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喜上楣梢,說馬上安排,滋滋地整貨去了,羅大有斜眼看了秦海一眼:“你小子又來皮,說吧,有什麼要出手的。”
“江A6L668,這是您的車牌號吧。”秦海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沖著它來的。”
羅大有不由自主地了一眼自已的車子,他的車是田霸道,車如其人,就要一個霸氣:“車牌號怎麼了,我競價拍下來的,你想要?車牌號不能私自買賣,你懂不懂。”
“您從芳寶閣收了一塊金香玉……”
“你是不是又要問我要沒有去過岳南山,去過什麼道觀,我一個俗人去道觀干嘛。”羅大有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我的車牌尾號668,眼紅的不,你也想要?”
金香玉,芳寶閣的名片,疑似當年雷克薩斯的車牌,全都和他有關系,羅大有推得一干二凈,秦海也拿不準了,這些真是純巧合?
“小兄弟,我對當道士沒興趣,668的車牌給多錢都不讓,我還得回店里檢查這批你說的屎。”羅大有無可奈何地說道:“咱們后會有期。”
羅大有上車,駕著車輛揚長而去,秦海咂咂舌,這一盆冷水澆得他徹底清醒了:“我的親爹親媽,你們也是夠絕的,把我扔進深山老林就不管了,這麼多年不知道來找我。”
不會早死了吧?一想到這個念頭,秦海打個寒蟬,搖搖頭,呸呸呸,言無忌,不作數。
被羅大有搶白了一通,秦海想著不能這麼回去,不如去古玩市場轉轉,說不定能淘到一點寶貝,他就往主街走,剛一出去,正好有人從車上走下來,他走得急,和那人撞一團。
“哪來的狗擋道,閃開!”
隨著這聲喝,秦海認出來了,趙凝雪的堂姐妹趙婉思,今天穿著火紅的連,妝容明艷至極,看到秦海,兩眼恨不得噴出火來。
“沒長眼嗎?”趙婉思新仇舊怨涌起來,怒喝道:“敢攔本小姐的路?攔路狗。”
對不起三個字從秦海的嚨里滾下去,不準備講出口了,他大咧咧地地說道:“狗眼看人低,沒看著。”
“你……”趙婉思看到他就沒有好臉,上次害他們家在爺爺、那里丟盡臉面,直到現在,趙明瑞都沒有打起神:“姓秦的,你得瑟。”
得瑟?秦海角一咧:“我看趙大小姐比我得瑟多了,這嗓門在我們山上能嚇死牛,天上的鳥都能把翅膀嚇折了掉地上。”
“你這個沒讀過書的鄉下人,你這是找死。”趙婉思一個箭步沖過來,揚起手來!
啪,秦海的雙手像鐵鉗一般捉住的手腕:“長得人模人樣,怎麼不說人話辦人事,看在凝雪姐的份上,我今天不會對你怎麼樣,下次放干凈一點。”
趙婉思的雙眸騰地紅了,斜著眼睛看著秦海:“怎麼,你還敢打人嗎?我告訴你,得罪我們姐弟倆,你在江北別想好過。”
噗嗤,秦海放聲大笑,臉子都笑紅了,趙婉思沒好氣地罵道:“你笑什麼?”
秦海的雙眼在趙婉思的臉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得更歡了:“我剛才用眼神丈量了你的臉,發現……你臉大的。”
他才懶得和計較,甩開的手,大步流星地走開了,趙婉思尋思著剛才他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把挖苦到骨子里。
狗眼看人低,不是說低嗎?嗓門在山上能嚇死牛,天上的鳥都能把翅膀嚇折了掉地上,就是說嗓門大,俗氣?還有臉大?
“秦海,你給我等著,我們走著瞧!”趙婉思芳大,看到秦海走過拐角,這才想到自已還有事辦,咬牙走開了。
秦海的聽力好得很,聽到趙婉思的囂搖搖頭:“母老虎,將來誰娶你都倒霉。”
他正要上公,眼睛一瞟,看到街邊有一間不起眼的小店,門口堆著不舊書,上面做了一個簡易的牌子,上面寫著——大理,按斤秤。
掃到有連環畫,秦海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那老頭看到有人關注,連忙說道:“這些都是七十年代的連環畫,喜歡的話,三十塊錢拿走吧。”
連環畫就有十幾本,可惜不套,秦海還喜歡收集這種小人書的,反正才三十塊,掃碼給錢,抱起那一堆就走,正好趕上一輛過來的公車,悠哉地跳上了車。
他原本是想去古玩市場轉轉,順便找孫大海喝茶,現在懷里多了一堆不同程度發霉的連環畫,就改了主意,先抱著這些小人書回去曬曬太,去去味兒。
等到了家,一進門,老李頭就聞到味了,直擺手說難聞,秦海看看時間還早,說一會他做飯,就抱著這一堆去了臺。
嘩,這一堆連環畫全落到地上,他一本本地翻開,品相沒一本好的,不是殘缺不齊,就是頁,要不是個人喜歡,三十塊都不值。
他再順手一翻,從中間扯出一本薄薄的冊子,與其它連環畫的樣子都不同,薄得多,而且紙張有差別,他手了,仔細看了看:“造竹紙。”
秦海的心跳加速,《天工開》中有相關記載,凡造竹紙,事出南方,而閩省獨專其盛。當筍生之后,看視山窩深淺,其竹以將生枝葉者為上料。節界芒種,則登山斫伐。
截斷五七尺長,就于本山開塘一口,注水其中漂浸。恐塘水有涸時,則用竹枧通引,不斷瀑流注。浸至百日之外,加功槌洗,洗去殼與青皮,其中竹穰形同苧麻樣。用上好石灰化涂漿,皇桶下煮,火以八日八夜為率。
通俗一點說,造竹紙是用竹做原料制的紙,就是竹紙,做出來的效果就像白玉一樣潤澤,不是普通的紙張可以比的。
臭老道說過,用竹紙最多的就是宋刻本,秦海一咧就笑了,先數了數有多張紙。
十六張!一頁宋版五兩黃金,宋刻宋印之本平均一頁在五萬元人民幣左右,這十六頁,至是八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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