手,現在就不會無緣無故的手。」
離開陸離書房的謝安瀾此時臉也不輕鬆,事實上從今天泉州知府和陸離的先生上門之後的心就沒有輕鬆過。特別是在晴雪樓聽到那些讀書人的議論之後就更多了幾分慎重。陸離這個人…手段太老練,心太狠,手太黑了,完全不符合他這個年齡段一個富家庶子年應有的模樣,即便他是一個天才。天生就有大毅力和狠絕心腸的人千萬人中也未必能有一個,陸離一個十八歲的年,就算在府里不寵但是陸家到底沒有待庶子,沒有讓他吃不飽穿不暖,更沒有下人敢作踐主子,他是怎麼練出這副模樣的?
陸離這人不僅對別人狠,對陸老爺和陸暉毫沒有對父兄的。陸老爺做出那樣的事自然不是個好父親,但是一般人至也要痛苦掙扎一下,謝安瀾卻從來沒有在陸離的眼中看到一的痛苦和不甘。他彷彿如局外人一般,淡定閑適的落子,不聲的縱局面,輕而易舉就讓陸家陷了難堪的境地。
還有上午在書房,陸老爺那一下是貨真價實地往他頭上砸過去的。謝安瀾相信就算不出面,那一下最後依然砸不到他的頭上。但是以陸離當時的狀況,完全躲開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陸老爺那一尺子至也要讓他的肩膀一個月無法彈,甚至可能會留下後癥。事後竟然沒見到他臉上有毫的后怕。那一下九可能都是要落到他的右肩的,陸離還能如此淡定一個可能是他篤定了陸老爺的家法最後落不下來。另一個可能是,就算落下來了也不會影響他之後的鄉試。
眼前的這個陸離,跟原主記憶中的陸離,似乎略有些差別啊。原本還認為畢竟是另一個人的記憶,有些模糊是不可避免的事。何況,原主其實真的並不了解自己的夫君。但是無論眼前的陸離跟原主記憶中是不是一樣的,但是至眼前的陸離作為一個年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謝安瀾臉微冷,換了一個時代一個時空,似乎一下子放鬆了警惕,將原本的警惕都拋到了一邊。這樣的狀態,若是在任務中只怕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
這天過後,芳草院安靜了許多,謝安瀾也不再去擾陸離,只是依然時不時的出門,不過大多數時候都不再帶上蕓蘿,甚至有的時候出門本沒有人知道。陸家的氣氛也有些古怪,陸蕎從祠堂出來之後又跑來芳草院找過一次謝安瀾的麻煩,卻連謝安瀾的人都沒見到。陸家其他人,幾乎都是避著芳草院走。四爺讓老爺和大爺丟了這樣大的臉,連夫人都震怒了,只是礙於四爺重傷不能發作罷了。們做下人的,誰還敢親近芳草院的兩位主子?就連芳草院自己的人,都是低頭做事一句話不敢多說。
這些人不往跟前湊,謝安瀾正好樂得輕鬆。城東小院裏製作的胭脂水已經賣出去了,謝文並沒有讓失,果然將事辦得很好。甚至超出了謝安瀾預期的,將一盒胭脂賣出了六錢五分銀子的價格。謝安瀾見效果不錯,便順手又給了們兩個不同香味的配方。
小院子三個姑娘一天能夠製作出八十盒的胭脂,但是泉州城的消費能力本吞不下這麼多,雖然泉州城的富庶人家也不,但是這種東西雖然是消耗品卻也有一定的時間的。不過謝安瀾並不著急,果然很快苓香閣的老闆就跟謝文商議,願意以六百文一盒的價格吃下他們所有的貨。甚至提出想要購買胭脂的配方。謝安瀾明白,苓香閣的老闆自有渠道將這些東西賣到外地去,不過對此謝安瀾並不在意,目前並沒有搶這生意的想法,也沒有這個能力。就是如此,東城小院裏每天都能有差不多將近四十兩的進賬。扣除了本,二三十兩。
數了數這些日子的進賬,謝安瀾滿意地點了點頭,誰說要開鋪子才能賺錢?原始加工本就是一件賺錢的買賣,特別是當這個東西短期之只有自己有的時候。至於這個世界沒有專利法,無所謂,有的是配方,多得是辦法。
短短半個月,存盈利超過三百兩,很好。
「夫人,三位夫人來了。」門外,蕓蘿進來稟告道。
謝安瀾不解,「們來做什麼?大家各自待著互不礙眼多好。」
蕓蘿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謝安瀾想了想道:「算了,請們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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