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大千世界宛若明的琉璃,空氣裡瀰漫著若有若無的花香。
那個外貌獨特的男子,站在人羣裡,就會吸引所有目,是一顆萬衆矚目的星辰。
從他旁經過的每個人,都會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三千紅髮隨意披散,隨風輕揚,是最灼目的風景線。
一襲銀錦袍勾勒著華貴的暗紋,揮灑出他清華湛然、貴不可言的氣度。
俊無儔的臉龐洗盡鉛華,比濃墨重彩的時候多了幾分朗、冷峻,宇不凡,攝人心魄。
薄慕傾並沒有勒馬,從道疾馳而過。
容邪立即躍上駿馬,追逐而去。
春風十里,馬蹄縱橫。
因爲他的馬是神駿,很快就追上。
而過的剎那,他回首看,得意的目帶著濃濃的挑釁。
原本不想跟他拼的,但不知哪裡來的一勁兒,促使揚鞭催馬,駿馬飛速疾馳。
你趕我超,你追我趕,鬥了幾十裡。
最後,他放慢速度,與並駕齊驅。
野外,春風吹綠了大地,萬復甦,蕭瑟裡是一片片的翠綠景緻。
從蒼都到忘川城,若是快馬加鞭,兩三日便能趕到。
他們白日趕路,夜裡休息,第三日午後趕到忘川城。
這一路,沒發生什麼尷尬的事。
進了忘川城的地界,容邪提議明日一早再進城,薄慕傾不這麼想,說既然來了就要進城看看。
於是,他們決定喬裝打扮。
三千紅髮太過招眼,想了一個辦法,把他及腰的紅髮編兩大辮子。
此時此刻,他安靜地坐著,任由梳髮,不自地閉上雙目……
在萬木蔥翠的山巔,在無邊無際的花海,銀鈴般的笑聲隨風飄飛……
“你的頭髮了,我幫你梳梳吧。”
“好。”
清風吹拂,花香襲人,心曠神怡。
他靜靜地坐著,溫地爲他梳髮。
完畢之後,拎著兩條麻花辮,笑瞇瞇地讓他自己。
“你怎麼把我的發弄這樣子?”他佯裝氣惱。
“很呢。你不覺得嗎?”狡黠地笑。
在溜走之際,他眼疾手快地拽住,把帶到懷裡,神速倒。
把玩著他的麻花辮,笑得眉目彎彎,“倘若抹上胭脂水,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人。”
他俯首輕花瓣般的脣,“我這個人要把你吃進腹中。”
溫而暴烈的熱吻令他們深深地沉醉……
陡然,容邪猛地回神,因爲聽見薄慕傾的聲音:“你發什麼呆?”
薄慕傾蹙眉看他,他也有魂遊天外的時候?
“梳好了?”
他收攏心神,心裡悵然若失。
傾兒,再也見不到了,已經有五百年了。
他到兩大辮子,一雙黑眸驚異地睜大。
一模一樣的麻花辮!
薄慕傾居然也爲他梳了兩條麻花辮!
跟五百年前的傾兒梳的一模一樣!
此時此刻,他的心仿若狂風暴雨肆之下的汪洋大海,驚濤拍岸。
他又驚又喜地扣住的雙肩,激得眉心的曼珠沙華閃爍著妖冶的紅芒,“傾兒……你是傾兒!”
拍開他的手,“丞相大人,你怎麼了?”
聽見“丞相大人”這四個字,容邪失地垂下手,心痛如刀絞。
傾兒早在五百年前魂飛魄散,薄慕傾怎麼可能是傾兒?
薄慕傾莫名其妙地看他,他可能是認錯人了。
忽然,他眸一凜,劍眉微凝,舉目四。
也察覺到有魔氣從四面八方涌來,越來越濃烈。
二人站起,背對背而站,全神戒備,目在四周的林間來回橫掃。
魔氣越來越重,充斥在林間。
忽然,死寂裡響起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
薄慕傾凝眸,看見前方一丈驀然出現一羣黑飛鳥,麻麻地聚在一起,而且越來越多。
接著現的是兩頭猛虎,這兩隻猛虎通爲黑,比尋常的猛虎高壯,面目也更加兇惡。
應得到,這兩隻猛虎應該是高階魔,但長得一模一樣。
“這兩隻是雙生魔虎。”容邪純淨的眉宇繚繞著凜然殺氣。
“怪不得長得一模一樣。”這次長見識了,也有雙生的。
“雙生魔並肩作戰,實力倍增。”
他拉著的小手,退開兩步,眉目森凜,“這對雙生虎是霓家的魔之首,應該霓城主派來的。”
薄慕傾明白了,那麼這雙生魔虎的實力必定高強。
忽然,兇神惡煞的雙生魔虎不約而同地發出怒吼,吼聲震天地,穿越了古今。
虎口龐然,獠牙森厲。
它們驟然一躍而起,向他們撲殺而來。
他們後退疾飛,落在一棵大樹上。
眼見人不見了,雙生魔虎往上使出一道道魔氣。
這黑魔氣凌厲強猛,如黑龍騰飛,勢不可擋。
倘若實力不濟的人被它們的魔氣擊中,即刻臟腑裂,當場斃命。
薄慕傾不敢輕敵,玄氣蜂擁而出,如巨浪般向下奔涌,猶如大海倒灌。
容邪的明波如雪浪般朝它們涌去,威勢駭人。
頃刻間,黑魔氣被淹沒,卻好像是形戰鬥機,在他們的巨浪裡平穩地穿行,直抵目標。
看見黑魔氣利箭般襲來,吃驚,形疾閃,飛到另一棵樹上。
這雙生魔虎果然厲害!
他也閃到那棵樹上,眉心的曼珠沙華出妖豔驚天的紅芒。
雙生魔虎得意非凡,張開盆大口怒吼,一道道黑魔氣噴出來,漫天飛揚。
接著,它們站立起來,揮舞前肢,黑魔氣如利箭飛襲,追風逐月,收割命。
薄慕傾和容邪對視一眼,好似心有靈犀:火攻。
攝魂啓,眉心的火焰出,瞬間燎原片。
眉心的曼珠沙華幻化熾烈的火焰,接著變幕天席地的火幕,鋪天蓋地地飛去。
他們的火幕連接在一起,火焰熊熊,冶麗妖豔,氣吞山河,好似要將整個天地燒灰燼。
看見廣如長空的火幕,雙生魔虎恐懼地後退。
活了幾百年,從未見過這麼厲害的火。
在蒼龍大陸,實力達到將火控制得得心應手的頂尖高手,那只是一個傳說。
想不到,它們遇到了,而且遇到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