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幾位老總喝得很嗨,個個臉漲得通紅,說起話來也越來越沒邊界。
在外界,他們個個是價過億的功人士。酒桌上,就是最原始的飲食男。
一位老總接了個電話,聲氣道:“問什麽啊,說了今天有應酬……哎呀,什麽小姑娘,就是一群大老爺們喝喝酒……你怎麽就不信呢?不然我給你開個視頻?別瞎問……”
老總掛了電話,旁邊有人打趣:“家裏又來查崗?”
老總狠狠灌了口酒:“人就是麻煩,稍微晚回去一點就問東問西的。”
打趣那人笑道:“唉,沒辦法啊,有家室就是這樣。還是得像傅總,一個人,多自在!”
話題就移到了傅臨淵上,於是眾人看向他,卻見他正站在窗邊煙,恍若沒聽見他們的話。
傅臨淵的眼神落在了下方的街道上。
那裏,一男一並肩而行,男人忽然出胳膊搭在了生肩膀上,人順勢靠在了男人肩頭,親又曖昧。
看起來,這個男人的確就是沈愉抗拒他的理由了。
說他不尊重,這個男人很尊重?
還是說,他能比他更讓爽?
傅臨淵歪了下脖子,單手撐在了窗框上,用力吸了口香煙,朝著那一男一離開的方向緩緩吐出。
煙霧迷蒙了那一男一的背影,也讓傅臨淵的眼神顯得愈發的幽暗深沉。
手指夾著的煙忽然被走了,傅臨淵側眸,對上傅思嘉不讚同的眼神。
“別了,你都站在這裏連三了。”傅思嘉說。
朝著下方張,卻見街道空空如也,一個行人都沒有。
看來是想多了,還以為下邊有什麽東西吸引了傅臨淵的注意來著。
那邊已經有人起哄:“哎呦呦,思嘉還管你哥管得這麽嚴啊?”
“就是啊,以前你就喜歡黏著你哥,現在留學兩年回來,還這麽黏著他?”
“叔叔伯伯們就會取笑我。”傅思嘉臉微微紅了,嗔道,“你們都說了,我哥孤家寡人的,我不管誰管?他天天又是煙又是喝酒,怎麽得了。”
悄悄看向傅臨淵,他垂著眼眸,神晦暗不明。
側臉是慣有的淩厲冷峭,明明沒什麽表,卻莫名給人種他心好像不太好的覺。
傅思嘉不敢讓這群人再議論傅臨淵了,三言兩語岔開了話題。
一個人喝醉了,走到傅思嘉後,問:“思嘉,你現在每年還會去祭拜你爸媽嗎?”
傅思嘉一怔,微微抿,輕聲道:“每年都有去的。”
“好孩子。”那人拍了拍傅思嘉的肩膀,歎息道,“雖然傅家待你很好,視你如親生,可是你千萬不能忘了你的親生父母!他們走得早,你孝順不了他們,每年去祭拜祭拜也是一片孝心了。”
傅思嘉點頭,掛上一抹有些勉強的笑:“嗯,伯伯說得對。”
見這人還想再說,傅思嘉站起:“叔叔伯伯們,我哥喝了不,他明天早上還有個會,我先陪他回去了。”
這些人當然不好意思強留傅臨淵,紛紛起讓他們慢走。
傅臨淵大步出了包廂。
傅思嘉跟在他後,麵容凝重,半點笑意也無,罕見地沒有再纏著傅臨淵找話題和他搭話。
出了飯店,傅思嘉竟沒有上車,傅臨淵看向,卻見正在原地發呆。
“怎麽了。”他冷然出聲。
傅思嘉驀然回神,立刻道:“啊,沒事,我在想事。”
“和公司有關的事?”
“對對對。”傅思嘉下意識點頭。
生怕傅臨淵聽到剛才那些人的話,和討論的原生家庭,一點都不想說。
於是立刻道:“哥,我昨天晚上收到一封匿名郵件,有人舉報公司部員工,我已經讓監察部去核實了。”
傅臨淵淡淡“嗯”了一聲。
傅思嘉心緒紛,許多記憶伴隨著剛才那些叔伯們的調侃湧起,口像是被一團濁氣堵住,哽得難,卻找不到一個發泄的出口。
咬了咬,看向傅臨淵:“哥,被舉報人是你的書,楊卉。”
傅臨淵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所以?”
“所以……做的那些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我不相信以你對公司的掌控力,會不知道有人在你手下興風作浪。”傅思嘉抿,“你為什麽不管?哪怕一句苛責都沒有。”
“不一樣。”傅臨淵淡淡道。
前兩天,在聞滔的提醒下,他總算想起楊卉是誰塞進來的了。
一個圈的朋友,和他關係並不算太近,隻是在他危急的時候幫過他一次。之後也沒有挾恩圖報,更沒有心積慮往他跟前湊。
唯一一次主聯係他,就是說他朋友向往宜盛資本,想來這裏工作,讓他幫忙安排一下,照顧照顧。
這對他來說當然是舉手之勞,當時便答應了,而且楊卉來了之後,他讓楊卉自己挑部門。
楊卉挑的文部,不久後傅臨淵將調到了自己邊,給了足夠的麵,他覺得這種照顧應該夠了。
雖然之後楊卉偶爾表現得有些出格,傅臨淵也沒和一般見識,畢竟男朋友的麵子還在。
當然,這些事隻有一直跟著他的聞滔知道,傅思嘉不得而知。傅臨淵要是說前因後果,傅思嘉難免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沒心和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但是這句話“不一樣”聽在傅思嘉耳朵裏,意思可就大有不同了。
不一樣?就從來沒聽過傅臨淵用這三個字評論別人!
那個死楊卉在他心裏到底是有多特殊!
宛如有一腔怒火在中燃燒,傅思嘉眼眶都紅了。
這幾天以來對楊卉的不滿,徹底被剛才那些人的話引燃,的心糟糕到了極點,急需宣泄。
明天,明天就去監察部,督促著那些人把楊卉的罪證找出來!一定要開了!
對,明天一大早就去公司,是一刻都忍不了那個人了。
無法容忍一個對傅臨淵特殊的人天天在他跟前晃悠!不信,要開那個楊卉,傅臨淵會駁的麵子?
傅思嘉重重靠在椅子裏,憤憤看著窗外,將的下都咬得沒了。
“去水月灣。”傅臨淵忽然說。
司機應是,打了轉向,準備在下個路口掉頭。
傅思嘉倏然轉頭看向他。
又想到了水月灣裏那個神人。
於是幾乎毫不猶豫地道:“哥,我今晚也要住水月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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