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極殷勤的領著徐玉見主仆往裏走。
莊子並沒有多大,也就兩進的宅子,不多時也就到了。
卻不想,徐玉見才進沈熙住的院子,就見著了讓極為吃驚的一幕。
隻見,元宵正站在院子裏,朝著一隻灰撲撲的鴿子追過去,那隻鴿子看著倒是一點也不怕元宵的樣子,隻跳了幾下就被元宵抓在了手裏。
那隻鴿子,卻不是撲撲又是誰?
徐玉見嚇了一跳。
前幾日才見過撲撲,還通過撲撲寫了回信來著,怎的這時倒是在沈熙的莊子上見著了這東西,還被元宵追逐著。
莫不是,撲撲的主人寫了信給,撲撲這次卻沒找著方向,到了沈熙的莊子上來?
徐玉見也隻能想出這麽一個理由了。
眼見著元宵抓著撲撲,一副麵無表的模樣,徐玉見心裏一急,“住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喊,直接就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元宵駭得渾一抖,要不是手裏抓得牢,隻怕就要被撲撲給跑了。
回頭見著徐玉見,元宵又有些疑。
徐玉見沒注意到元宵的異樣,大步來到元宵跟前,直接就從他手裏將撲撲給搶了過來,“你要做什麽?”
話的同時還一臉警惕地看著元宵。
雖然撲撲隻是隻鴿子,但這幾年來撲撲的出現也是徐玉見的生活裏難得一見的彩,也是極喜撲撲的,又哪裏能讓元宵欺負撲撲?
元宵縱是個聰明的,這時也被徐玉見給弄懵了。
都什麽樣的主人養什麽樣的寵,撲撲是沈熙養的,也將沈熙的脾給學了個十十,平日裏可挑人得,就是湯圓和元宵想近它的也並不如意,更別提是其他人了。
可現在,撲撲竟然在徐家五姑娘肩頭跳得很是歡快?
元宵隻差沒眼睛了。
雖然事出突然,但元宵到底聰明,回味了一會兒就有些明白現在是個什麽況了。
作為沈熙的廝,元宵當然知道沈熙這五年來一直與一個“友人”通過撲撲保持著聯係,若除了沈熙之外,撲撲還會如此親近誰,元宵覺得也隻有那個與沈熙通信的友了。
所以……
徐家五姑娘,就是一直與自家主子保持通信的那個人?
元宵張著。
他在心裏萬分佩服自家主子。
他原本有時候還會覺得沈熙在男之事上一點經驗也沒有,笨拙得連他這個做廝的都有些看不過眼了,但現在看來,他家主子還真是深藏不啊。
要知道,五年前,他家主子可才十二歲!
那個時候就知道用這種法子來與徐家五姑娘保持聯係了……
元宵隻能暗道一聲“服”。
他覺得,自家主子還真是果斷,就算當時年紀還,也同樣一看中了就立即下手。
高,真是高啊!
不得不,這真是一個麗的誤會。
元宵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思考著現在的形要如何應對。
他是注意到了徐玉見在這裏看到撲撲時有多驚訝的,所以,徐家五姑娘是不知道撲撲是自家主子養的,也不知道與通信的那個人是自家主子?
想明白這一點,元宵自然就知道要如何做了。
他板著一張臉向徐玉見行了個禮,麵無表地盯著在徐玉見肩頭跳著的撲撲,努力讓自己眼裏多幾分兇惡,“元宵見過五姑娘,這隻鴿子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飛進院子裏就到撒野,所以的想著抓了過來燉一鍋鴿子湯給郡王爺好好補補。”
得一本正經的。
徐玉見瞠大了雙眼。
沒想到元宵竟然想拿了撲撲燉湯喝!
兩條細致的眉擰起來,徐玉見一臉不讚同地看著元宵,還極為警惕的後退了一步,將撲撲護在自己的懷裏,“這麽隻鴿子能有幾兩,你竟然連它都不肯放過?”
元宵一窒。
他在心裏哭無淚。
要不是得想了法子替自家主子瞞著,他能出這樣的話來嗎?
偏偏還沒有人能諒他的苦。
看著徐玉見眼裏的警惕,元宵覺得自己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便在這時,一直有些疑地看著這一幕的湯圓,卻是不解地開口,“元宵,你這是怎麽了,這不是……”
話還沒完,就被元宵打斷了。
“不過,既然五姑娘喜歡這東西,那的也就饒了它吧。”元宵道。
湯圓還想話來著,但被元宵連連瞪了好幾眼,雖然不知道為何,但到底也打消了繼續話的念頭。
這會兒的功夫,沈熙聽到了外麵的靜走了出來。
因是在自家莊子裏,沈熙也沒有怎麽拾掇自己,隻隨意穿了件青的家常直裰,裳稍稍大了些,寬寬鬆鬆的穿在上卻一點也不顯得不合,反而有種淡淡的閑適。
再襯著沈熙那張比姑娘家還漂亮的臉,便如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般。
從前徐玉見在書中看到形容風儀出眾的男子用“芝蘭玉樹”幾個字,從前倒是不覺,但這時見了沈熙,便覺得,大抵這幾個字就該是來形容他的吧。
徐玉見一時之間都看愣了。
沈熙被徐玉見眼中的驚豔給取悅了,當然不會出聲擾了。
而其他人多也是有眼的,也都噤聲不語。
所以,徐玉見好一會兒之後才回過神來。
看著沈熙眼裏那淡淡的笑意,又意識到自己竟然盯著一名男子發神,徐玉見隻瞬間就覺得耳發起熱來。
輕咳了一聲,卻不知道要些什麽才能讓自己不那麽尷尬。
沈熙也不是那麽不識趣的,見狀便握了拳頭放在邊,輕輕咳了一聲,“原來是五姑娘來了。對了,你們先前在什麽呢,怎麽吵吵嚷嚷的?”
徐玉見正愁沒話呢,聞言連忙瞪向元宵,“郡王爺,你可看看,就這麽一隻鴿子元宵都不肯放過,還要抓了來燉湯給你喝!”
自己都沒有發覺,在與沈熙話的時候,的語氣帶了些淡淡的控訴。
沈熙聽得眼中微亮。
他覺得,他這次追著徐玉見到莊子上來,又是裝傷又是真生病的,好像還真的有了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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