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見也沒想明白。
不過,這半睡半醒之間,知道思考就已經不錯了,又哪裏還能像清醒的時候一樣將事都考慮得清清楚楚的?
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徐玉見翻了個,便又睡了過去。
等到徐玉見再醒過來,都已經快到申時了。
了個懶腰。
這一覺倒是睡得好,如今醒過來隻覺神清氣爽的。
往旁邊一看,卻又沒能瞧見徐玉初的影,徐玉見有些納悶兒地起,揚聲喚了侍候在外麵的錦年和錦華進來服侍梳洗,一邊問道:“姐姐呢?”
錦年和錦華立即輕笑出聲。
這倒徐玉見有些好奇了,連忙問道:“我問姐姐去哪了,你們這是在笑什麽?”
兩人這才起原委來。
徐玉初比徐玉見醒得要早,便與薑氏一起到了外間話,不知怎的就到了往東寧伯府送節禮的事,之後又談到了徐玉初的婚事。
徐玉初到底也是個正要及笄的姑娘家,談及自己的婚事哪有不害的,都沒等到徐玉見醒來,就先自己紅著臉回了碧水閣。
錦年和錦華那時就在碧紗櫥裏守著徐玉見,對薑氏和徐玉初的談話雖然沒聽個完全,隻言片語總也是聽到了的。
徐玉見便也跟著笑。
男大當婚,大當嫁,這本就是常事,又哪裏有什麽好害的?
不過……
想了想又覺得,大概徐玉初的反應才是正常的,自己已經嫁過七次人了,所以才會對這種事如此淡定?
徐玉見的心頓時就頗為複雜。
不多時,錦年和錦華就服侍著徐玉見梳洗完畢。
徐玉見出了碧紗櫥,眼見外麵的太已經不如之前那般火辣辣了,便與薑氏打了個招呼,準備回碧水閣去。
教們姐妹讀書的先生端午之後就要回來了,徐玉見還有些先生留下來的功課沒有完,自然要回去臨時抱佛腳。
這時的太其實仍有些烈,不過倒不似正午時那般是直著的,連個樹蔭都沒有,徐玉見一路撿了樹蔭或者圍牆的影中走,倒也沒怎麽被曬著。
但這氣畢竟熱,這一路走下來,臉上也仍變得通紅。
才從一院牆的拐角拐過來,徐玉見就見迎麵過來一行人,若不是及時往後退了幾步,隻怕就要一頭撞上去了。
“原來是五姑娘……”
有婦人的聲音傳來。
徐玉見抬頭看過去,正好就看到吳嬤嬤麵上帶了歉意朝著扶過來。
想起半睡半醒之間聽到的薑氏與方嬤嬤的談話,徐玉見沒來得及與吳嬤嬤話,就先往吳嬤嬤後看了過去。
據方嬤嬤所,吳嬤嬤是來送徐慧貞的端午節禮的,誰曾想還的將個廝給領到了武定侯府的院裏來……
徐玉見這樣一看,就正好看到了吳嬤嬤後不僅跟了兩名丫鬟,還真的有個廝。
那廝穿了一半舊的青,頭發用一塊方巾束於頭頂,他低著頭,徐玉見看不清他的容貌,不過從他的作來看就絕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人,大概是以為吳嬤嬤與徐玉見話不會注意到他,這廝還頗有些百無聊賴地拿了腳去踢地上的石子兒。
這人……
正巧那廝聽到吳嬤嬤的一聲“五姑娘”,猛地抬頭看過來,頓時就與徐玉見的目相撞。
徐玉見看清楚這“廝”的容貌,先是“嘶”了一聲,然後指著他就要話……
吳嬤嬤見勢不妙,立即就抓了徐玉見的手,“唉喲,我的好姑娘哎,您可千萬別嚷出來……”
徐玉見一陣的無語。
什麽廝!
隻瞧那廝的長相,有什麽廝能長他這樣的?
就衝他那張長得比姑娘還好看的臉,不是上次差點死在了武定侯府的沈熙,又還能是誰?
將視線從沈熙的臉上收回來,又看向吳嬤嬤,“吳嬤嬤,他……”
吳嬤嬤連忙低聲道:“五姑娘,老奴這也是沒辦法,您可千萬別嚷……”
沈熙頑劣的名聲在京城可謂是十分響亮,不過,因為安郡主太過寶貝這唯一的兒子,京城倒鮮有人見過沈熙,隻是聽聞了他的事跡而已,若非如此,他今往武定侯府裏來,也不會沒被人認出來。
不過,以前沈熙的頑劣還隻是在國公府裏,若是今他扮廝跑到武定侯府宅的事傳了出來,可不就了禍害到別人府裏來了?
徐玉見忍不住搖了搖頭。
覺得自己是沒辦法理解沈熙的想法。
武定侯府與國公府乃是姻親,沈熙若真的想來武定侯府,明正大的來也就是了,難不老太太和孫氏等人還會將他攔在門外不,卻偏要這般的。
也不知道老太太有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但想來是有的吧。
老太太好歹做了幾十年的侯府主人,一雙眼睛不可謂不利,再加上沈熙就算穿了件破爛裳,他看起來也不像乞丐啊,想不發現什麽端倪還真的不容易。
徐玉見衝著吳嬤嬤搖了搖頭,“行了,吳嬤嬤您放心,我不會嚷的,不過,你總不會以為沒人就真的沒人知道吧?”
吳嬤嬤有些尷尬。
沈熙在國公府裏那就是個祖宗,誰能拿他有什麽辦法?
今吳嬤嬤被徐慧貞遣了來武定侯府送節禮,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被沈熙給知道了,不僅要跟著一起來,還非得扮廝的模樣。
徐慧貞也沒辦法,最後也隻能如了他的願。
原本吳嬤嬤來得早,送完節禮又在老太太跟前了會兒話,早就該回府的,但這祖宗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是拖著不肯走,吳嬤嬤好歹的勸了好半,沈熙這才肯跟著回去。
不曾想,就差點撞到了徐玉見。
又衝徐玉見點了點頭,吳嬤嬤回頭低聲向沈熙道:“五爺,時辰可真不早了,再不回府郡主隻怕要擔……”
話沒完,就見沈熙已經越過,直接來到徐玉見的跟前,故意用了一種睥睨的眼神看向,“你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徐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