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開口威脅景安帝,一邊又命人將已經準備好的禪位圣旨拿了出來。
他臉冷沉,周籠罩著森戾的氣息,令人相信今時的他不僅可以對同父同母的胎兒手,甚至還可以大逆不道地弒父弒母……
“靖王殿下,陛下年富力壯,如今正是壯年,力充沛的時候。此時將皇位禪讓給你,恐怕不妥,我等朝臣也絕不會同意。”在場的臣子中,唯有陸照份特殊,又占了皇親的位置。他淡淡開口,面對靖王后面帶煞氣的兵將,不卑不不見慌。
“靖王殿下乃是陛下嫡長子,又屢次立下功勞,繼任為新皇名正言順。”靖王麾下的兵將,開口反駁陸照,看不慣他這文臣仗著郡馬的份大放厥詞,代表著所有朝臣。
然而,他們當中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曾跟隨了靖王多年最為忠心的羅將軍臨陣倒戈,站在了靖王的對立面,“殿下,您該是戰場上萬人敬仰的將軍,不該如此所為,敗壞了一世英名。”
羅將軍是一個材魁梧的中年大漢,此時眼眶滿含熱淚地盯著靖王大喊,那其中包含的濃濃令人容。
他不愿意看著靖王走上這樣一條路,他知道這其實并不是靖王真正想要的。
“羅四,你他、媽的說什麼渾話,殿下勞苦功高,卻被一直彈,若不主為之,將來哪里會有好下場?”也有人開口指責羅將軍,憤慨不已。
靖王這些年到的冷待他們都看在眼中,心中早就不滿了。
“可如今陛下尚在,康健,殿下所為豈能為天下人所服?天南地北各州府趁生事,殿下到時又要如何應對?”羅將軍一字一句道盡了日后,當然這些全是從陸照那里聽來的。
但陸照即便沒有說過這些話,羅將軍也會做出同樣的舉。因為在羅將軍眼中,陸照是天子的心腹,他察覺殿下有異樣那便是天子懷疑上了殿下。
京中有神的玄冥司,巡城兵馬司也是天子的心腹,大半的兵權更是早就收攏在天子的手中。景安帝既然已經猜疑靖王,豈會不提前做好準備?
而正如羅將軍所想,他之后又有數位將軍倒戈,同時大批的兵馬由玄冥司的指揮使率領著圍住了靖王的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如今,靖王已經不是黃雀了。場面的又一次逆轉,意外卻又在理之中,景安帝終究是坐在皇位上十幾年的帝王,對朝堂對天下的掌控力度是靖王和太子加在一起都比不過的。
此時,簡知鴻護送著一個人過來了。那個人正是靖王的親生母親,崔皇后。
拒絕了所有人的攙扶,堅定地孤一人走到了靖王的面前,隆起的腹部在眾人眼下,崔皇后仰頭看向了自己的長子。
“珩兒,過往種種是母親對不起你。這個孩子你若不喜歡,母親愿意舍了他。”的眼中有淚,說出的話令人臉大變。
尤其是景安帝,眼神瞬時冷了下來,因為憤怒面皮微微抖。
姜昭發現了,連忙開口寬,“舅舅,珩表兄也是崔娘娘和您的兒子啊。舅母一直愧對珩表兄,肯定以為珩表兄做出今日之事全是因為當年崔氏的過錯。”
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了,不想舅舅和崔皇后再生出嫌隙。
因為姜昭的解釋,景安帝的臉稍微恢復了一些,沒那麼難看了。
盤奴說的不錯,魏珩的確是他和崔氏的嫡長子,過去他崔家所累,崔氏定然記在心中。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會允許崔氏放棄掉腹中的孩子。最多,他會留下魏珩的一條命。
當然,即便沒有崔皇后的淚眼漣漣,景安帝也不會要靖王的命,今日他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死第二個。
“陛下,臣妾愿與珩兒一起罰,懇請陛下看在珩兒多次立功的份兒上留他一命。”靖王對著崔皇后漠然視之,并未有任何退認錯的意思,心中一,立刻轉向了景安帝。
崔皇后深知如今主導一切的人是景安帝,一如十幾年前。
“將靖王及其麾下全部收押,改日由朕親自定奪。”景安帝卻不看崔皇后,沉聲吩咐簡知鴻,命他收拾殘局,眉眼中怒氣蓬。
謀逆乃是滅全族的重罪,靖王或許能留有一命,其他的人可就未必了。
“陛下,靖王殿下及其麾下的將領終究平定太子謀逆有功。臣以為,此次可重罪輕罰,留得一命日后方可戴罪立功。”出乎意料,這個時候,方才第一個主呵斥靖王的陸照站了出來,開口為靖王以及一些將領們求。
聞言,羅將軍松了一口氣,覺得他沒看錯陸照。
其他人卻都覺得陸照果真是個瘋子,這詭異的心思真是讓人不準啊。
就連在崔皇后淚水下無于衷的靖王也了眼皮,有些反應。
他看了陸照一眼,然后目落在了姜昭的上。
“漠北!”姜昭也看向陸照,只需要一個眼神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湊到景安帝耳邊小聲地嘀咕了兩個字。
朝中缺將領,這些人不可能全都殺了,但留下來舅舅又肯定膈應。那就把他們放在合適的地方,漠北那里苦寒,又常年有戎胡進犯……想必舅舅會同意。
“只將他們收押,家眷暫時不。”景安帝聞言,不聲地瞪了姜昭一眼,頓了一瞬,開口說出的話給了人無限的希。
起碼,對于靖王和羅將軍等人是如此的。
靖王深深看了姜昭一眼,坦然從容地被人套上枷鎖,離去的時候沒往崔皇后那里看去一次。
漠北,對于他而言,的確再合適不過。
或許,他該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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