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車夫趕車,帶著喜兒和謝秀才到了鎮上,謝秀才便徑直去了私塾。謝安瀾也是從小在鎮上來來去去的,謝秀才也不用擔心不認識路走丟。比起泉州的繁華,紅葉鎮實在是顯得十分的寒酸。不過是三條不寬的街道罷了,街上的商鋪也大多數以尋常百姓的日常用品為主,連看的過去的茶樓酒肆都沒有兩家。這也不難理解,有消費才能有商鋪,就算有人在這裏開一個高檔酒樓,除了虧本又還能做什麼?
「夫人,你想要買什麼麼?」喜兒有些不解,這種地方能買什麼?
謝安瀾道:「之前考慮的不周全,去給爹買一些布的和日常用品。」原主平時也替謝秀才做過一些服,不過布料都是陸家的,這樣的料子平時謝秀才只怕也捨不得穿。謝秀才一個大男人,就算手裏有銀子,平時也不怎麼會打理這些。謝安瀾看到他今天上穿的服還是謝安瀾未出嫁前做的。
喜兒點點頭道:「謝老爺一個人在家,夫人確實應該多買一些,昨兒奴婢看到家裏連糧食都沒有幾斤了。」
謝安瀾微微蹙眉道:「我倒是希他隨我去泉州,只怕他不肯呢。」不是只怕,謝秀才是絕對不肯的。這世道,絕沒有哪個出嫁的兒能帶著自己的爹一起的,特別是如今陸離和謝安瀾自己並不能自立的況下。
買完了東西,兩人才到事先越好的鎮上的茶樓去找謝秀才。謝秀才果然已經到了,看到兩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謝秀才不由道:「你這孩子,怎麼買這麼多東西?」謝安瀾聳聳肩笑道:「錢就是用來花的,我給爹選了幾裳,還有平時吃用的東西。您一個人在家,讓我怎麼放心?爹,你……」謝安瀾有些猶豫。
「什麼?」
謝安瀾輕聲問道:「要不,您再娶個繼室吧。」
謝秀才一愣,沒好氣地道:「胡說什麼!你娘走的時候我便說過了,今生再不娶別人了。」
謝安瀾皺眉道:「但是你一個人,我在泉州離得也遠,誰照顧你呢?您若是當真不願,就隨我去泉州吧。」
「越說越荒唐!」謝秀才道,看看四周並沒有什麼人,又低了聲音道:「誰家的兒出嫁了還帶著爹的?說出去讓人笑話。」
謝安瀾不以為然,「哪裏好笑了?出了嫁就將親爹丟在鄉下不聞不問,才是笑話。」
謝秀才愣了愣,輕輕嘆了口氣道:「爹知道你孝順,但是…世如此。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尋常人家就是兒媳婦多回娘家幾次都要被人說,更何況…以後這話不可再說。」
謝安瀾也有些無奈,想了想道:「爹,我自然不會讓您花陸家的錢。你也知道,夫君只是個不起眼的庶子,公公好臉面就算他考中了也不會看重他的。兒這兩年…日子也不好過。」
「是爹不……」
「爹!」謝安瀾打斷他,道:「我不是怪爹,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這兩年來我也想明白,人總不能永遠靠別人過火。想要過得好,就得自己立得起來。才嫁過去兩年,我的嫁妝就已經用了七了,夫君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頭呢,這麼下去……」最重要的是,我深深覺得那貨出頭了肯定想要陞發財死老婆。
謝秀才顯然也沒有想到過這些,「那…那可怎麼辦?」
謝安瀾道:「我前些日子病了一場才明白這些道理。爹,兒只有你一個親人,你若是不在邊,我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謝秀才嘆了口氣,看著兒道:「瀾兒長大了,你娘當年也是個有本事的。瀾兒想要怎麼做?」
謝安瀾低聲道:「我打算開一家鋪子,只是手裏沒有人能用。」
謝秀才思索了片刻,也沒說什麼經商有失份的話。再怎麼樣也沒有兒的下半輩子重要。思索了片刻,方才道:「若是一般的人倒是好辦。咱們謝家村裏便有不,都是親戚也信得過。只是你要的只怕是…」
謝安瀾淺笑道:「兒就是想要兩個信得過的夥計,還有幾個手巧的姑娘罷了。不過…最好別是跟咱們家太過親近的人,們畢竟是去做工的,不合適。」
謝秀才想了想,道:「行,這事兒爹替你辦。咱們村裏有幾個家裏窮得很也出了五服的丫頭,只要每個月給們工錢,們自然願意的。」
謝安瀾自然高興,笑道:「有勞父親了。父親不用著急慢慢來,我多留幾天也無妨。」
謝秀才嘆了口氣道:「做了人家的媳婦,哪裏能總是呆在娘家?還是早些回去才好。」
謝安瀾不以為意,只是淡淡一笑並不多說什麼。
謝家村雖然偏僻清貧,不過謝安瀾卻覺得比陸家要自在得多。只是,謝安瀾並不是喜歡茶淡飯閑淡度日的子,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一輩子住在這裏。
這幾日謝秀才幫著在村裏找人,謝安瀾樂得清閑就帶著喜兒四閑逛。謝家村後面便是一片山林,謝安瀾每天都上山去采一些葯,只是上山的時候卻不肯帶著人,讓喜兒擔心不已。謝安瀾表示從小在村裏長大,山上也是走慣了的本不會出事,喜兒這才作罷。每回謝安瀾上山走在背後眼地著,小模樣讓謝安瀾不由失笑。
山林深,謝安瀾手矯捷地攀上了一個山崖,手去摘那一株赤芝。藥材到手,謝安瀾邊勾起了幾分滿意的笑容。運氣倒是不錯,這種地方竟然也會有這樣的藥材,這支赤芝的品相不算極好但是卻也不差,年份也不短,至也能值二十兩。
邊地笑容未消,謝安瀾眼神突然一凝,另一隻手飛快地往前一抄,一條暗影朝凌空撲了過來。謝安瀾低頭看著手裏五彩斑斕不停在自己手裏掙扎的蛇挑了挑眉,「好險,若是被你咬上一口,我豈不是要代在這裏了?」
謝安瀾還是暗暗吸了口氣,這個太差了,只是短短幾天也不可能讓恢復到前世的標準。方才若是反應再慢一點,只怕真的就要代在這裏了。堂堂青狐,第一次睡覺睡死了,第二次被蛇給咬死了?若是傳出去,第三次肯定是被人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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