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徐玉見心中一凜。
就算的理智上認為不可能會有人在這深夜裏到碧水閣裏來,但仍低聲喝了一聲,“誰?”
回應徐玉見的是一片沉寂。
別是外麵有什麽靜了,就是歇在了外間的錦年,也未聽到的聲音。
這讓徐玉見稍鬆了口氣。
但到底有些不放心,將屋裏的風燈提著往窗戶外照了照,確認那枝幹上沒有如所想的那般藏了個人,這才真的放心下來。
應是看岔了。
才這樣想著,徐玉見將手裏的風燈放下,才一個轉,眼角的餘就瞥到了屋裏多了一個不該有的人影。
反的張就要驚呼,但下一刻,來人便欺上前,將徐玉見的死死捂住,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大驚之下,徐玉見一隻手胡在羅漢床上的矮幾上索,抓住先前用過的硯臺之後正要往了來人的頭上砸,就聽到了來人那既陌生又有些悉的聲音。
“噓,別,是我……”
因為兩人挨得太近,來人裏呼出來的氣息都輕輕撲在了徐玉見的脖頸之間,那微的溫暖無端就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腦中靈一閃,這聲音就與徐玉見記憶之中的一人對應起來。
沈熙!
徐玉見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定睛看過去,來人可不就是沈熙嗎?
想開口話,但這時被沈熙捂著,又哪裏能出半個字來?
於是狠狠瞪向沈熙。
沈熙被徐玉見這樣一瞪,麵上也有些訕訕的,手上力道也跟著放鬆,唯恐徐玉見出來,他還低聲道:“我這就鬆手,但是你可千萬不要,我沒有惡意的……”
徐玉見瞪著眼睛點了頭。
沈熙這才鬆開手,又往後退了兩步。
“你怎麽進來的?你來這裏做什麽?錦年被你怎麽了?”徐玉見連聲問。
方才一直看著窗外呢,沈熙不可能是從窗戶裏進來的,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從外間,可錦年這時候正歇在外間呢,若不是沈熙做了什麽手腳,錦年又怎麽可能連這麽個大活人進來了都沒發現?
沈熙連聲道:“你放心,你的丫鬟沒事,我隻是讓好好睡上一覺罷了。”
到這裏,沈熙也極不見外的就往羅漢床上一坐,“至於我,我來這裏,當然是來看看你啊。”
徐玉見隻差沒極不雅觀的給沈熙一個白眼了。
起來,和沈熙之間雖然有過幾次集,但加起來話都沒有過幾句,又哪裏到了需要沈熙特意來看的程度?
而且,孤男寡的,沈熙不覺得他這話來有些不合適嗎?
徐玉見朝著沈熙連連揮手,“行了,我也不問你為什麽要來這裏了,但是這裏可不該是你呆的地方,趕回去吧,要是被人知道這麽晚了你還在我房裏,那我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的是實話。
沈熙初回京城,如今不知道多人盯著他呢。
被徐玉見這樣一趕,沈熙卻是半點自覺也沒有,沒臉沒皮的往羅漢床上一靠,一手隨意的在那張矮幾上輕輕敲擊著,麵上帶著笑容:“咱們好歹也能算得上是故人吧,五年不見了,話都沒兩句,你就趕我走?”
徐玉見氣結。
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不要臉皮的人。
便是這時,沈熙注意到矮幾上還放了一張帶著字跡的紙張,順勢就這樣看過去。
待看清上麵寫著的那道算學題,沈熙立即便是一怔,眼裏隨即就多了許多緒,震驚,驚訝,恍然……
等等。
徐玉見也注意到沈熙的視線,連忙就將矮幾上的東西都收起來,一邊收拾還一邊道:“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你還是趕回去吧。”
沈熙沒有話。
他還正沉浸在先前的驚訝之中呢。
許久之後,直到徐玉見收拾完東西,因為沈熙的沉默而看過來時,沈熙才像是鬆了口氣般籲了一聲。
“原來,是你啊。”他低聲道。
“什麽原來是我?”徐玉見挑了挑眉。
沈熙沒話,隻是拿了一種頗為奇異的目打量著徐玉見。
許久之後,他才又重新變得若無其事,“你也別急著趕我走,我也就是剛回京沒個什麽去,這才想來看看你,哪裏想到就被你發現了……”
要不是被徐玉見發現了,沈熙在外麵看看也就會走了。
卻不想,不僅被發現了,還順帶著發現了這麽一件讓他極為驚喜之事。
沒等徐玉見什麽,沈熙就又絮絮叨叨地道:“都五年過去了,京裏這些人還是沒什麽長進,隻知道盯著別人家裏的事,不就是滿的流言蜚語,也不知道他們能從中得到多樂趣……”
徐玉見倒也真的沒有急著趕沈熙走了。
事實上,這時的心還頗有些奇異。
徐玉見一直認為,就算是在五年前,有過兩次救沈熙於水火的經曆,但與沈熙之間也算不得極為悉。
上次在端郡王府裏,見著了初回京城的沈熙,與五年前相比明顯有了很大變化的沈熙,更是給徐玉見一種陌生。
在的印象裏,沈熙是個被寵得無法無的孩子,可上次見到的,卻分明就是一個冷淡甚至是有些冷漠的年,在他上看不到任何五年前的影子。
徐玉見原本以為,沈熙應當是早就記不得了。
卻沒想到,他不僅記得,還在深夜裏突然出現在了的麵前,道是要敘舊。
可真是……
現在看來,就算沈熙變得許多,但任妄為這一點,卻仍是沒有任何改變的。
同時,徐玉見心裏也生出一子不知從何而來的。
聽到沈熙那句“剛回京沒什麽去”,原本都到了邊的要趕他走的話,便也再不出口了。
也許,連徐玉見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從五年前第一次救了沈熙之後,在麵對沈熙之時,便總會不不由自主的心裏生出這樣的。
而沈熙,這樣絮叨著將回京之後的事了一遍,趕在徐玉見再在出言讓他離開之前站起,“已經很晚了,那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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