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狂妃
出了碎玉軒,沈云溪沿著彎曲的小道往外走,周靜謐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直到這時,方纔知道碎玉軒在這王府裡有多麼的偏僻。
不過,也甚好。畢竟通過今天所發生的一系列事,可以明確的看出輕塵並不願娶。
甚至可以說,對,他是厭恨的。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覺?只因在他倏然鉗制脖頸的時候,還有,在他‘誇讚’不可小覷時,確確實實在他眼中瞧見了那抹一閃而過的恨意。
若是一次,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兩次都被瞧了個清清楚楚,便不是太過多心了。
可是,這恨意……從何而來?
畢竟,今晚只是他們第一次見面而已。
如若說是因爲他不喜這門婚事,但又依他話所言,他若不願意,連皇上也拿他沒辦法。如此說來,這門婚事,定是通過他同意的。
那,他到底又因何事恨呢?
這一疑問,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也是,此刻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擡頭,凝著頭頂的銜月,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許久,方纔垂下了頭,了有些痠疼的脖子,脣邊溢出一抹自嘲的苦笑。,這真是自討苦吃呀。
算了,還是先回碎玉軒吧。管他什麼原因呢。
想這麼多,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他輕塵若是再找麻煩,沈云溪再還擊回去便是!沈云溪在心中暗自下著決定。
此刻,早已將在屋中應允雙兒的話拋之腦後了。
微風拂過,一陣涼意吹來,沈云溪攏了攏上的裳,然後,轉準備往回走。
但,還未轉過,就聽見一訓斥聲從不遠傳來。
“元香,你坐在這裡幹什麼?懶是不是?……我讓你去廚房拿甜點,你卻來這裡,讓本小姐等半天也不見半個人影!你存心想要氣死我是不是?”
藉著月,沈云溪便見一穿紫裳的子正盛氣凌人地訓罵著前的黃子。
“小姐,我沒……啊……”
被喚作元香的黃子,見主子生氣,便立即站起來想要急急的否認,可是,‘有’字還沒說出口,就‘啊’的一聲痛苦的尖,又重新坐回了冰涼的石板上。
雙手著左腳,臉蒼白,額頭上滲著冷汗,但即便如此,也沒阻止爲自己辯解,急切的說道:“小姐,奴婢不是存心不去爲你拿甜點的。剛纔,奴婢摔了一跤,本想忍著痛去廚房,但,實在疼得厲害,走到這裡實在是走不了,所以才坐在這裡休息一下。奴婢不是在懶。”
“奴婢也有想人去林雅閣告訴你,可是也沒瞧見人……”
瞪著元香的眸一瞇,“如此說來,倒是我冤枉了你,沒諒你了?”靜嫺的語氣,很是尖銳,刺得元香心頭一震。
但,也急急的連連擺手解釋著:“不是的不是的,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向你說清楚沒去拿甜點的原委,沒別的意思。”
“還說沒有?你說這些話不就是想告訴我,我剛剛錯怪了你,委屈你了。”靜嫺輕哼一聲,蠻不講理的道,毫沒有應該在這個時候關心元香的覺悟。
“不是不是……”
“還不錯,你倒還是有自知之明。”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著急而恐慌,後者則是沉穩中帶了些淡淡的嘲諷。
靜嫺先是一愣,隨即皺了眉頭,面上明顯的浮上了一層怒氣。轉,向聲音來源,就看見在那月下,緩緩向走來的傾城子。
,著一襲白,襬繡著淺綠的花飾,輕風拂過,似銀鉤一般勾起襬的一角,在空中優的飄逸。
此時,站在搖曳的柳樹旁,就是一道麗的風景。
澄澈的眸子平視著,脣邊帶了些淺淺的笑意,看上去那般淡雅迷人。
看見這樣的沈云溪,靜嫺突覺得這一豔妝濃抹就是一種嘲笑。還有,沒忘記方纔那話語中帶有的淡淡嘲諷。
向來,都討厭被人嘲弄,更不喜被他人比了下去。
是以,心中怒意猛升,雙眼瞪著沈云溪,語氣惡劣的道:“你是什麼人?竟也敢管本小姐的事?!”
“一個看不慣仗著自己主子份欺奴婢的人。”
沈云溪輕語的說道,毫不將靜嫺的不善放在心上。但,這樣的靜嫺,元香可是懼怕得很。
“這位姑娘,謝謝您的好意。小姐是主子,我是奴婢,主子教訓奴婢是天經地義的。您就不要說了,趕快離開吧。”
眼瞧著靜嫺怒氣膨脹,元香趕對沈云溪勸說道,唯恐因爲自己而連累了。
那樣,可就罪大致極了。
此時的元香,已經忍著小的劇痛站起了,雙手微的扶著假山石,潔的額上冷汗直流,但,眼中的焦急之卻異常明顯。
沈云溪秀眉微蹙,沒回答元香的話,然後,邁出步子,向走去。
走到元香前,藉著月,約的能看見襬滲著些許櫻紅跡。掀目,對元香說道:“我先看看你的傷。”
“住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本小姐的話!”
沈云溪剛蹲下,還未掀起元香的襬,一歷喝聲就在耳畔響起。微側過,仰頭向已然臉鐵青的靜嫺。
靜嫺居高臨下的瞪著沈云溪,纖細的手指怒指向,幾近咬牙切齒的道:“本小姐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我磕頭認錯,然後馬上給我滾!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沈云溪低了頭,輕輕一笑,不客氣嗎?對?也配?!
“姑娘,您快走吧!我求您了。”元香抓著沈云溪的袖,哀求的說道。
“沒事,你先坐下。”沈云溪站起,扶了元香坐下,安的拍了拍的手背。然後轉,擡眸掃向靜嫺時,眸中已是一片凌厲之,竟顯霸氣。
“可,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云溪櫻紅的脣輕啓,緩緩說出的話,帶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卻不失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