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翠被人發現的地方，是在三生橋橋下的一個角落。

那角落靠著水，有幾叢灌木，十分蔽，就算是有人路過，不仔細看都看不見。

今日發現尸的人，還是個拾荒的，看見樹叢間約有服，還以為誰丟得舊，想過去看一眼能不能撿走，才發現是個大姑娘。

雖然這個年代男授不清，但也總有一些互相慕的男，這個說和姐妹出來逛街，那個說和兄弟出來喝酒，然后幽會，躲在旁人看不見的角落里，說說悄悄話，摟摟抱抱什麼的。

白越和簡禹就干過這事，因此一眼就看出這地方的與眾不同之。

朔的人已經將三生橋下都封鎖了起來，閑人免進。

肖帶著白越走了進去。

“王爺，白小姐來了。”

朔站在橋下一亮的地方，他的前面，躺著一個子。

很年輕的一個小姑娘，白越沒見過香翠，但客棧里打雜的小丫頭，一般就十四五歲，有些甚至不到。因為年紀再大的話，就要回家親生孩子了。

“來啦。”朔和白越之間沒那麼多繁文縟節，請安問好的，朔只是一點頭：“看看這個。”

白越走過來：“這就是香翠？”

“對，已經喊客棧的人來認過了，但是沒，被發現的時候就是這樣。不過是靠在灌木叢邊的，我來的時候，已經被放了下來。”

朔抱著胳膊，雖然穿著一古裝，但是在白越看來還是非常眼而親切。

白越在尸邊蹲下：“致死原因是什麼？”

“我沒有尸，但是大概看了一下，暴在外面的臉部，頭部，頸部，手上都沒有傷，只有這里有。”

朔點了點自己的心口。

香翠因為穿著一帶花紋的服，所以口的跡不太顯眼，但細細地看，能看出還深，整個一小塊都浸了。

“傷口應該深的。”白越說著，輕輕地拉開了死者的襟。

香翠穿的是個對襟的外，拉開之后，里面是白的就特別明顯了，目驚心的一片紅。

外下面，是個裹，白越見這里已經圍起來了，沒有閑雜人在，便解開香翠的腰帶，拉開的襟。

一個深深的傷口，在的左心口。

“這就是致命傷。”白越道：“被尖銳利所刺，一擊致命，死者連掙扎都沒有多。”

除了這個傷口，死者的服整齊，應該沒有被侵犯過。

朔點頭。

“兇手是一個殺人老手，殺人手法嫻，心狠手辣，所以才能一擊致命。”

一擊致命，讓死者沒有呼救反抗的余地，無人發現。

朔道：“死亡時間呢？”

“六個時辰以上。”白越道：“尸斑呈紅，全出現尸僵。”

六個時辰以上，那也就是說，昨天死者從客棧離開之后沒多久就被害了，那時候，對于熱鬧的三生橋來說，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

兇手在這樣的環境里殺人，真可謂是膽大包天了。

朔道：“能夠判斷兇是什麼麼？”

“不好說。”白越道：“反正不是匕首之類，傷口細長，但也不是針，又沒有那麼細長……如果要確定兇的長度，要將傷口剖開看一下。”

從外面看，只能看見細細的傷口，看不見縱深。

白越說兇細長，也只是據兇可以一擊致命，斷定它至可以從皮表層一直刺進心臟做出的判斷，而另一邊沒有穿，所以長度控制在這個范圍。

但是是多長，就不好憑空猜測了。

“細長……細長又尖銳，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是什麼特制的兇？”朔說著，也蹲了下來。

“等一下。”

朔突然道。

他出手，起了死者前，沾著的一點白襯邊邊。

白越也看見了。

“這是什麼？”

白的襯邊緣，有一個紅的，淺淺的花紋。

那花紋不是外的花紋，也不是白上的花紋，像是有人用一個什麼東西沾了紅，然后印上去的。

白越突然高興道：“我知道了，這是兇手留下的。”

朔言簡意賅：“兇！”

對，很有可能是兇，哪怕不是兇，也一定是兇手上的某件東西。

兇手行兇的時候，為了制死者的反抗，一定是將牢牢抓住，于是這個東西，就在了死者的服上。從傷口滲出來，為最好的料，掙扎中，將花紋印在了死者白的服上。

三生橋晚上雖然熱鬧，但是晚上線卻很暗，橋下更暗，兇手再冷靜怕是也預料不到這個，因此殺人之后，將尸藏在灌木叢后便匆匆走了。

朔忙吩咐人拿紙筆來。

白越看了兩眼，將那花紋畫在紙上。

花紋不完整，也有些模糊，但是大致還是能畫出來的。

白越畫完后吹了吹，端詳了一下，哎了一聲。

朔忙道：“怎麼了？”

“看著有點眼。”白越道：“這花紋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朔頓時覺得兇手就在眼前了。

白越和旁人不同，說見過，那一定能想起來。

白越皺了眉開始想：“在哪里見過呢……而且就是最近，就是這兩天……”

印象不深，一定不是常見的，只是驚鴻一瞥，但是這個印象非常近，就在這兩日，記憶呼之出。

朔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白越以前在局里就是著名的人攝像機，看過的就跟錄在腦子里一樣，肯定能想起來。

白越正在一幀一幀視屏回房中，眼睛無意識的落在外面。

三生橋下封鎖了，外面還是人來人往。

幾個姑娘走過，大姑娘的頭上，烏黑的發髻上，銀的簪子反著，垂著一串珠子，一晃一晃的，十分好看。

“我想起來了。”白越突然道：“車唯歡的腦袋上，的發髻上著一個銀的發簪，簪子的一頭是一個鏤空的圓形圖案，那圖案和這個非常相似。”

不過當時只是隨便打量了車唯歡一眼，并沒有仔細的觀察，現在想來，這種紋樣和京城里常用的是不一樣的，帶有非常濃郁的地方特。

車唯歡是大漠來的，的穿著雖然和京城相差不大，但是頭上手上的首飾，都有大漠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