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豔名」傳於深宮府之中,無數婦人恨不得一親「芳澤」,太傅早已習慣自己的容貌被人評論,但被一個男人說漂亮還是平生第一次。這薄不向上抿出一個危險的弧度,淡淡笑了笑,眼角卻不帶一笑意,「貴疆新任單於確實豪勇異常,在下曾經和他切磋過一場,也不過小勝半招。幸而其後便是握手言和,貴單於更是與本侯『赤』誠相待,沒有半點藏,真是直爽之人!」
想起那休屠烈被他下令剝得幹扔在路邊的形,衛冷侯倒是發自心地微微一笑。
二人甚是有些惺惺相惜,但是卻是心知,就算現在大魏匈奴維持著和平,但是遲早是會發一場生死之戰
想到以後二人可能在戰場上相遇,休屠宏又飲了一碗酒,語有試探地說:「本王與太傅你很對脾氣,也不拐彎抹角地說話了。此次一別,本王也當盡力向單於進言,希早日恢複邊關通商。可是太傅你也心知大魏此時憂外患,就像隻坡腳的羔羊行走在草原上,怎麼不招來鷹爪豺狼?隻願你我二人以後不要在戰場上相遇,若真是到了那天,還希太傅識得實務,不要負隅反抗!「
太傅臉上恢複了平日高深莫測的表,淡然道「天意莫測。只要你們敢來,我必集整個大魏之力迎頭痛擊,讓你等來時有路,後退無門。」
酒勁上來,男人們在酒桌之上論起英雄來也甚是認真。休屠宏撇了撇,「整個大魏之力?若是以前還好說,現在南疆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你們,你們縱然有心,怕也是無力。」他一口氣喝下一碗酒,重重將碗拍到桌麵上,發出啪的一聲:「如果我們聯絡南疆,同時發兵攻打你們魏朝呢?你們肯定抵擋不住,到時只怕是再無大魏了!」
太傅說道:「南疆這等坐井觀天妄自尊大之輩,縱然會有些,必然可以剿滅。如若你們和南疆真的聯手攻魏,我會以魏朝所有可用之力攻打北疆。我若勝了,回頭再滅南疆就是。我若敗了,匈奴也是會元氣大傷,無力再戰,到時候便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南疆無知蠻王便是了不勞而獲的漁翁,到時一起便宜了南疆,讓他們一統南北便是了。」說出的話雖是驚天地,衛太傅還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休屠宏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如果太傅鐵了心和匈奴玩命,北疆真是未必頂得住。就是頂住了太傅,也必定無力抵擋接下來占便宜的南疆。太傅這招很毒,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招式。
太傅接著說道:「兩軍相戰,兵士損命,百姓遭殃,而王爺也保不齊會有死家滅的下場,妻再次淪爲玩,拖出營帳爲他人所得。」
聽到妻子被人所奪,休屠宏上迸出陣陣殺氣,將手中的酒碗摔得碎:「怎見得本王必死?」
太傅說道:「王爺若敗了,自然有命之危,但還有活命的機會。不過……王爺若勝了,則難逃一死。」
休屠宏氣得大笑起來:「這卻是什麼道理,敗了未必死,勝了卻活不,你以爲本王的弟弟是你們魏朝的先帝那樣狡兔死走狗烹之輩嗎?」
太傅說道:「北疆若勝,將得魏朝的廣袤國土。但是北疆是匈奴的本之地,單於必定留在北疆。這裡如此重要,新王必定不放心別人,十有八九*是王爺你前來。可我魏朝地廣人多,且土地沃。王爺縱然無心,但實力上也能**國。必然有人眼紅,在單於面前進讒言。北疆王家中本就親淡薄,又不在眼前,久而久之單於必定心生間隙,到時只怕就是王爺喪命之時。」
這番話說出後,休屠宏久久沒有言語。太傅又說道:「其實我們魏朝從無覬覦北疆之心。北疆爲游獵,魏朝爲耕種,就算我們打下北疆也不會占領。依著本侯看,王爺倒是個磊落之人,戰場殺伐從無卑鄙手段,也不會斬盡戰俘婦孺……不似貴邦單於那麼鏟草除的狠厲。若是王爺能勸服單於收了征討中原的野心,不若兩家同好,世代通商。北疆能得魏朝之利,休屠王爺可得魏朝的支持,未必沒有可能再『上一步』……」休屠宏聽到前麵沒有反應,聽到最後一句卻是一皺眉頭。
衛冷侯說到這便是及時地收住了口,他也看出這個休屠宏不是休屠烈那般狡詐野心十足。今日的酒桌之言其實也是有試探之意。
只需要埋下一顆種子,且看它過些時日會不會萌發。
就在這時,二人起去尋兩位公主,只見在花園裡,永安公主正向姐姐展示著帶來的嬰孩的小小鞋子,緻的小玩意倒真是人不釋手呢。
休屠宏眼熱切地看著自己那小腹微隆的妻,不得不承認,衛侯方才的話卻是有一番道理。
而太傅大人也在盯著那個巧笑嫣然的龍珠子,腦中卻是在想自己幾次這番辛勤耕耘,卻不知那公主的腹可否有些訊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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