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之所以人，便在于唱的人了真。

聽的人之所以，便在于同。

“以前我也納悶呢，陸律師怎麼連唐副主任都看不上，今天才明白，山外自有青山在，樓外還有樓上樓。”

“可不是麼，估計這輩子我再也沒機會來藍星了，而且我剛才谷歌了一下，藍星的定制甜品，只提供給VIP客人，說實話我不敢想陸律師男朋友是誰，我瘆得慌。”

耳邊的議論聲不絕，張宇恒輕笑，舉起酒杯，遙遙地對唐賀舉了舉，閉上眼睛，喝完。

理智提醒過自己千百遍，不可以沉迷，不可以放任往里面塌陷，不可以產生超出友的奢，有今天的結果，怪不得別人。

張宇恒看著酒杯中自己的倒影，涼涼諷刺一句“活該”。

張夢瑤看勸不他，只好找陸恩熙求助，“師父，你要不要管管我哥，他喝一晚上了，菜也沒怎麼吃，我怕他喝出問題。”

唐賀的歌唱完了，悲傷緒逐漸被新的歌聲沖淡，人群再次躁起來。

陸恩熙結束通話，看了眼獨自坐在暗之中的男人，“給我吧，你去跟們玩。”

張夢瑤言又止，最后還是沒忍住，“師父，我哥真的好的。”

“我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認識張宇恒這麼多年，每次難過無助時，他都是自己的緒垃圾桶，不聲不響，給了最大的安全和保護。

如果沒有遇到司薄年……

陸恩熙停止往下思考，大步走向獨自灌酒的張宇恒，“喝悶酒，不開心啊？”

張宇恒眼前的線一黑，仰頭看到正笑瞇瞇看著他的陸恩熙，掩飾的很好的緒，不經意間被看了個正著，清了兩下嗓子，若無其事道，“開心才多喝兩杯，不想浪費司薄年的大手筆，走出這道門，恐怕再也喝不到這麼好的酒了。”

酒是好酒，瓶瓶佳釀，今晚不知多人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不知這里的一景一，要刷新多人的朋友圈。

可對他來說，只是徒增一段傷回憶罷了。

陸恩熙奪走張宇恒手中的酒杯，換一杯溫開水，“忽悠誰呢？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說說吧，剛才唐賀唱的歌好不好聽？”

張宇恒沒再奪回酒杯，低頭喝了幾口水，溫溫淡淡的流進腸胃，比酒水舒服，只是太淡了，沖不開他心頭的煩躁，“唐賀唱給你聽的，你喜歡就好。”

陸恩熙陪他坐在安靜的角落，周圍的笑鬧這一刻與他們無關，“他是唱給司薄年聽的，我剛才接的是司薄年的電話，唐賀看到了。”

張宇恒眼神黯淡神疲憊，腸胃作痛，干脆整個人歪在椅子上，“這小子還是不甘心啊，間接對司薄年宣戰唄。”

陸恩熙端來一盤水果放在張宇恒面前，將叉子塞他手里，“我幸運的，老張。”

張宇恒玩轉叉子，沒吃任何東西，“你還幸運？你可拉倒吧！”

陸恩熙用張宇恒喝過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從到腸胃，一瞬間被烈酒充滿，火辣辣，滿當當。

認真看著張宇恒的眼睛，帶著笑容，清淡又溫暖，“能夠認識你和唐賀，就很幸運，能夠被喜歡被在乎，也是我的幸運，我甚至問自己，我何德何能被喜歡被疼？不管外在還是心，我都那麼普通，比勇敢我不如范若怡，比堅強我不如喬菲，比聰明我不如你們中的任何一個，至于值這些東西，更是淺的不值一提，所以我只能把一切歸因于幸運，或許是老天蠻不講理的偏，才把你們送到我的邊來，可是我一個一個把你們全傷害一遍，簡直罪大惡極，千刀萬剮。”

張宇恒吞咽口水，眼底微微發紅，“真自！你是太啊，全世界圍著你轉？”

陸恩熙笑了笑，“說的是啊，我又不是太，干嘛圍著我轉呢？我呢，就是一個平凡普通沒有特的人，不值得被人這麼牽掛。你也好，唐賀也罷，應該有更好的人生，更好的人，我真心這麼希。”

張宇恒沒說話。

陸恩熙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人很多，不要一葉障目，但是不包括喬小夏。”

張宇恒的臉黑鍋底，“你……能不能別提？”

為此，張宇恒夠頭痛的了。

陸恩熙道，“你想讓離開律所嗎？”

“什麼意思？”

“你想嗎？”陸恩熙第二次問。

張宇恒遲疑道，“不管怎麼說，是我對不起。”

陸恩熙冷冷道，“別廢話，就說想不想結束這段畸形的，想不想趕斷舍離？”

張宇恒腦袋一熱，“想。”

“那就行了，剩下的給我，”說完，陸恩熙把他桌前所有的酒杯和酒瓶全都拿走，警告道，“不許再喝了！”

張宇恒扯笑笑，笑的很難看。

陸恩熙那麼貶低自己，故意委婉的勸退他，他每個字都理解。

有什麼特別呢？

也就是普通人而已。

可是……偏偏一說話，一靠近，他就忍不住心，忍不住愉悅。

比如不讓他喝酒，他真的不想再一下酒杯。

頓了頓，張宇恒踉蹌著挪開椅子，繞到桌子那一邊端起酒杯，遠離陸恩熙，就從今天開始吧！

……

次高層，尼羅包廂。

林舒和戴臣對面而坐，茶幾中間放著一份打開的文件，還有一把嶄新的保時捷車鑰匙。

藍星會所的包廂，無一例外的奢華典雅，卻襯得里面的人，越發猙獰丑陋。

林舒看戴臣如此，戴臣看林舒也是如此。

相對擺放的紅酒杯各自都只剩下一半，兩人頭腦依然清醒。

林舒有些忐忑地握了握手指，終于開口接上了和戴臣在電話里沒說完的話，“戴總，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麻煩你解釋一下？”

從修遠辭職之后，林舒花了很長時間找新的平臺，新的資源，但走遍城大大小小的律所，也沒有一個眼的，經歷過唐賀與何居正，很難再對一般的人心。

就在高不低不就時，接到了一通奇怪的電話。

對方直言，“林律師，我是戴臣，有意向合作的話，藍星會所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