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晚上去了一趟銀湖會所,見到了任文茵。
任文茵說現在已經進品食品,為了一名前臺,隻是還沒有接到楊宏富。
“不著急,慢慢來。”沈愉道,“我給了你半年的時間,現在才過去多久。”
提醒任文茵:“接近楊宏富的時候,你要小心他那個兒子,楊昊。楊昊有些心眼,別被他看出來。”
任文英風萬種地了頭發,自信笑道:“放心,我懂得分寸的。”
沈愉沒再多說。
然後回了酒店,沒有去水月灣。
已經和傅臨淵表明自己的態度了,傅臨淵應該知道要另外派人去照顧元帥了。
隔了一天,杜溪離開,沈愉如約送他去了機場。
來得比較早,杜溪沒有著急去值機,和沈愉一起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
杜溪手機上來了封郵件,他打開看的時候,沈愉掃了一眼,看見了發件人名字,“誒”了一聲:“這不是你導師嗎?”
因為以前經常去實驗室找杜溪和欣欣,所以沈愉見過他們導師很多次,是一個很有趣的小老頭。
“嗯。”杜溪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他……一直都想讓我去研究所。這封郵件,大概也是勸我的。”
“這是好事啊。”沈愉說,“不你導師,我們都覺得你該去研究所。你這樣的腦子和智慧,就該在科學領域有所建樹。啊當然,我不是說你現在在私人公司就不會有建樹的意思……”
沈愉捋了捋頭發,輕笑一聲道:“大概因為我爸爸是研究員,所以我一直對各種研究所有好,覺得所有研究員都非常厲害,我有濾鏡。”
杜溪棕的瞳仁裏倒映著沈愉輕笑的麵容,有種溺斃人心的似水溫。
“我知道。”
他也想進研究所,不因為那是他的夢想所在,還因為……他想為被崇拜、仰慕的人啊。
但是,現實殘酷,他進不去了。
杜溪苦笑一聲:“走一步算一步,以後再說吧。”
“學長,我們是朋友。”沈愉沉默半晌,忽然道,“你有什麽事,都可以告訴我,還有欣欣。”
杜溪想,果然,看出來了。
即便他什麽都沒說,一直表現得若無其事,可是那樣聰慧敏,什麽都瞞不過。
為了他的自尊,沒有強迫他說出他遇到了什麽困難,而是溫和地提醒,可以和傾訴。
沈愉學妹永遠都會為別人著想。
這樣好的人,他怎麽會讓聽自己那些醃臢的事呢?
於是杜溪扯朗笑起來,還大力拍了拍沈愉的肩膀,大聲道:“放心,學長要是遇到困難,一定告訴你們,說不定到時候還需要你的幫助呢。”
怕看出更多,杜溪說完便站了起來:“我先去值機。”
沈愉和他一起到了值機櫃臺。
公務艙櫃臺的幾個人辦完手續轉過,沈愉發現其中一個竟然是傅思嘉。
傅思嘉也看見了沈愉,於是摘下墨鏡:“好巧啊。”
沈愉點頭,笑道:“是很巧。”
“我們出差。”傅思嘉朝著另外一邊招了招手,“這裏!”
沈愉順著看過去,果然看見了傅臨淵。
那天發生的事再次湧腦海,一氣往腦門上衝。
見到傅思嘉亦或是其它人,都沒什麽覺。但是見到傅臨淵本人,那種尷尬、惱像是化為了一條有形的線,瘋狂在的四肢百骸裏流竄,讓手不是手腳不是腳,恨不得轉頭就走。
傅臨淵也看見了沈愉,然後,目就停在了邊那個男人上。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個男人。
不同於那天,今日這個男人穿著一西裝,倒是有了幾分英的味道。
長得……勉勉強強還行。
傅臨淵斂眸,眼神淡淡從垂著眼睛的沈愉麵上掠過,最後定在不由自主蜷起來的細手指上。
啊,那天晚上,這幾白生生的手指也是這樣蜷起來,扣著他的胳膊,在上邊留下一個個月牙似的印記。
他又掃了一眼杜溪,不知道這個男人上有沒有那樣的痕跡。
如果有,他想剁掉的手指。
“傅總。”沈愉終究無法做到在眾人麵前無視自己頂頭上司的事。
傅臨淵淡淡“嗯”了一聲。
就在沈愉以為兩撥人即將這樣肩而過的時候,忽然聽傅臨淵又問:“工作時間,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送朋友。”沈愉說,“我已經和部門總監請假了。”
“宜盛資本的假裏沒有所謂的‘送朋友’這種假。”傅臨淵擺著招牌的冷臉,寒聲道,“這種無關要的事,與曠工同論。”
而後他朝著聞滔一點下:“通知總監,扣績效。”
沈愉:“……”
“不是,傅總,我請的是事假,做什麽是我自己的事。而且送別朋友,也不算是無關要的事吧。”
“很重要?”傅臨淵眼尾一掃,淩厲撲麵而來,“你朋友一去不複返了?還是說你倆這是生離死別?”
這幾聲質問毫不留,而且很明顯給人一種“傅總心不太好”的覺,旁邊那些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出一下。
倒是傅思嘉朝著沈愉搖了搖頭,低聲道:“好了,扣績效就扣績效,別說了。”
知道傅臨淵對於自己公司的員工要求嚴格,現在見他這樣對沈愉,也不意外。
但是傅臨淵對別人越嚴格,傅思嘉就會想到他對楊卉的寬容,氣就不打一來。
沈愉沒再說話。
公司的規章製度本來就是他定的,就算吵翻天,也說不過他。
和他對上的時候,永遠都於這種弱勢地位。
不管是神層麵還是層麵。
氣氛一度有些凝滯。
杜溪輕輕拍了拍沈愉的肩膀,看向傅臨淵:“傅總,小愉……”
“你是哪個。”傅臨淵直接打斷了他。
杜溪依然掛著好脾氣的微笑:“我是小愉的朋友,是為了送我才招致您的罰,所以我想幫說幾句話。”
傅臨淵淩寒岑寂的眼神定定地看著杜溪,角一勾,似笑非笑:“我司員工沒長,需要你來幫?”
他這直來直往的嗆聲讓杜溪的笑幾乎都掛不住了。
沈愉握住杜溪的胳膊,朝他搖頭。
傅臨淵瞥了一眼沈愉的手,忽然覺得,剁手指不行。這隻手要是從手腕那裏齊剁掉,應該也不錯。
察覺到他危險的目,沈愉“嗖”地一下將手回了袖子裏。
傅臨淵的神緩和了那麽一點點。
“速度滾回公司。”給沈愉扔下這句警告,傅臨淵帶著人大步離去。
其餘人紛紛跟上,傅思嘉朝聳了聳肩,聞滔充滿同地看了一眼。
沈愉:“……”
不是,這大上午的,他這火氣是哪裏來的?誰招他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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