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回來之後,徐玉見就一直惦記著答應了安郡主要去勸沈熙的事。
徐玉見原本以為,沈熙那樣的,應該是不會因為沈兆臨的事而有太過傷心的緒的,但安郡主是沈熙的母親,連都道是沈熙需要被安,那沈熙又怎麽可能真的什麽事都沒有?
原還想著,與沈熙見麵的機會不多,就算應下了安郡主這個差事,應該也得許久以後才能完了,卻不想,沒過幾日,徐玉見就又見到了沈熙。
十月初的氣已經有了些涼意,在這樣的氣裏捂著被子睡上一會兒,是件極為愜意的事。
這,徐玉見午睡起來之後,擁著被子發了會兒呆,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隨後喚了錦年和錦華進來服侍,正由兩個丫鬟侍候著梳洗,老太太邊的珊瑚就過來了。
“五姑娘,老太太請您去榮壽堂一趟。”珊瑚道。
老太太這個時候讓過去?
徐玉見有些驚訝。
隨即便問道:“珊瑚姐姐,不知道老太太那裏有何事?”
先前珊瑚就曾跟著老太太一起去莊子上,徐玉見與倒也頗為悉了,這時聽了徐玉見如此問,因本也不是什麽非得要保的事,是以珊瑚也沒有瞞著,道:“回五姑娘,是安郡主又遣了人來,道是涼了給五姑娘尋了些好料子做裳。”
珊瑚話的時候,神還有幾分奇異。
徐玉見瞧得心頭一。
安郡主給送東西,在這幾年其實並不稀奇,能讓珊瑚有這樣的表,顯然這其中還有什麽事。
下意識的就問道:“郡主那裏來的是誰?”
話才問出口,徐玉見心裏其實就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
不過,又覺得這不太可能,於是隻看向珊瑚。
珊瑚微低了頭,“回五姑娘,是端郡王親自來了。”
端郡王……
聽到這幾個字,徐玉見眼前就忍不住出現了沈熙的臉,心跳也不知為何跟著加快了一些。
徐玉見有些微怔。
為什麽,在想到沈熙的時候,會有這樣的反應?
雖然前麵幾世都未與異有過什麽親接,亦不曾識得之一字的滋味,但沒吃過豬總見過豬跑,徐玉見好歹也在別人,比如徐玉初上,看到過了之後的子是如何的表現。
而現在因為沈熙而出現這些異狀,莫非……
莫非,對沈熙的接近,其實也並不是無於衷的?
還是,本就已經了心?
徐玉見給不出自己一個答案來。
但能肯定的是,對沈熙,並不像對任何一個異一樣能做到泰然之。
在徐玉見想著這些的時候,錦年和錦華已經替梳好了頭發。
“姑娘,可以了。”
見徐玉見一直怔怔地著銅鏡裏自己的容,錦年低聲道。
徐玉見這才回過神來。
站起,晃眼間瞥到了銅鏡中的自己。
鏡中的容貌其實有些模糊,但臉上的淡淡燁,以及眼裏的意,卻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
徐玉見心裏跟著便是一鬆。
在此之前,就算早就對自己的心意有所察覺,但卻總是下意識的不想去承認,就好似隻要不承認就本沒有這樣的事發生過一般。
但現在,真正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心裏有對未來的擔憂,亦有塵埃落定的安穩。
就是帶著這樣的安穩,徐玉見去了榮壽堂。
榮壽堂裏,老太太正在與沈熙話。
“……郡主近來可好?”老太太道。
沈熙帶著淡淡的笑容,聞言極為有禮的朝著老太太微微低頭,“多謝老太太掛懷,母親這些日子子還好。”
老太太看著沈熙。
安郡主給徐玉見送東西,這其實一點也不稀奇,但稀奇的是來送東西的這個人是沈熙。
要知道,以往負責這種事的大多是安郡主邊的嬤嬤。
老太太是過來人,原本早就看明白了沈熙的真正目的,這時自然也能猜出來沈熙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笑了笑,突然道:“端郡王,恬姐兒今年已經十六了,正該是適婚的年齡,這些日子母親大概也就該給人家了。”
沈熙心頭一擰。
他想起來,上次在莊子上的時候,老太太就已經拿了這樣的話點過他。
他未來的媳婦,怎麽能與別人談婚事呢?
沈熙當然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他回老太太以一笑,一語雙關地道,“老太太,如今京城這狂風暴雨的,您以及伯母不妨再等等,不得,這暴雨之後才能看到最的景呢?”
老太太眼中便有些了然。
沈熙指的……
大概就是最近京城發生的那些事吧。
沈熙與國公府鬧得如此僵,這件事若真要有個結果,若不是雙方都願意各退一步飾太平,那麽最後隻怕要鬧到了景泰帝那裏去。
真要是這樣,那指定就得有一方往後狠狠退上一大步。
以沈熙現在的這份篤定來看,最後退那一步的,當不是他吧。
老太太於是心中一定。
待徐玉見確實不如待徐玉初那般疼,但隨著這幾年侯府裏隻有徐玉見這麽一個能陪在邊話的姑娘,老太太倒也是真的打從心底的希徐玉見好。
老太太看好沈熙,覺得徐玉見若是嫁給了沈熙,這會是一樁好婚事。
如今沈熙已經擺明了態度,而且看這模樣還能將國公府那邊的麻煩都徹底解決了,老太太自然也隻有高興的。
“那……”老太太道,“老便暫且聽了郡王爺的,看看這風雨之後能看到什麽好景。”
徐玉見就是這時候進了榮壽堂的。
聽到老太太那後半句話,一邊向老太太行禮,一邊有些疑地道:“祖母,您要看什麽好景?要孫陪著您一起去嗎?”
還以為老太太是真的想看什麽景呢。
老太太聽到這裏便忍不住笑了笑。
看了正襟危坐,仿佛什麽都沒過的沈熙,道:“聽端郡王起他新買的一個莊子的景,若是有機會,咱們倒也確實可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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