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的一塊塑料骨在大箱子中誕生后，索爾收集的塑料骨終於足夠了。

這種無意間發現的塑料骨耐高溫，耐水浸，耐酸蝕。在經過索爾二次加工后，也變得更加韌，普通利無法切割。

而且這種材料會在持續電擊下變得如同橡皮泥一樣，倒也方便了索爾後續加工。

送走第一位客人，索爾回到實驗臺，坩堝里的溶已經基本蒸干，只有底部有一小灘粘稠。

有些像大火收后剩的那一點兒湯底。

索爾小心地用白骨左手將還燙人的坩堝拿起來，倒進另一個瓶子里，然後封好瓶口。

這樣，他的準備工作基本就完了。

今晚，或者明天，就開始最後的——巫改造！

索爾坐在椅子上，慵懶地向後一靠，看著桌上的瓶瓶罐罐在發獃。

他有種錯覺，彷彿完改造后，他將不再是他自己。

可是不改造，他將永遠無法掌控命運。

看了一眼牆上的沙鍾，才下午四點。

還有三個小時……

索爾又回頭看了一眼傳送臺上的燭燈。

燭火昏黃。

今天的工作也已經結束。

「要不要把那個二級學徒的腦子送去給孔莎？」

上次佩姬死亡時索爾得到的二級學徒還沒有給孔莎。

他自己研究了半天，不明白孔莎要如何利用。

以索爾目前的知識儲備，大腦並不是什麼很好的巫材料。

裡面太容易暗藏的危險。

「算了，反正那個二級學徒也已經給了我很大的驚喜。他的頭顱，就給孔莎換取其他我能用得上的好吧。」

索爾走到柜子前，從裡面捧出一個盒子，又拿孔莎給他的淡黃皮革包好。

這塊皮革上次對付了惡靈，還好沒有破損，但難以避免地染上惡臭，即使索爾儘力祛除，也只是到不那麼令人作嘔的地步。

而那張面……索爾暫時束之高閣。

他包好盒子，走到門前。

索爾的手按在猩紅大門的門把上，突然又停下。

揚手，

「啪！」

給了自己一掌。

「麻的，都到這一步了，你還在逃避什麼？」

索爾力氣很大，他的右臉立刻腫起來。

但疼痛也讓他清醒。

他抱著黃皮革包好的盒子，放回柜子，自己則重新站到實驗臺前。

「早一日完改造，就是早一步離困境。拖延、失敗都是死！不要再等了，現在就開始試驗！」

正是因為今天索爾準備齊全了所有的巫改造材料，所以他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連可麗都看出來他很張。

對失敗的恐懼讓索爾甚至下意識地迴避實驗的開始。

直到走到門口，他才狠狠給了自己一掌，用疼痛喚醒自己幾次瀕臨死亡的恐懼回憶。

「西德還在虎視眈眈，孔莎不是良善之人，卡茲導師的測試也沒多日子，你哪有時間浪費？」

索爾深吸一口氣，毅然手打開了瓶子，將裡面所有塑料骨都取出來，放到一個大托盤裡，開始對其進行電擊。

電擊的儀是一個銘刻了0階震電擊的武，被索爾買下后，拆掉多餘的部分，改了實驗設備。

塑料骨堆的小山在持續的電擊下開始化坍塌。

不過距離能夠使用還需要一段時間。

索爾又打開了其他瓶子，開始調配一種融合。

這種融合會很快揮發，失去效力，所以索爾只能在塑料骨化后，當場進行調劑。

不過因為之前已經練習過很多次，所以這次的調劑沒有出任何意外。

其他零零散散的東西也已經準備好。

索爾一邊盯著盤子里塑料骨的化程度，一邊將上掉，隨手搭在椅子靠背上。

索爾舉起了自己那直到手腕，都已經是白骨的左手。

塑料骨已經完全化，索爾將其迅速倒進融合里。

他看著塑料骨在融合的作用下繼續變小變，就像是水泥一樣的形態。

索爾又拿起桌上幾罐藥劑仰頭服下。

甚至服用了一小滴孔莎給他的，可以快速吸收元素粒子的藥劑。

最後，他手直接從融合中抓出了一把化的塑料骨，開始往白骨左手上塗抹。

融合燒毀了索爾的部分皮，混在裡面，將清澈的變得暗紅。

索爾疼得直氣。

但他自己的也是改造所需的一部分，所以只能忍著痛繼續。

隨著越來越多的塑料骨被塗抹到索爾的左手上，許久都沒有知覺的左手開始漸漸到了疼痛。

疼痛總比麻木好。

索爾一直留心著皮書。

後者安安靜靜地待著就是對索爾最大的肯定。

終於，所有的塑料骨都被塗抹到左手上，索爾的右手也已經是鮮淋漓。

但他沒有停下，繼續用滿是傷口的右手給化的塑料骨塑。

這一步像是在橡皮泥，也像是做陶藝，只是材料比較特殊。

一隻手在索爾的努力下，漸漸型——為了這假手能得好看些，索爾私下也沒玩泥。

有部的白骨做支撐，一隻混著的假手很快型。

這隻手比索爾的右手大了一圈，不過等索爾長大了，應該就不會那麼突兀。

等完白骨與皮的連接，索爾又將左手前臂整個進一個裝有溶的大罐子里。

一白煙滋滋地冒出，遮擋了人的視線。

烤一般的香氣鑽進索爾的鼻腔，卻沒能喚起他對食的回憶。

沒有辦法，太疼了。

是忍著不把手拿出來，就已經耗費索爾全部的意志力。

為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索爾都開始胡思想。

「我只是改造一隻手就這麼痛苦，像孔莎學姐那樣，又經歷了什麼恐怖。還有莫妮卡導師，上時時刻刻的電擊，是否真的沒有知覺？」

「對了，還有隻見過一次的大。他是不是沒有皮，就像恐怖故事裡那樣，只能用繃帶做皮……」

沙鍾提醒他時間到了。

索爾一把將手臂出，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向後倒在地上。

後背撞擊地面，索爾右手抱著左手，蜷在地上打滾。

好容易等痛減輕，索爾渾大汗，慢慢坐起來。地上一滴一滴的水痕，被無地蹭過。

他右手撐起，拉著實驗臺的桌，一點點站起來。

極度的疼痛，讓他大腦發脹。

疼痛似乎開始從左手蔓延到全，索爾只覺得周上下哪裡都不舒服。

甚至有一種大病一場，就要死掉的錯覺。

但皮書安安靜靜，讓索爾認識到自己還活著。

他哆嗦著去拿最後一樣藥劑。

那是從上次被惡靈附過的二級學徒上拿到的心臟。

一個長在死人上，卻仍有生機的心臟。

索爾檢驗過心臟，並無毒，甚至裡面還有未消未盡的魔葯，而正是那種魔葯讓心臟依舊保持著活。

索爾分析，那個二級學徒重傷后，就服用了某種救命的巫藥劑，堅持回到巫師塔。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被惡靈附，最後關頭還是死了，而且還把惡靈帶回了巫師塔。

當然，還有更邪惡的想法。

那個二級學徒活著回來了，卻被想白撿材料的佩姬給咔嚓了。

現在，一切都便宜了索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