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石室,暗無天日,氣低沉。
忽然,夜殺的臟腑劇烈地痛起來,不斷地搐。
時而在地上翻滾,時而痙攣似的,時而用手不停地打自己的頭,形狀可怖駭人……那種蝕骨的噬痛,難以言表,鑽骨,在四肢百骸,在每一髮,侵蝕人的意志與神。
月輕煙擔憂得要死,眸淚盈盈,“夜殺,是不是很痛苦?”
看著他這般痛苦,於心何忍?恨不得代他遭這份罪。
可是,不這樣,就永遠得不到他!
再過一段時間,他就不會這麼痛了,他會胎換骨,變一個全新的夜殺,心裡只有一人,只屬於一人。
忽然,夜殺用頭去撞地,猛烈得令人心驚膽戰。
“夜殺,不要……”
手忙腳地抱住他的頭,淚珠簌簌而落,啞聲哭道,“再忍一忍……就好了……”
他搐個不停,想推開,那腐蝕意志的劇痛令四肢綿無力。
月輕煙從腰間的帶裡取出一粒丹藥,塞他裡,“快吞下去,會好一些。”
他倔強地吐出來,聲音暗啞而破碎,飽含狂烈的仇恨,“不……吃……”
“我求求你,不要這麼恨我……”
哀痛地哭,他汗水淋漓的臉龐。
即使形容憔悴,即使病態蒼白,即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仍然俊狂野、妖冶霸氣,是癡迷好幾百年的男人。
“滾……”
夜殺牙齒打,聲音卻極爲清晰、鏗鏘,可見他對的恨已經到了何種境地。
月輕煙淚流不止,傷心地哭道:“求求你,這一世陪著我……就這一世,好不好?”
“做夢!”他的眼眸爬滿了駭人的,閃著幽碧的寒芒。
“你永遠也離不開煉協會的!你死心吧。”心痛如割,都幾個月了,爲什麼他還不服?
“你以爲區區……煉協會能困得住我……”他冷笑。
“這個石室門前,巫師設了惡靈陣,你修爲再高,也出不去。”他痛,亦痛,同一般,“即使你闖出去了,你的蠱也會要了你的命。”
“你給我下了什麼蠱?”
“忘蠱。”
月輕煙解釋,忘蠱以的骨養,巫師在蠱里加幾樣月族獨有的東西,中蠱之人會漸漸忘記前塵往事。不過,還沒忘記的時候,中蠱之人會劇痛難忍、痛不生,宛若遭十八般酷刑。
只有忘記前塵往事,纔不會痛。
沒想到他中忘蠱幾個月,仍然沒有忘掉那個賤人,仍然痛得這麼厲害。
低估了他對那個賤人的。
然而,絕不會放棄!或許,再過一陣子他就不會那麼痛了。
夜殺終於明白,這個可惡的人在他下了忘蠱,要他忘記傾兒!
“當初……爲什麼我會乖乖聽你的話……”他不明白,憑自己的修爲,竟然讓輕易地得手,被他控制。
“單單是忘蠱,自然控制不了你。”月輕煙的淚珠滴在他的袍上,“那日,我在你上刺一針,將忘蠱種在你。與此同時,巫師施展勾魂功法,雖然距離遠,但勾魂功法是月族最神的法,再遠的距離你也逃不掉。”
他明白了,原來用了月族最可怕、最神的勾魂功法,配合忘蠱,控制他的神智,控他。
接著道:“老巫師是月族族人,的先祖保存我一魄,讓我得以重生。而奉命守護我。只要我求,都會幫我。”
夜殺幽暗的碧眸輕輕闔上,安靜了些。
月輕煙以爲他萬念俱灰,接了這個現實,“夜殺,即使你逃了,也要遭忘蠱的非人折磨。任何人都熬不過去的,你只能留在我邊。”
抱著他,溫低語,泛著淚的淺笑那麼的幸福。
……
丞相府。
薄慕傾睜開眼,發覺自己被容邪抱在懷裡,連忙起。
容邪緩緩起,“現在我打不過你,你大可一掌殺了我。”
繫好翠斗篷,轉頭看他,卻愣住了。
他安靜地坐著,三千紅髮垂落如流火,又似熾烈盛開的紅梅,凌風傲霜,純粹而妖豔。那張妖孽般的俊臉殘留著紫紅胭脂,卻容煥發,紫魅流,瑰絕塵,令人移不開眼。
陡然回神,暗罵自己一輩子沒見過男似的,“我去看看公主。”
“我失去修爲,你不該服侍爲夫更洗漱嗎?”他的眉間閃過一邪氣。
“那就快點下來。”薄慕傾沒好氣道。
不多時,侍婢送來一盆溫水,給他臉,那紫紅的胭脂都抹去,恢復原本的絕。
未施黛的俊臉一如清晨碧荷上的珠,晶瑩剔,純粹天然,五立,似一枚巧奪天工的雪白寒玉,浸染了山巔雪地的雪與寒氣。
想不通,爲什麼他非要化那種濃烈、詭譎的妝容。
穿上銀袍,把妖嬈的紅髮梳順了,大功告。
容邪拉拉的翠斗篷,爾後勾起的下頜,幽深的黑眸凝視,裡面流著複雜的緒。
這時,侍婢在門外著急道:“大人,公主發瘋了……”
薄慕傾立即往外奔去,來到賀蘭玉嬈住的廂房。
此時,苑裡慘連連,幾個丫鬟花容失地閃躲,珠釵掉了一地。
賀蘭玉嬈追著們,髮髻凌,平時天真、溫的面目此時變得凌厲嗜,那雙眸詭地瞪著,還舉著雙手,好似要抓人。
薄慕傾看見,朝一個丫鬟撲過去,那丫鬟腳下絆了一下,摔倒了,就撲上去,在丫鬟的肩頭狠狠地咬下去……
丫鬟淒厲地慘,幾個府衛連忙把拉開。
薄慕傾看得驚心魄,賀蘭玉嬈大變,力一掙就掙開兩個府衛的鉗制,力大無窮似的。
而平時,賀蘭玉嬈殺一條魚都手。
接著,又去追一個丫鬟,似一個兇神惡煞的吸之人,滿的污,目驚心。
怎麼會這樣?
薄慕傾出手製住,將擊暈。
幾個丫鬟合力將架到廂房躺下,而被咬的丫鬟共有三人,被咬的地方模糊,可見咬的時候力氣多麼的大。
此時,賀蘭玉嬈睡著了,寧靜得牲畜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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