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眼前這隻兔子,還有外麵不絕於耳的那聲“恬恬”,院子裏的氣氛頓時就有些怪異。
就在這時,那喚著“恬恬”的聲音卻是越來越近。
再然後,一個穿了一青,作廝打扮的年就這樣用跳的跳進了院門。
這廝兩眼一直盯著那隻被喚作“恬恬”的兔子,一時之間倒沒有注意到院子裏那異樣的氣氛,就這樣跳到了兔子跟前,然後一把將兔子抓到了手裏抱起來,一邊起一邊還頗為得意地道:“你到跑,現在……”
話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看著院子裏明顯沒在預料之中安郡主和徐玉見,這廝驚得目瞪口呆的,好半晌都不出話來。
安郡主看著被廝抱在了懷裏的兔子,一句話就這樣口而出,“熙哥兒,這‘恬恬’是喊的兔子還是恬姐兒?”
話才出口,安郡主眼裏就多了幾分懊惱之。
也真是沉不住氣,怎麽這就把心裏話給了出來呢?
而院子裏的氣氛,在安郡主這句話之後,也明顯變得尷尬起來了。
徐玉見是真沒想到,還能看到那隻有過一麵之緣的兔子,而且那兔子還是沈熙養的。
想到過去這幾年,沈熙就這樣對著這隻兔子喚著“恬恬”,不知道為什麽,徐玉見的耳就莫名的有些熱,但同時又有些惱怒。
不過……
也許沈熙隻是隨便給兔子取了個名字呢?
也許這兔子兒就不是沈熙養的,隻是這廝養的或者取的名字呢?
想到這些,徐玉見便也將心裏的惱怒強了下來,看都沒往沈熙那裏看上一眼,隻朝著安郡主道:“郡主,那我就先告辭了。”
然後就匆匆離開了端郡王府。
回到侯府的時候,還不到午膳時間。
徐玉見進垂花門時,正好遇著了文氏領著兒子浩哥兒出來走。
進了八月之後,倒不似前麵兩個月那般熱了,文氏又特意揀了樹蔭下走,倒也不覺得如何熱,但浩哥兒到底還,走了一會兒之後腦門兒上卻也出了些汗。
文氏正低頭拿了自己的帕子給浩哥兒汗,聽到腳步聲下意識的就抬頭一看,在看到徐玉見之後,原本畔噙著的淡淡的笑意便這樣斂了起來。
先前徐玉見出門的時候,文氏才因為安郡主對徐玉見的邀請而了一通酸話,這時見著徐玉見,又哪裏能有什麽好臉?
將浩哥兒抱在懷裏,文氏“哼”了一聲,就連招呼都沒與徐玉見打一個,就私自離開了。
徐玉見倒也不以為意。
的子可不是那種得能任人欺負的,就比如當初的沈怡,就能直接將沈怡弄進英國公府去。
不過,文氏又沒做什麽對徐玉見不利的事,做得最過分的也就是像這樣對徐玉見視而不見而已,徐玉見又如何會在意?
事實上,都不知道文氏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娘家妹妹想嫁給沈熙,偏又沒被安郡主瞧上,這樣的事換了別人捂著都來不及了,偏文氏還生恐婆家人不知道一般,每次見了徐玉見都沒個好臉。
嘖,為了這種事與自己的姑為難,文氏可也真是沒吃過姑的苦。
若是徐玉見是那種氣量的,難不還抓不著機會難?
真是……
徐玉見搖了搖頭,自回了碧水閣。
才換了裳,又了把臉,竹苑就來人了,道是薑氏喚徐玉見過去話。
這時已經差不多到午膳時間了,徐玉見想著幹脆就陪著薑氏一起午膳好了,便這樣去了竹苑。
到了竹苑,見著明顯已經等了有一會兒的徐勳,徐玉見才知道,這次真正要見的,隻怕不是薑氏而是徐勳了。
徐勳倒沒有急著話,隻麵上含笑看著徐玉見。
薑氏拉了徐玉見坐下,問道:“郡主如今的心如何了?”
上次榮嬤嬤過來傳話,徐玉見可是一五一十的都與了薑氏聽的。
“郡主這五年來心都不會比今好了。”徐玉見道。
薑氏一怔,隨即就反應過來,“恬姐兒,你是端郡王,回來了?”
徐玉見點頭。
雖然不知道沈熙為何明明回京了卻不麵,就連安郡主那裏都不給個信兒,但他這麽大一個活人回來了,想也知道是瞞不了幾日的。
所以,徐玉見也不忌諱與薑氏聽。
薑氏一歎,倒有些替安郡主到高興,“郡主惦記了端郡王這五年,現在可算是能放心了。”
做母親的惦記兒的心,薑氏自己就再清楚不過。
嫁出去的徐玉初,在書院裏進學的徐承允,就是如今尚能見著的徐玉見,薑氏自己又何嚐不是無時不刻都在惦記著的?
徐玉見聞言笑了笑,“郡主原也是不知道端郡王回京的消息的,還領了兒一起去端郡王府以思子之呢,到了郡王府的主院最初還以為是看宅子的下人竟敢往主院裏住呢……”
將當時的形簡單的了一遍,徐玉見又道:“父親母親,端郡王回來的事,您們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端郡王都沒有給郡主傳信兒,這消息自然也不好從咱們家的人裏出去。”
徐勳和薑氏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的,聞言都點了點頭。
然後,薑氏看向徐勳。
徐勳本就是有話要與徐玉見的,於是輕咳了一聲,“恬姐兒啊,你今年也十六了,對你自己的親事,你可有何打算?”
親事。
徐玉見一怔。
怎麽,父親又提起了這件事呢?
隻微怔了一瞬,徐玉見就笑著道:“父親,兒才十六呢,您就這麽急著把兒嫁出去啊?”
這話是半開玩笑半撒的出來的。
徐勳作為父親,平時與徐玉見相的時間是遠不如薑氏的,更見徐玉見這撒的模樣,是以聽了徐玉見這話心裏也是一。
“你這丫頭,父親也不過就是問問,哪裏又是急著把你嫁出去了?”徐勳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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