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損招,破局
素嬈無奈,能怎麽辦呢,這都是冤孽啊。
氣沉丹田,猛地開口大喝:“都給我住!”
這一聲夾雜著些許力,瞬間蓋過了兩方的罵,不論是太學學子,還是銀雪衛,同時安靜下來。
但反應過來說話的是,有人又準備作妖,立馬被素嬈識破搶先開了口,“不知這位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指著學子中一位問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那人,年輕的公子哥兒莫名紅了臉,如芒在背,不自然的哼道:“憑什麽要告訴你,你別以為這樣就攪我們……”
“新任監察令素嬈,敢問這位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素嬈再次問道。
顧城眸閃了閃,配合的說道:“諸位既然滿仁義規矩的站在這兒,難道連與人說話,互通姓名的勇氣和禮儀都不懂嗎?”
銀雪衛中有人按捺不住躍躍試,顧城一個冷眼掃過去,後者悻悻的哼了聲,卻也沒再開口。
他昂首做好了應對接下來一切刁難的準備,誰想素嬈隻是淡淡說了句‘好’,又把目轉向下一人。
素嬈沒給他往下說的機會,直接打斷,看向後麵,轉瞬又尋了一人,“你呢?”
“讓他們不用替我留麵,日後但凡有人提起我這臭名昭著之人,便有人對幾位公子歌功頌德,我也算做了一樁好事。”
被點名的幾個人很是忐忑。
全然沒有被人指著鼻子罵後應該有的反應,這樣的鎮定讓在場許多人心中都沒了底,有種不好的預。
學子們跪的太久,上循環不暢,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甚是稽,但他們實在在這兒待不下去了。
一人氣竭。
“就是,我們不怕。”
但是後的銀雪衛差點笑過去,這招多損啊,讀書人最重視名節,要是這樣讓人敲鑼打鼓的逛一遍,像唱大戲的一樣被人記住姓名,那和笑料又有什麽差別?
這樣一來,他們名氣是有了,但也基本斷送進清流門戶的機會了!
誰家會想要和一個‘戲子’沾上邊?
“哦對了,別忘了把姓名一道帶上,但求人人出口能誦。”
正離開的一群人聞言,氣的險些走不穩,打了好幾個幌子,幸得邊有人扶著才沒摔在地上。
素嬈輕笑:“我是想提醒他們,記得把這句話也加進去,這太學就那麽多人,我這人記一向不錯,隻要不辭辛勞多走兩趟,保管今日在場的諸位一個人都不會落下!”
“顧大人。”
“你怕什麽?”
“蘇陌安,蘇州章臺人士,我父親乃……”
素嬈聲調微微揚起,笑著招呼道:“諸位改日要是還有什麽心得的話,不妨再到這兒來,咱們好生暢聊一番!”
一人不停催促。
“薊州?”
看著對麵的人麵慘白,搖搖墜。
素嬈氣定神閑的一笑,溫聲道:“諸位別擔心,我隻是覺得罵起人來諸位文才驚世,在這兒擺弄無人欣賞有點可惜。”
那年輕公子愣了下,眾人嘀嘀咕咕好一陣,才拱手回道:“太學學子李程,幽州杜陵人士。”
素嬈淡淡笑了聲,坐直子,居高臨下的著他們,“諸位別張啊,我哪兒有什麽歪心思,正如你們方才所言,陛下尚文,禮敬讀書人,我等為人臣,自當以此為誡。”
“這就走了?”
“諸位名揚千古,指日可待。”
素嬈反複咀嚼這個地名,明豔的麵龐上浮現抹冷諷之,“薊州今年遭了難,想必張公子掛心的很啊……”
銀雪衛心中大呼暢快!
相比他們春風得意,揚眉吐氣,太學學子們可就慘了,一改當頭那傲氣凜然的模樣,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
素嬈態度誠摯,語氣溫和,表十分無害。
“這位公子呢?”
他們麵麵相覷,為首的幾人最終悻悻一甩袖,“我們走!”
他們被氣的不輕,再多的話堆在口也沒膽子說出來,生怕素嬈再來一句‘這位公子姓甚名誰’‘把這句加上去’。
倒是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怒道:“你問這些到底想幹什麽?別打那些歪心思,我們可不怕!”
“大人說的是,像這樣有氣節風骨的讀書人,可不能輕易埋沒,這件事末將一定辦的妥妥當當,保證讓盛京城的每個人都記住這幾個名字。”
“都記住了。”
連回爭辯兩句的心思都沒有。
越是這樣說,麵上越是平靜。
學子們被這莫名其妙的反應弄得有些躁,被素嬈點到名的公子猶豫半天,還是低聲說道:“在下張柯,薊州即墨人士。”
比起把拉下馬,顯然他們的前途更重要一些。
“你,你這子好生惡毒,古人雲最毒婦人心,果真如此。”
這個人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
朱雀門眾侍衛暗暗嘖舌。
素嬈輕輕勾,凝視著為首的幾人,慢悠悠的吩咐道:“等會你找幾個唱戲的,讓他們敲鑼打鼓,穿街走巷,務必把這幾位公子的話一字不落的傳揚出去。”
張柯沒接的話。
“趕走,我真是瘋了才跑到這兒來自取其辱。”
明明一個個腳不便,但離開的速度出人意料的快,轉瞬就隻剩下些黑點。
“剛才這幾位公子罵我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很好。”
喚,顧城應道:“我在。”
其他人斷斷續續的附和。
話音一落,幾人的臉霎時慘白,顧城強忍著笑,“好,我稍後就去安排。”
“你,你……”
“那你這樣……到底……”
素嬈剛要開口,那人立馬往後,“你別想問,問了也沒人會告訴你的。”
他們在宮城當差這麽久,學子們跪諫的事兒或多或也見過一些,哪次不是聲勢浩大,曠日持久。
非得一方退讓,心願得償。
像這樣虎頭蛇尾,潦草收場的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位新上任的監察令是個厲害角啊,三言兩語就化解了此次風波。
堪稱奇跡。
看著含笑坐在馬背上的子,他們心底莫名生出一寒意來,或許這盛京城中,許多人都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