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燈暖黃,但徐玉見仍能很清晰地看到,沈熙的臉完全了下來。
在短短的時間之,就遇到了兩次這樣的險境,別沈熙現在隻是個十二歲的年了,就是一個年人,又哪裏能有不容的。
又稍等了一會兒,才見著沈熙深吸了一口氣,卻也沒避諱什麽,直接就起了事的原委。
沈熙是個喜不喜靜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年紀就得了那麽一個“頑劣”的名聲來。
這次七夕的燈會,原本安郡主是不允他出門的,但做母親的又哪裏能架得住疼心肝兒的兒子一直苦苦哀求的,再加上沈熙也再三向安郡主保證了,出門之後定不會甩開安郡主派到他邊的護衛,隻老老實實的看個燈就回來了。
安郡主本就疼沈熙,被他這樣一求,自然也就鬆了。
不忍沈熙難過,安郡主想著隻要多派些人跟著保證沈熙的安全,倒也遂了他的意,讓他出了門。
經曆過上次的危險之後,沈熙較以前倒也算是安分了些,這次也的確老老實實的讓邊的護衛跟著,隻一路賞燈。
可沈熙不想生事,卻有事偏要找上他。
之前將徐玉見姐妹幾個衝散的那陣,就是由沈熙而起,他就是旁人口中那個為了爭一隻花燈而差點大打出手的兩位公子哥兒中的其中一個。
那位老匠人的手藝確實可以算得上一絕,做出來的花燈不管是什麽形狀,都栩栩如生,比起別的花燈總是多了那麽幾分靈。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熙一見著了老匠人攤子上的其中一隻花燈,見獵心喜之下就想著要買下來。
誰知道,就在他都讓人給錢的時候,卻突然有個胖子橫了一腳進來。
兩個一般大,脾氣還都不怎麽好的人看上了同一盞燈,又誰都不肯相讓,當然也就起了爭執。
沈熙平時在國公府就是個誰都不敢惹的混世魔王,更別提這一次理還站在他這邊,又哪裏能收斂的,不僅與那胖子爭執了起來,若不是沈熙的護衛死死記著他們的第一任務是保證沈熙的安全,隻怕兩人邊帶的護衛早就打起來了。
但就算沒打起來,也到底是鬧出了大靜來的。
後來就是那陣突來的,本就擁的人群不知道怎的突然一下起來,沈熙邊的護衛先前還克製著,這時卻直接被那擁的人給散了。
沈熙也是知道輕重的,與護衛走散之後也沒有跑,原想著在原地等著護衛尋過來就好了,沒想到才在原地站了不一會兒,就被人打暈了。
後麵的事,徐玉見都知道了。
別是徐玉見了,就是沈熙自己,也奇怪到底是誰會尋了這樣的時機將他擄走。
那些人顯然不是衝著沈熙的命來的,否則,那麽一段時間,想要毫無抵抗力的沈熙的命,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徐玉見又想起了先前護衛回來之後的稟報。
那個看著不起眼的院子裏除了那名擄了沈熙的大漢之外,還藏了另外三個人,而且武手都頗為不錯,若不是武定侯府的護衛是每都要練,從沒有弱了手,這次他們就不隻是點傷這麽簡單了。
那些人,顯然不會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的。
隻怕,打從沈熙出了國公府的大門就一直被人給盯上了,隻不過是等到了沈熙與護衛走散了之後才尋到了機會。
甚至,那陣衝散了沈熙和護衛的,有沒有那些人的手筆,都還是個未知數。
徐玉見想得頭疼。
狠狠瞪了沈熙一眼,“你要看燈就老老實實的看,非得要往人多的地方湊,還與人搶燈,可不就是自找苦吃?”
沈熙衝著徐玉見一陣傻笑。
然後,他突然就想起了那盞最後被他功搶到手的花燈。
“啊,我的燈!”他先是驚呼一聲,然後四尋找起來,最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手裏正著一隻燈桿兒。
不過……
沈熙隨即就苦了臉。
原本極為致的花燈,因為他先前被擄的遭遇,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沮喪之下,沈熙便也忘了這是在哪裏,周圍還有些什麽人,一句話便這樣口而出:“真是可惜了,這盞兔子花燈我一看到就覺得你肯定會喜歡,原本還想送給你的,沒想到……”
話還沒完,就看到了死死低著頭的錦年和錦華,因而閉了。
錦年和錦華這時候渾僵,恨不得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察覺到沈熙的目看過來時,兩人更是嚇得連呼吸都忘了。
徐玉見於是又搖了搖頭。
做完這個作,便微微一怔。
好像每次見著沈熙,搖頭便了最為尋常的作。
往沈熙那裏瞪了一眼,這人年紀比還大一歲,話卻還這般口沒遮攔的,就他先前那話,若是旁人聽了去,可不得道上一句他們這是暗地裏有了什麽私?
徐玉見當然沒有這樣想。
沈熙,他可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呢。
心裏下了這樣的定論,徐玉見仔細打量了沈熙一眼,確認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任何的異樣來,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從沈熙手裏接過那盞已經不樣子的花燈。
聽到沈熙的話之前倒是沒注意到,但這時再細看,這也確實是一盞兔子形狀的花燈,不過現在已經皺了一團,就連兔子那紅通通的兩隻眼睛也都破了兩空。
想來,這盞燈之前確實極漂亮吧,否則又怎麽能沈熙看中了?
徐玉見心裏一時之間也有些可惜。
就這些兔子模樣的巧玩意兒。
沈熙……
他想必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看到這盞燈之後想要買起來送給吧。
不得不,被人這樣記掛著自己的喜好,而且還是一個自己並不討厭的人,這樣的覺其實並不差。
原本還想沈熙幾句的,這時卻也將那話頭給按下了,隻道:“真傻,你就算送來了我又哪裏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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