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羽洪舟來到離店不遠的沿江公園，打了半小時的太極，而后便面朝東方盤坐。

傳家古書之中有一篇‘食氣’之法，乃是吐故納新，察外凝之竅門，紫氣東來，朝蒸騰，腦海中的羅盤緩緩轉，映照全，熬夜晚睡的疲勞清掃一空，等到公園晨練的人變多，羽洪舟便起離開。

這篇無名的‘食氣’之法他很小便被爺爺教授，小時候為了記住其中的口訣還被打得不輕，風水師窺探天機，因果報應皆至而來，通過食氣能強健，封鎖自氣運，修習到極致據說可以因果不沾。

羽洪舟他爺爺便是因為從小沒有好好修習‘食氣’從而遭到太多因果報應，所以人到中年便每況愈下，到了老年更是病痛纏，這也是羽洪舟不愿遠走讀大學的原因。

到了常吃早餐的地方，羽洪舟依舊是了一碗三鮮加油條。

倉安人吃，三鮮為最，豬肝、瘦、腸是為三鮮，各家早餐店的味道其實都差不多，但是區別在配菜。

而配菜之中又以水豆子最難制作，選的黃豆泡發蒸，再配以剁椒、姜、五香佐料、鹽味醬油等攪拌均勻，封好后發酵兩日，只需一勺，放到面之中便是無上味。

制作水豆子看似簡單，但是其中很多關竅各家的老板都有訣，不能太咸或者太辣，不能發酵太久造豆子變，盛在小碟之中需金黃剔。

這些羽洪舟反正是不懂的，他只知道這家的好吃，百吃不膩，與湯全部下肚，驅散了初冬早上的微寒。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正好，昨日拿了王倩空置房屋的鑰匙便打算過去看看。

騎電車十多分鐘便到達目的地，一樓大平層帶院子，這是很多人在城市中理想住宅，院子可以養花，也能種種菜，不過王倩家的這個院子則是全部了地磚，除了欄桿邊緣放了一些多和綠蘿之外沒有別的東西，比較空曠，院子不大，三十來平，欄桿上還能看到很多狗牙印子。

打開房門，一濃重的狗屎狗尿混合的味道直沖腦門。

“咳咳咳……”

“真是服了，這房子能賣出去？”強忍著難聞的氣味，羽洪舟進屋把所有的門窗全部打開。

屋子明顯是請人打掃過的，第一次來的時候味道更大，但是這味道實在難以消散，屋裝修算是豪裝，保養得還可以，客廳中央還有一套紅木沙發沒有搬走。

打開手機，羽洪舟找了個電話撥了出去，“景山，起床了沒有？”

“刷牙呢，什麼事？”電話里傳來吐字不清的聲音。

“我這有個房子，以前業主養狗的，味道太重了，來幫我除下味，大約150平。”

“可以，等我半小時。”對面先是傳來一陣束口的聲音，隨后便是清朗的說話聲。

“那行，位置我發你。”羽洪舟道。

大約四十分鐘不到，一個跟羽洪舟年紀相仿的青年背著工包騎著電車開近，探頭探腦的在找小區的棟數號。

“王景山，這里！”羽洪舟抬手高呼了一聲。

“你吃了沒？”王景山快速靠近，停下車子問道，他的材比較消瘦，皮也黝黑。

“早吃了，你也不看看幾點了。”羽洪舟翻了個白眼。

王景山是羽洪舟以前的同事，房產行業不景氣之后他便轉行做家政了，雖然辛苦些，但是月收也還不錯。

“哎呀，這味道，我剛干的包子差點吐出來。”一走到屋子門口，王景山便皺眉吐槽，同時趕取出口罩戴上，順手給了羽洪舟一只。

“所以才你來啊。”羽洪舟同樣把口罩戴好，“這是我拿的獨家盤，你搞好了，我到時候賣出去給你個大紅包。”

“剛搬走沒多久吧，估計要廢多藥劑。”王景山看了一眼屋說道。

“使勁造，這種帶院子的房子俏得很，你搞好了我保證一周之賣掉。”羽洪舟拍拍王景山的肩膀說道。

“行，我先做著，我下午打電話你過來驗收。”王景山點頭，放下工包后便開始取出藥劑儀之類的。

“驗收個嘚，你做完了關好門就行，去我店里等我，晚上一起吃飯。”

“好”王景山沒有抬頭應答了一句，不過羽洪舟覺得到對方在笑。

兩人年紀相仿，但是格卻完全不同，雖然都是來自農村，但羽洪舟格比較外向，雖然長得不算特別帥，但是比較白凈耐看，高也有一米七五，而王景山則格向，高稍矮幾公分，以前做同事的時候他就不是這塊料，口才不行就算了，跟客戶說話還結，做了三個月還是零業績，關鍵還不愿意放棄。

羽洪舟實在看不下去便帶著他一起做，開單對半分業績，王景山也知道自己的短，認得清現實，所以一些借鑰匙、接送客戶的累活便全部包攬了，羽洪舟發現跟他配合起來做事卻也輕松，只需要談客戶就行，一來二去，兩人便了朋友。

到后來房產行業下，羽洪舟跟王景山同時離職，王景山自尊心強，或許是不想再占羽洪舟的便宜，便響應市政府人社局的號召免費學習了家政技能，自己開了個小小的家政公司。

房產中介的日常很簡單，有客戶就帶看，沒客戶就實勘，每天都有新出的房源，雖然說中介行業在走下坡路，但是并不是說市場上就沒有客戶了，而是競爭更激烈了，房價變高了，客戶更謹慎了。

再加上倉安市本就是小城市，羽洪舟也有諸多前同事依舊在那些被被翻牌的大中介公司上班，一些房源幾乎不是，這是常識，就算是獨家盤都有可能被暴出來，所以，到底誰能掙到這筆傭金那就要看業務員的本事了。

看了一天房，傍晚五點回到店里，便看到王景山坐在他的電腦前，上前一看，發現對方在瀏覽網店查看一些保潔方面的藥劑。

“你不能找個固定的商家嗎？別圖便宜買到次品。”羽洪舟提醒道。

“我知道，不過這東西沒有什麼次品不次品的，就是濃度問題，我是想找些比較環保的。”王景山道。

啪。

羽洪舟把店的燈打開，冬季太落山早，店有些昏暗。

“嗯？”忽然，羽洪舟的目在王景山的額前一頓，“兄弟，你今天到了什麼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