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言將他要娶九兒的豪言壯志宣告天下了，整個無影村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小子最近又找到新的樂趣，不是一心想給他爹下泄藥，儘想家立業了，才十來歲的孩子，他到底腦子裡整日都在想什麼呢。

“不許給九兒添麻煩。”綠承良知道之後，便說了這麼一句話。

只要不給九兒添麻煩，這小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他也懶得管。

“誰讓你一廂願的，小小年紀不學好，學會說大話了。”柳湘兒不客氣的敲了兒子一記，“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小子想要娶個姐姐新娘，你有沒有替九兒想過，你小子這是在毀姑娘家的清譽。”

綠言退了好幾步遠，“娘，這裡是無影村，又不是外頭的凡塵俗世，村裡的人哪個不知道九兒的爲人是怎麼樣的，什麼名譽不名譽的。”他一點也不瞧在眼裡，族人若還說些長長短短的話，族長大人也該說話了。

“再說了，你兒子要娶九兒又不是說著玩的，我可是認真的，只要九兒再等我今年，我十一了，再等我五年，等我十六歲，九兒也才二十三歲，我們之間的差別也不是太大啊，再說了，大三抱金磚，多大一點不是多抱一點。”

“什麼歪理都讓你說完了，別人還說什麼？”還大三抱金磚都拿出來用了，“你怎麼不去找個老婆婆娶了算了，也不用等你長大後費心經商賺銀子，是抱金磚就能抱得你手。”

老婆婆？綠言一臉嫌惡，他纔沒有那種特殊的僻好呢，“娘你不要說，我是很認真的。”

“認真嗎？真的那麼認真？那要不要娘幫你把九兒先訂下來，反正現在也沒有訂親，娘拿個信，讓族長做主，讓沐家將九兒許給你，等你一到十六，立刻親如何？”、

“好啊，我沒問題，”綠言完全同意，“只要九兒同意就好了。”

想也知道九兒是不會同意的。

“說起來九兒還沒有發表一下想，嗯，我去問問，若是對你小子一點想法都沒有，你就是皮在，到時別怪你娘心狠手辣。”

“你想幹什麼？”綠言警覺的後退一步。

“我不想幹什麼，你小子皮厚的很，我可不想手，到時讓你爹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哼！

綠言冷哼一聲，還說是爹孃呢，就會以大欺小，就會以武力脅迫人，他可還是個小孩子唉，真冷，天底下還有比這對更不像父母的父母嗎？

他上輩子一定是做多了壞事，這輩子才投胎做了這對夫妻的孩子，而且還是唯一的兒子，連想分散一下注意力都沒有。

天啊，地啊，你是有多恨我啊！

綠言無語問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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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綠言那混小子說得大話，讓你不痛快了吧，湘姨讓綠承良好好的教訓他。”

“湘姨，小言還是個孩子，鬧著玩的，我沒有放在心上，”九兒只是慨啊，綠言的未來還真是不可限量，他敢想敢做，毫不遲疑，且不管這件事會造多大的影響，反正，他要做就是要做，誰也別想攔著他就是了。

“你沒放在心上就好，綠言那小子太胡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不知道，分明還是個什麼事都不懂的小屁孩子，偏要裝悉，扮大人，還自以爲自己懂事得很，”也不想想，一個整天只會跟著一堆孩子一同玩鬧的孩子，他和那些孩子比起來，還真的沒有多大的差別，一個十一歲的小鬼，能到哪裡去。

“還在湘姨瞭解他，”說到底，有時綠言的思想的確很，已經懂得爲自己盤算未來，而不是隻知道吃喝玩樂，但有時候，也終歸還是個孩子，怪不得他，“小言的子很真率，很可，這樣沒什麼不好的。”

“是，只要他不惹麻煩就真沒什麼不好的，”湘兒對兒子也沒什麼不滿意，向來主張讓兒子自主長，孩子的心不能太抑，他未來想做什麼，也都隨他，只要不是做傷天害理違背良心的事，沒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

“湘姨，你就別爲了這件事責怪小言，馬上就要慶典了，慶典之前有事能讓大家樂一樂，也是不錯的。”

“聽你這麼說，湘姨就放心了。”還真的擔心九兒因此心生愁緒，那是有礙的健康的，“以後我多看著那小子，免得他又來給你找麻煩。”

“小言的藥還沒有製，現在攔著他，他可是會心生不願的。”九兒不在意的笑笑，“其實，有小言一起上山採藥，一起曬藥製藥，我很開心呢，”

湘兒陪九兒一起挑草藥中夾著的雜草，“這種話千萬別讓他聽到，不然他的尾會翹到天上去。”

正聊著，湘兒看到有人進來，“是無影啊，慶典的事都忙完了嗎？”

“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年年都要備的慶典，基本的步驟是一樣的，每年需要準備的東西也是相同的，不過是需要有安排哪些人負責哪方面而已。

“你在無影村可是大材小用了，將來有心，就應了皇上的請，在朝中謀個職，天下百姓做事吧。”

“我志不在此。”

湘兒笑笑，沒有說什麼。

志都不在此了，也不用說，可是深知志不在此，偏偏在此的滋味有多難，爲此可是了好多年，得自己都快忘了心深的需求。

湘兒見有無影陪著九兒，便離開了。

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安九兒，知九兒心裡沒有不痛快，也就放心了，回家臭小子能挨一頓揍。

過幾日，大家開始忙慶典的事，這事兒也會忘掉的。

村裡人頂多就是開開玩笑，九兒那邊斷然是不會當著的面說說笑笑的，要笑就該笑綠言，笑到他將來娶妻生子爲止也不要。

沒有其他人在時，氣氛總有一瞬間的僵持，沉默的氛圍持續了一會。

“剛纔湘姨和你說什麼？”無影問。

“啊，沒什麼，就是外頭的開的玩笑，”

玩笑？

他剛纔見到綠言了，那小子興誓旦旦的跟別人說，他是認真的，待他一滿十六歲就娶九兒過門，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他聽得頗爲刺耳。

九兒十八，年後便是十九，姑娘家到了這個年歲，沒有親的，多半也已經訂下親事。九兒不可能一輩子不嫁的，當然不可能嫁給才十一歲的小子，可村裡還有其他未娶男子，到了適婚之齡遲早是要婚配。

他不曾想過自己娶妻生子，可眼下，卻能清清楚楚的想到九兒必定要嫁人生子，子一旦嫁人，出嫁從夫，很多事，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無影眸一深。

“無影大哥聽聽就好了，是小言鬧著玩兒的，”這兩天，自打綠言放了話之後，已經被許多人問及了。

只是笑笑，也只能笑笑。

對著心中慕著的男子，更是隻有笑笑的份了。

“九兒想嫁人了嗎？”

冷不丁的，冒出這樣一個問題，九兒渾一僵。

“無影大哥爲什麼會這麼問。”

“只是突然意識到，九兒已經大得可以嫁人了，”沐家哥哥們向來疼九兒這個妹妹，自是不願意讓早早的訂親嫁人，說起來，村裡除了龍春之外，尚有其他幾人對九兒特別的關照，只要細瞧，就能瞧得出來。

真有，是掩不住的。

九兒若是要嫁，想娶的人，有的是。

偏偏只有自己沒有意識到，總以爲自己弱人一籌。

“大了不一定要嫁人的，”無心嫁人之事，想嫁的人不會娶，沒有非嫁不可的理由，家中諸位哥哥極*極縱容，若說個不字，哥哥嫂嫂們，從來就不會迫，知福，也惜福，“倒是無影大哥，是七王府的唯一傳人，現在清瞳姐姐已經爲嚴大哥產下孩子，無影大哥也該一解王爺王妃的心中憂。”

“爹孃並不擔心，”也不會他迫他，倒是皇上會時不時的安排一場極明顯的相親會，像上次的中秋佳節，已不是第一次，他深信，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一個無意娶。

一個無意嫁。

那麼，這個話題還有必要再繼續下去嗎？哪怕是要說，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吧，九兒輕笑了下，沒有再追問下去。

有些事，點到爲止的好。

不想嫁，不知爲何，得知這個事實，他覺得心裡痛快多了。

只要不想，也不會有人著。

片刻之後，九兒撿好了藥材，轉，無影還在，“無影大哥，這邊已經清理得差不多，我先回去了。”

“沐家有事？”

“沒事，前兩天綠陌大叔的摔傷了，我一會要上陌大叔家裡替他換藥。”

“我陪你一道。”無影手上無事，陌大叔摔傷的事他也知道，幸好不嚴重，九兒理已經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