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了眉心,一連的震怒讓他實在有些吃不消,緩和了一會兒後,他才開口:
“無論他有沒有二心,也無論他做出此事的目的是什麽,現下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
他將信扔給了寧荀:“明皇就著此事,死咬不放,要朕和朝給他一個說法,顧及兩國的邦,對於此事所涉及到的人,朕絕不會輕饒。”
寧荀拿著信,飛快地瀏覽了一遍,麵逐漸凝重起來。
看完後,他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依臣之見,此事未必為真,許是他人為離間皇上與寧家所使的計謀,皇上可莫要輕信,以免中計,至於此事究竟為何,還需等隕兒回朝,聽他細細道來,方可做出判斷來。”
“離間計?”皇帝默默地在裏念著這幾字,似是在考慮寧荀的話。
寧荀以為他有所鬆,又開口道:
“對,這事許是明皇所杜撰的,就是想要我們朝朝廷大,而且臣看這信上所說,隕兒是為了蠱王而擅闖國庫,可臣仔細想了想,並未聽說明朝有蠱王這樣的寶,這樣一看,此事為假的可能就更大了。”
“希皇上稍緩緩,等到隕兒回來,再做定奪!”
皇上死盯著寧荀,從上麵慢慢走下來,來到了對方邊,緩緩開口:“寧荀,你對朕好像很不滿,現在都到你來教朕做事了。莫非寧珂隕的所作所為,都是你的指引,你才是真正有二心之人?”
明明是不帶一點的話,可寧荀聽著,隻覺得後背發涼。
他一激,從椅上往前趴了下去,不顧腳上的疼痛,整個人伏在地上:
“皇上,臣對我朝的忠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臣隻是就事論事,並無其他啊!”
昔日戰場上拚命搏殺,寧死不屈的老將,如今卻如此狼狽,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唏噓。
皇帝的眼珠轉了轉,使了個眼給旁邊的下人,立刻有人上前將寧荀扶起,回到了椅上。
“寧大人何必如此激?還是要顧及子為好,你這副做派,要是被外人瞧見,還以為朕殘害忠良呢,寧珂隕已讓朕於兩難之地,屆時寧大人又陷朕於不忠不義,朕就算有無數張,怕是都說不清了。”
寧大人。
稱呼到底是變了。
寧荀的臉慘白,不敢再多發一言。
皇帝突然笑了笑,目停在寧荀上。
寧荀低著頭,能覺到對方的視線,心裏歎了口氣。
眼前的皇帝,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人了。
現在的他,十分多疑,緒又多變,他的心思實在是難測。
“既然寧大人說自己對朝忠心耿耿,那總是得通過行來證明一下。朕倒是有一法,不如寧大人將虎符於朕,這樣既可解了你的嫌疑,朕也安心。”
寧荀的瞳孔驀地放大,明白了皇帝此行的最終目的。
慨於皇帝多疑的同時,他的心裏又免不得一陣悲哀。
寧家世代忠良,皆為朝效命,傷都是小事,有些人甚至於喪命於戰場。
可以說,寧家的榮譽是以熱換來的。
到頭來換不上皇室的半分信任。
這讓他如何不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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