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小相伴,幾乎跟親兄弟一樣,對孤濯來說,玉珩比他的親弟弟妹妹還要親一些,所以對玉珩自然放心。
玉珩對孤濯也是一片赤膽忠心,他說完,便道,“屬下要說的事已經說完了,這就告退了。”
“去吧,好好歇息,過不了幾日,我們就能回東魏了。”孤濯說道。
玉珩聞言,擡頭看了一眼孤濯,亦看了看容綰,隨後似笑非笑的低下頭去,然後退了出去。
容綰被玉珩那一眼看的有些臉紅,等他走了臉才自然了一些,問道,“那胡來他們要不要帶著跟我們一起回東魏呢?”
“我明天問問他們的意思就知道了,他們如果不跟我們走,趁著他們如今什麼也不知道,我會給他們一筆足夠用一生的財富,讓他們離開,如果他們不願意離開,要跟著我,那我會將他們帶回去,重新篩選,練一番。”孤濯將對胡來他們一行人的安排,做了打算。
“那如果他們不願意跟著我們,從而落了單,楊孜墨會不會再找他們?”容綰擔憂他們將來會再次被楊孜墨找上。
孤濯笑道,“不會,我既然將他們放了,那他們就是沒有用的,楊孜墨不會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既然找他們也沒有用,楊孜墨必定是不會多花功夫在這些對他沒有幫助的人上。”
怎麼忘記了,楊孜墨就是這樣一個利字當頭的人,無論何時,如果對他沒有利益的事,他是不會去做的。
孤濯說的非常有道理,容綰放下心來。
今天聽雨軒被楊孜墨鬧的飛狗跳的,明天,如果楊孜墨沒有將銀子送來,容綰決定去找他要,而今天也因爲楊孜墨來鬧事,弄的大家都很累,所以早早的吃過飯,走了一會兒,到了晚上天全部黑了,容綰就上了牀上去睡覺。
寶兒已經看完了書,學習完了今天要學的容,到牀上去休息睡覺了。
這些天因爲寶兒的關係,孤濯都沒有晚上來找了,雖然能覺到他有那麼些不高興,卻沒有跟之前一樣直接說出來,覺得孤濯對寶兒還是很疼的,否則不會這樣容忍。
翌日一早,容綰起牀洗漱。
寶兒也一起跟著起牀洗漱。
婉清,挽香一人服侍一個。
容綰便問道,“主呢?”
“主早就起來了,這會兒在中庭招呼昨天救回來的胡來一行人。”婉清說道。
容綰點點頭。
婉清說道,“主已經讓人將早膳備好。主說,讓夫人起來以後,就吃東西,不用等他。”
容綰眨了眨眼,轉頭問寶兒,“麼?”
寶兒嘟了嘟兒,沒有說話。
容綰笑了笑。知道這是了。又不好意思說,“那你先吃。”
吩咐婉清道,“你們給寶兒準備早膳就是了。我要和主一起吃。”
婉清道是,便去準備膳食了。
很快早膳就端來,容綰瞧見寶兒開吃,才從屋子裡出來。去了中庭。
孤濯坐在廳裡,胡來一行人都是之前在孤將軍府對孤濯盡忠職守的一行人。那些被一同抓去的暗衛,已經被玉珩帶著去融了保護聽雨軒安全的隊伍中去了。
孤濯對胡來他們說道,“你們這段時間的遭遇,我都知道了。”
胡來一行人靜默聽著。也不答話。
“我想你們雖然不清楚我是做什麼的,可是也對我的份有了新的瞭解。”孤濯說道,“你們現在肯定會有很多疑問。但很抱歉,我不能給你們解答。如此並非是不信任你們,相反的我若是不信任你們,連這些話也不會跟你們說了,
你們不必問問題,你們此刻要做的,只需要告訴我,你們是想要離開這裡,還是跟著我?你們若是離開,我會給你們一筆財富,讓你們富足的過一生,你們若是不想離開,我也會給你們機會跟著我,並且給你們一份好前程!”縱然這些人他永遠不可能納暗衛,也不可能收到親信之中,可他邊能讓他們勝任的職位很多,所以收容他們不在話下,也不是爲了義而白白給他們這樣的位置。
“我要跟著主。”胡來幾乎沒有怎麼想,就立即說道。
有人帶頭,其餘一行人中有一些也立即表態,“我也要跟著主!”
剩下約莫一大半的人,竟然都默不作聲,雖然他們不去會出賣孤濯,儘管他們其實並不知道什麼,可將軍府的事,他們也一字未說,但這也只是代表他們是有原則的人,而並不能讓他們派出對孤濯的疑,誰也不知道將來,跟著孤濯會有什麼下場,此刻他們已經猜測到,孤濯可能不是一般人,所以他們猶豫了。
孤濯見他們一大半的人都沒有說話,只有胡來一行約莫十一二人態度堅決,卻也沒有惱怒,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你們的意思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
方纔猶豫的一行人中,又有兩個人說道,“我也要留下來。”
“我也想留下來。”
孤濯輕抿了薄脣,片刻後,看了一眼剩下的人,“還有麼?”
“我們如果跟著主,往後能活著麼?”有人就問道。
孤濯角勾了勾,“這個我就不能跟你們保證了,跟了我以後,也許會死,也許會比死還要慘,可是我不會虧待你們!”
孤濯的話音再次落下。
方纔已經答應要留下來的十四人中,又有三個人搖了,“我……我不要留下來了!”
那提問的那個人更是帶著哭腔的說道,“主,我上有老下有小……”
他絮絮叨叨說了起來,但說來說去就是那幾句,其結果也是要說不要留下來。
孤濯很有耐心聽他說完,便說道,“你們不要怕,你們要走,我不會留著你們。”
他說完,就看向了那想要留下來的十一個人,“你們確定了要留下麼?”
“是!”
胡來當先說道,態度堅決!
其餘人也紛紛表面願意留下來。
孤濯笑了起來,“那胡來你就帶著他們去找玉珩,玉珩會安排你們!”
胡來道是,然後領命將人帶著去找玉珩了。
孤濯看向了剩下的一行人。
縱然這位孤將軍,從他們認識起,就一直是這樣溫和,一點兒也不可怕,他們也從來不怕他,可那只是以前不知道他真實面目時無知的表現,
儘管他們此刻仍舊不知道孤濯究竟事何許人也,怎麼說變就變。且變得這樣厲害,連楊將軍都忌憚,亦奈何不了他,他們就知道,這個孤將軍不簡單,
因此,此刻就算是孤濯還是和以前一樣。他們卻背脊忍不住發涼。
“孤將軍,我……我們……”
孤濯輕笑了起來,“莫要怕。”他好像是不想跟這些人多說。對他們說完,就轉頭看向一旁的侍從,“你帶他們去領取銀子,作爲他們跟了我一場的報酬——就一人五百兩銀子吧!”
五百兩銀子。已經能購田置業,能買不的地可以做個地主。或者買便宜的鋪子,亦可以做些小生意了,就算是不做這些,五百兩銀子。他們省點兒用,也能安的用一輩子了。
孤濯說完這番話。
那侍從還沒有開口說是。
一旁其餘的人聞言,都跪地拜謝。“多謝主,多謝主了!”
孤濯已經不想再看他們。他知道容綰已經等了約莫一刻鐘了,卻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於是,起來,走到門口,手拉過容綰的手,“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
“我就是來看看你,想要等你一起吃早膳的。”容綰笑道。
孤濯卻皺眉問道,“不是讓你先吃,不要等我麼?”
“不要,我要等你!”容綰搖搖頭,笑著說道。
孤濯被逗笑了,擡手颳了刮的小鼻子,“麼?”
“還好。”容綰說道,隨後拉著他的手往後庭去,“走。”
兩人一起到後面的涼亭裡去,這會兒寶兒已經吃完了東西,去學習醫去了,這小丫頭是真心喜學醫,自從上次容綰問過以後,就一門心思的去學習醫了。
孤濯和容綰坐在涼亭裡。
婉清和挽香就端了飯菜過來布好。
容綰想著今天楊孜墨會送十倍的銀子過來,就忍不住有些高興,本來不是特別,都多吃了兩口。
孤濯心也不錯,一大早的媳婦兒就這麼關心自己,亦瞧見媳婦兒心好,他自然而然就跟著心好了,也是比平日裡多吃了一些,若是換了往常,他必定是按照規律吃個兩碗就不吃了。
不過,容綰雖然知道楊孜墨大概不會賴掉那答應要送過來的銀子,可是吃完了早膳楊孜墨還沒有派人來,
容綰就問道,“楊府怎麼還沒派人來?”
“會來的,不著急。”孤濯說道,“他要敢送晚了,我會找他麻煩的!”
容綰聞言,有些同楊孜墨會有什麼遭遇,即使孤濯並不會殺了楊孜墨,可是如果孤濯誠心跟楊孜墨過不去,那楊孜墨絕對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也不知道楊孜墨是不是如今忌憚了孤濯,竟然並未過多久就派了人過來,可他自己是沒有來的。
容綰一聽小廝的稟告,就讓小廝趕將人領進來。
小廝立即去將人給領了進來。
楊府的家丁,瞧見容綰,施禮道,“魏國夫人,孤大將軍!”
容綰恩了一聲,“起來說話吧。”
那家丁聞言站起來,就直言道,“夫人,小的今日來是來將昨日我家主答應賠付給您的十倍的銀子送來的,可是不知道聽雨軒之前花了多銀子裝飾的!”
容綰早就準備好了,於是喚了一句,“婉清。”
婉清立即將清單拿了過來,卻有些不高興的將清單遞給了那家丁,“喏!給你!”
那家丁將清單拿到了手中去,掃了一眼價格,發現雖然價格不便宜,但十倍加起來也並不是貴的嚇人,還算是能接的範圍,便再次施禮道,“那小人這就回去覆命,約莫一個時辰後就會將銀子送來。”
“去吧。”容綰說道。
那家丁離開。
容綰見婉清的小臉兒還是有些不高興,就笑道,“別不高興了,我雖然想要看到楊孜墨不高興,可是做人也要有原則,該怎麼就怎麼啊!”
婉清不高興,是因爲家夫人,老老實實的將原本毀壞了多銀子的東西,給列出了清單,這樣好說話真的是太便宜楊孜墨了,本來建議的讓容綰將價格太高一些。十倍賠下來,那數字就會非常可觀,可哪裡知道,容綰竟然沒有同意。
容綰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楊孜墨又不是傻子,他自然會去查我到底花了多銀子裝飾聽雨軒。如果我訛了他。難免又落了他的口舌,我至今能夠理直氣壯的大罵楊孜墨就是我沒有做虧心事,可如果我今天破例了。我估著以後說話底氣就不足了!”
這倒也是,婉清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愧疚了起來,亦覺得容綰說的非常有道理。便對容綰更加高看了一眼,原來家夫人。不止是漂亮善良,醫超羣,腦子也是這麼的好使,這些竟然沒有想到。
“夫人教訓的是,奴婢知道錯了。”婉清說道。
容綰當然不會生的氣,“你也沒錯。”
婉清再次愣住。卻瞧見容綰笑道,“你是爲了我好。有什麼錯?不過是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罷了!”
婉清心裡忽然有些,在步六孤氏做了這麼多年,效忠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主子這樣說,心裡暖暖的,因容綰如此護著,縱然的想法和容綰的不一樣,容綰還是這樣偏袒,
而且,這個理由真的是太打人心了,只要是爲了好,那就是對的!
“夫人。”有些眼紅的輕喚了一聲。
“好了,一會兒楊府的人送了銀兩和東西來,我還要你幫我清點東西呢,你快去做準備吧。”容綰笑道。
婉清鄭重的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孤濯卻笑道,“他們跟了我這麼多年,除了玉珩那些跟我比較親近的暗衛和弟兄以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流出這樣的表!”
容綰其實也沒有想到會一席話就了婉清,不過說的都是實話,“我只是實話實說嘛,本來他們爲了我好,就是對的!我當然要護著他們了。”
容綰想著楊孜墨送來的銀子,撇了撇,“一會兒楊府送九份銀子來,一份飾品來,那些飾品就用掉,那些銀子就分給聽雨軒的僕從們吧?”
“你不留點兒嗎?”孤濯問道。
“如果不是昨天楊孜墨來大鬧,氣不過纔要他賠十倍,我是不會要他的銀子的,他討厭死了。”容綰說道。
“那隨你吧。”孤濯自然是隨高興,而且他也不喜歡楊孜墨,要知道楊孜墨當初可是跟他搶過媳婦兒的,這筆賬到現在他還沒有找他算呢,雖然楊孜墨要娶容綰並非是喜歡容綰,而是想要制約他,可他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而之前這樣的事竟然發生了,可想而知他有多麼的自責與難過,他一直到現在都難,亦心疼容綰都是因爲這件事,不過這一切,他總會找機會給報仇報回來的。
楊孜墨說話算話,約莫一個時辰後,就將銀子裝箱送來了,全都是十兩的白銀,足足有幾十只箱子,看來這楊孜墨有意要膈應他們,否則纔不過六七千多兩的東西,萬萬用不著這麼多箱子。
容綰之前買的東西,都不貴,即使都是買的材質質量都上等的東西,可因爲是孤濯還有慕容名直接找人拿來的,都是拿的底價,所以本很低,統共不過八百兩不到。
楊孜墨要賠付十倍也就八千里兩不到,如果用金錠子或者是一百兩的銀票送來,本就不會用這麼大的排場。
不過,銀子得到手上,那就是厲害的,容綰也沒有不高興。
將東西都擺放好。
容綰就讓婉清去將那些銀子都包了紅包,分發給聽雨軒裡上上下下的僕從,聽雨軒一共有一百八十多號僕從,這七千多兩銀子,分開發下去,一人也不過是四十兩。
不過,銀子雖然分散開來不多,可讓聽雨軒上上下下都樂開了花,也對他們將來的夫人多了喜歡與尊敬了,以後他們除了要效忠自家的主,還要效忠夫人。
亦以至於,容綰走到哪裡,都有僕從對施禮打招呼,雖然以前也是如此,可如今那些普才能夠對打招呼,從本職的工作到了發自心,連神都和了不。
孤濯抱著容綰不甘心道,“綰綰,我的人都被你收買了,你知道嗎?”
容綰噗嗤一下笑了起來,“什麼收買,說的多難聽,我們都是真心的!”
“真心?”孤濯更加不高興了,皺眉道,“換個詞!”
容綰再次笑了起來,“不要鬧了。”
孤濯纔沒有和鬧,他說道,“事都解決了,除了你姐夫的事以外,其餘的事都解決了。”
“恩。”容綰點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呢?”
“然後我就要去找你姐姐提親了。”孤濯說道。
容綰一愣,“這麼快啊?”
“快?”孤濯反問,“哪裡快?”
仔細算算,好像是不大快,“那這件事你去找我姐姐商量去,不要問我了。”
“綰綰,我娶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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