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莎覺得，索爾不該這麼笨啊！

每次去找索爾，都是在深夜無人的時候。

可索爾怎麼敢在八點多就抱著人頭，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自己的門口？

儘管孔莎已經留意到剛剛走廊里沒有人，但誰知道索爾這一路上來，被多人瞧見。

沒想到只是囑咐了一句，索爾就這麼的存在暴出來！

索爾被孔莎強大的力量摜到地上，黃的皮革從懷中掉出。

盒子滾了更遠，蓋子掉下來，裏面混出一個驚恐而亡的頭顱。

眼珠子依舊狠狠上挑，盯著他自己的頭頂。

孔莎看見一級學徒的頭顱，心中的怒氣稍緩。

「你是不是覺得可以拿這個要挾我？我告訴你，就算別人發現了，死的也是你，我只要賠一點學分就行了。」

「學姐您誤會了。」

索爾怎麼可能是要挾孔莎？

他這招做扯虎皮。

扯好了，說不定能讓西德和孔莎杠起來。

索爾也不爬起來，就那麼坐在地上。

低著頭，將自己從房一路走來的經歷說了一遍。

「我，我實在是不敢將這顆頭留在邊，才直接跑過來了。對不起，學姐！」

聽過索爾的解釋，孔莎站在原地沉片刻，若有所思。

又瞄到被索兒和頭顱弄髒的地面，心中不爽。

「這裏有浴室，你先去洗澡，其他的出來再說。」

索爾連連道謝。

他渾黏膩，早就難得不行，沒想到還能在學姐這兒蹭個澡。

只是索爾剛剛坐進熱氣蒸騰的石桶澡盆里，還沒好好被溫水浸潤皮的輕鬆，孔莎學姐就大剌剌地推開浴室門，徑直走進來，坐在索爾對面的椅子上。

「學姐，我在洗澡。」索爾有些尷尬，將往水下埋了埋。

雖然他現在才十二歲，且對面也算不上什麼正經人，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吃虧了。

「你不用尷尬，實驗臺上我見過的肢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你的構造我比你還清楚。」如果還有眼皮，孔莎也許會翻個白眼。

索爾只好當自己面對的是一位男科護士，盡量放鬆四肢，繼續熱水的舒緩，清理掉上的髒東西。

一級學徒可沒有泡澡的權利，只能去公共浴室簡單沖個戰鬥澡。

孔莎盯了索爾雙手一眼，重新進正題。

「你說西德威脅你了？」

「是的。聽他的意思，我很快就會失去在房的工作。」

索爾向孔莎，一臉慌張。

「西德這次出去好像帶了一些新人回塔。」孔莎已經理解了索爾的意思，並分著的信息報。

「會不會是這些新人里有靈魂天賦更強的存在？」索爾擔心地皺眉頭。

「如果真有人令卡茲導師看中……」他苦笑一聲，肩膀耷拉下來，「也許我就真的只能滾蛋了。」

孔莎如果還有眼皮，大概很想再翻一次白眼。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來解決。你只要專註完我教給你的任務就好。」

「好的，學姐。」索爾立刻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只是沒等索爾話音落地，孔莎扭著腰肢走過來。

索爾心道不好，向後躲閃，卻很快靠在了堅的石壁上。

孔莎雙手扶在石桶邊緣，上前傾，低下頭顱，玻璃罩子的顱頂上了索爾的前額。

「西德有沒有看見你帶回來的東西？」

額頭上傳來令人意外的溫潤。彷彿頂在索爾腦門前的並不是一個玻璃罩子，而是子細膩的皮。

「也許孔莎的頭並沒有變恐怖的玻璃罩子，一切只是一個障眼法？」

這種天真的想法剛剛升起，就被索爾按滅。

在這個見鬼的巫師塔，就算面對一個外表正常的人，也要把對方當作預備怪看待，更何況明明看著就已經不正常的孔莎。

索爾沒敢抬頭。

他知道孔莎的眼珠子們，此時大概又從白漿里鑽出來，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每次與那些眼珠對視，驚悚的戰慄就會從頭直竄腳底。

這不是多看幾次就能習慣的恐怖。

生命層級上的制，不是靠勇氣就能克服的。

再熱的洗澡水也暖不了從靈魂部往外冒的寒氣。

「沒有大人。」他忍不住換回了從前的稱呼，「但他知道我在房工作，也許猜出了那是什麼。」

孔莎依舊沒有離開索爾的頭顱。

力越來越大。

溫潤被一片冰涼取代。

那涼氣彷彿電鑽一樣要破開索爾的頭顱。

被頭頂的寒與下熱水冒出的蒸氣衝擊得呼吸困難，索爾張口努力地汲取著空氣。

「哈……哈……」

明明沒有被捂住口鼻，卻像是隨時要窒息而死。

孔莎滿意地看著這一切，才緩緩直起腰，放過他。

「你想激我去對付西德？」孔莎輕笑一聲，「你覺得你有這個價值嗎？若是再跟我耍心眼兒，我就吃了你的腦子！」

孔莎搖曳著走出浴室，留下一句話。

「以後只準在晚上十二點以後過來找我。」

索爾看著浴室的門被關上，慢慢的將頭沒水下。

「被教訓了呢。」在水下，索爾神平靜，剛剛的恐懼全然不見，「但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孔莎學姐，人一旦有了利益衝突，就必會有爭鬥。這可不是耍心眼兒，這是謀。」

……

頂著一頭漉漉的髮，索爾狼狽地離開了孔莎的房間。

如果他再大一點，今天的經歷或許會變一場旖旎的緋聞。

可惜這個時候無論是男方還是方，都不是能引起傳播緋聞興緻的人。

西塔六層。

走廊里的人已經了很多。

有人回去休息，有人開始學習，也有人捨不得這難得的社時刻。

在索爾經過時，議論聲會變小，但等他離開，竊竊私語又像蚊子般擾人。

多澤、奇、珍娜、杜克正是一夥小團。

而且他們都加了互助會。

多澤、奇和珍娜也都選擇了當初那個熱的羅凱學長推薦的安澤導師。

只有杜克不知為什麼，最後關頭改回了暗屬的卡茲導師。

待索爾的影消失在603宿舍門后，杜克才收回了他蔽的視線。

多澤看見，笑著問：「怎麼杜克，你還在恨索爾啊？」

聽見多澤的話，珍娜好奇地看向杜克。

當初杜克和索爾發生衝突時，不在場。

而且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並不清楚兩人之間的糾葛。

杜克連忙笑笑，「有什麼好恨的，我只是看他不爽罷了。我們都是歷經千辛萬苦、重重選拔才為學徒的，哪像他中途進來，依靠作弊就通過了測試的。」

杜克的話功引起了幾人的共鳴，他們也回憶起測試當天，那有些奇怪的氛圍。

「是啊，我現在都想不通，他的魔力天賦既然那麼差，又怎麼通過測試的？」多澤說道，「我看當時西德學長是不想讓他通過的，但尼克學長卻放了他一馬。尼克學長看著冷，想不到那麼心。」

「他的魔力天賦真有那麼差嗎？」珍娜很好奇。

當初還邀請索爾參加互助會來著，畢竟多邀請一個人就能收穫一份魔晶。

可是那個索爾完全不給面子，這樣想著，珍娜也忍不住嘟起了小。

「當然差，我們導師都看不上他。」杜克隨意應和著，但心裏卻想起卡茲導師把索爾帶走後，索爾就再沒去實驗室了。

難道他被卡茲導師選中去做那份工作了？

回憶著那恐怖又腥的工作環境，杜克有些噁心又止不住地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