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綰想要拒絕,卻是角闔了一下,說道,“好,有機會的話,一定。”
劉將軍大笑,乙弗軒也在後頭跟著笑了起來,他一面傻笑,一面道,“綰綰。”
等劉將軍笑完,容綰說道,“劉將軍,我離開潼關有一日了,我原本是有許多事要辦的,這會兒怕是沒有時間再陪伴東雍王了,我這就要回去了。”
劉將軍看了一眼乙弗軒,見他沒有反應,便說道,“你去吧。”
容綰屈膝施禮告辭,隨後快速帶著玉珩一行人離開了。
容綰坐上馬車就直奔崔府。
容綰見崔沁芳正在命令府中的人收拾東西,鬆了口氣,“怎麼,姐姐就要離開潼關了嗎?”
“對啊。”崔沁芳點頭說道,“我這兩日已經將潼關的庶務整理清楚並且留了親信在這邊打理,明日就帶著小去長安,我和大哥要將看管起來,以免再生出什麼禍端來。”
說完就看向容綰,納悶的問道,“綰綰,你昨天去哪裡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就不回來啊?”
容綰將昨天的事告訴了崔沁,當然沒有將乙弗軒不傻的事說出來,仍舊是替他瞞了真相,而且將遇到宇文泰的事也說了是巧合,
“我義父雖然沒有承諾什麼,但應允了我說的話,那你們只要將小看管好就。”說道。
崔沁芳聞言大喜過,忙拉著容綰道謝,“綰綰,我不知道要怎麼謝你了,你這次真的是幫我們崔家的大忙了。”
容綰笑笑,“姐姐快別這麼說,崔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雖然沒有和你們結拜,也沒有認夫人做義母,可在我心裡就跟母親一樣的。”
崔沁芳心中,但也知道說多了也就了,便也不再多說謝的話,繼續收拾了東西然後打算第二日就要將崔沁帶著離開。
崔沁芳是一點都不敢耽擱。
可崔沁卻是吵著鬧著不願意走,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到了楊孜墨要娶的事,哭著喊道,“我就知道孜墨哥哥是喜歡我的,我就知道孜墨哥哥是想要娶我的!”
“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連嫁個喜歡的人都不能嗎?”
崔沁在屋子裡哭著道。
崔沁芳一進門就看到這樣,就氣不打一來。事實上自從崔沁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別人說了昨天楊孜墨來過的事以後,崔沁就一直是這樣的,崔沁芳懶得理會,也不想理會這個傻妹妹,所以就一直縱著,這會兒要走了,一點兒都不願意耽擱。想要快些離開潼關纔好。纔不得已的進來,
“你哭什麼哭?”怒道,“天底下的好男兒多的事。你做什麼要這樣死心眼?”
“孜墨哥哥是最好的,你不懂!”崔沁也不想喝崔沁芳多說,可不和崔沁芳說就沒有機會了,非常希崔沁芳能答應的要求。
“你清醒點行不行?”崔沁芳又氣又恨又心疼。“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了。”
“姐姐,該清醒的人是你!”崔沁見不得別人說楊孜墨不好。明明楊孜墨就是最好的,而這會兒說楊孜墨不好的竟然是的親姐姐,這種沒有人理解的覺好像倍增了一般讓難,“孜墨哥哥他不管外表。還是心都是最好的!”
崔沁芳聞言,氣的險些頭都暈了,時至今日。已經不知道在崔沁上費了多心思和口舌,不但完全沒有用。還讓這丫頭更加爲楊孜墨著迷,都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了,
崔沁芳臉鐵青,呵斥道,“不管他是好是壞,你只要記住一點,這個世界上就算是男人都死絕了,只剩下他一個了,我也不會讓你嫁給他!你死了這條心吧!”
崔沁聞言,愣怔住了,隨後哭天喊地的了起來,“姐姐,你這樣還不如殺了我!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爲什麼要我!姐姐,你是不是想要死我?”
崔沁芳見到妹妹這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母親明瞭一世,就算是死了,也人尊敬,大哥他睿智聰慧,而雖然沒有什麼出彩的,可這一輩子也不曾做過什麼蠢事,要說起來崔家也算是不錯了,怎麼偏生就出了崔沁這麼個識人不清的,
“我崔沁芳怎麼會有你這樣蠢的妹妹?崔家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個蠢貨?”忍無可忍的怒道。
崔沁被罵的一愣,隨後是更加驚心的哭喊了起來,“那既然這樣你就不要認我做妹妹好了!你讓大哥把我趕出崔家,這樣我自己的事我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崔沁芳沒有想到崔沁竟然說的出這種話,竟然爲了一個外人!
崔沁芳頓時氣得渾發抖,指著崔沁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容綰從外頭走了進來,“都別吵了。”
說著就往崔沁的方向走去,卻責怪崔沁芳道,“沁芳你也是,沁還小,你那樣罵,也是氣急了纔會說這些話,你不要往心裡去。”
崔沁見容綰一進來就幫著說話,就也沒有趕走,實際上也並不討厭容綰,相反的很喜歡。
容綰笑著走到崔沁邊來,“小你也不要氣你姐姐,你姐姐其實是爲了你好,纔會那樣說你。”
不過,楊孜墨要娶容綰,崔沁是知道的,所以也非常嫉妒,以前對容綰有多喜歡,這會兒就有多麼嫉妒,
“你這種人懂什麼?東雍王和孜墨哥哥都要娶你,你當然不知道我的痛苦。”絮絮叨叨的抱怨了起來,“我只不過是……”
話音未落,崔沁就兩眼一怔,隨後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而此刻,上的道上都被紮了銀針。
容綰嘆了口氣,“沒有別的辦法了。”
剛纔容綰進來,有一隻背在後的手中握著銀針,崔沁芳是看見了的,所以知道其實是要幫,便沒有做聲。
這會兒聞言,崔沁芳激道,“多謝綰綰了,你要不這樣,那這丫頭就弄不走了。”
如果有別的辦法,容綰也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不要多說了,趕將小擡上馬車,帶著趕離開潼關吧。”
崔沁芳正有此意,卻問道。“那你呢?”
“我還有事要辦呢,回春堂還要打理。”也要與楊孜墨周旋,不過這句話就不用說了,免得讓崔沁芳擔心。
容綰回來以後一直幫著崔家照顧崔沁,都沒有回回春堂,崔沁芳是很清楚的,聞言點點頭。“那你萬事小心。有什麼事就書信給我們,我們一定會幫忙的。”
客氣的話就不用多說,容綰點頭說好。然後將封住崔沁道的銀針給拔了出來,並且給探了探脈搏,見沒有大礙才退開了去。
崔沁芳才吩咐了婢將崔沁擡著往外面走。
就在這時候,外面婢慌忙跑進來。慌張的說道,“不好了不好了。楊將軍帶人來將崔府包圍了。”
容綰面立即變一沉。
崔沁芳神也是一變,“你說什麼?楊孜墨他將崔府包圍了?”這顯然不是一個疑問句,重複完了才反應過來,驚怒道。“他好大的膽子!”
“莫急,我去跟他說。”容綰說道。
崔沁芳卻道,“你能說什麼?他不是你嫁給他。就是小嫁給他——我去!”
“姐姐你別去,你對付不了他啊。”容綰說道。“我有義父給我撐腰,他不敢對我怎麼樣,更何況昨天義父都發了話,我不嫁,他不能我,小不嫁,他也不能!”
崔沁芳聞言暗道是,便沒有再做聲阻攔。
容綰趕忙出去,瞧見楊孜墨站在崔府門口,楊孜墨帶來的兵已經依次從崔府大門進來,卻被崔府的家丁攔住,並且與之對峙。
容綰走過去,家丁和兵都自退到一邊讓出了一條小道。
楊孜墨微微笑看著容綰,“怎麼是你出來?”
容綰沒有好臉,“你怎麼又來了?”
“你說我怎麼又來了?”楊孜墨反問了一句。
容綰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和他多說,冷淡道,“昨天我去遊船見我義父了。”
“是嗎?那你有沒有代替我向丞相大人問好?”楊孜墨問道。
容綰額上跳了跳,沒有理會他這句,只說道,“我不會……”
“等等。”楊孜墨像是知道要說什麼話一樣,纔剛開口就打斷了。
容綰皺眉看向他。
“你確定要在這裡說這件事?”楊孜墨似笑非笑的看著,“你是無所謂,說我也無所謂,可是孤濯的事。”
楊孜墨沒有將話說完,只是那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怎麼都讓覺得心驚跳的。
容綰模樣做聲,只是默默的往門房走去,裡面的僕從就趕出來守在外頭。
楊孜墨角翹了翹,便也跟著走了進去,“關門。”
守在外面的僕從便依言將門關上了,雖然這裡是崔府,可誰讓楊孜墨最大,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容綰站在屋子中央。
楊孜墨瞧著的背影,想象著忍又溫怒的神,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錯,現在比以前乖多了,你說你要早點這樣多好?大家都不用這麼折騰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容綰轉過來,神清冷。
楊孜墨還是笑,像是看穿了清冷的外表下,那對他極致憎恨的心,卻又知道不能將自己如何一般,而這樣看著自己手中的獵,無論如何都掙不了他的束縛,這種覺真的太奇妙了,
“崔沁嫁給我,或者你嫁給我,或者孤濯死。”楊孜墨悠悠的說道。
容綰面一沉,“我不會嫁給你,我也不會讓崔沁嫁給你,我昨天就跟義父表達了這意思,義父同意了我的做法,所以你死心吧。”
“至於阿濯,你想要拿他威脅我,是沒有用的。”容綰說道,“因爲孤濯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東魏的孤家和孤濯沒有關係。”
“你還想要裝蒜?”楊孜墨笑了笑說道,“我實話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天,孤濯就是那個孤家的。”
說著,他語氣曖//昧了起來,“你還不知道吧?孤家正在派使臣以及人往西魏來,聽說他家主也會來,親自來向你提親,到時候看看不就能夠知道,那個孤濯是不是就是孤家的孤濯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怎麼孤濯要來提親。竟然都不知道?
容綰面一紅,隨後便是白了起來,那這樣孤濯不是就會暴了份?那如果宇文泰知道了孤濯的真實份,那會不會放過他?
楊孜墨見不說話,角笑得更開,他走過來,彎下子。將近的耳朵。低聲說道,“不過如果你嫁給我,一切都解決了。”像是看穿了的心思一樣。他說道,“到時候東雍王不會再糾纏你,丞相大人也會非常高興。”
溼熱的氣息噴灑在容綰的耳畔,皮疙瘩立即就起來。猛地跳開了去,“義父說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我也給義父說過不會讓小嫁給你,義父同意了!”
“是嗎?丞相大人可沒有說過,不讓你嫁給我。”楊孜墨說道。
容綰如遭雷擊。聞言忽的意識到,自己昨天晚上說那句話以後,宇文泰只是說了自己拿主意就可以。意思就是說可以不嫁,但也可以嫁。和崔沁不同,崔沁是崔家的,不是完全宇文泰掌控,
可是宇文泰的義啊,如果不嫁楊孜墨是沒有什麼的,可嫁給了楊孜墨是百利而無一害,就好像是楊家歸順了宇文家一樣,而且如今這形勢,如果孤濯就這樣貿貿然的現,那宇文泰大概是不會放過孤濯吧?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覺,但一想到孤濯在潼關面,就會造這樣的結果,
“我……”
“你什麼?”楊孜墨再次靠近了,這會兒卻像是呆住了一樣不了,他低頭瞧著,低聲道,“嫁給我,到時候丞相大人如果要對付他,說不定,我會放他一馬,雖然不會去幫他,也至讓他了個勁敵!”
容綰想不通楊孜墨爲什麼一定要讓嫁給他,可是知道他一定沒有打什麼好主意,而且就算是答應了他,他也絕對不會放過孤濯的。
所以這件事不用多考慮,但是孤濯卻讓非常的擔憂,孤濯不是衝的人,不可能只是爲了就會暴份,因爲他們兩如果親本不用太招搖,而也不求太隆重的儀式,只要明正娶就行,但是如果有使臣跟隨孤濯而來,那孤濯的份必定會暴,那他如果要暴份來,那必定會被宇文泰和楊孜墨視爲眼中釘,最重要的是,他是爲了什麼而決定暴份呢?在東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容綰像個木頭一樣呆滯在原地。
楊孜墨以爲自己說的話,聽進去了,便笑道,“如何?”
容綰這纔回過神來,說道,“不如何,你不要想哄騙我,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楊孜墨聞言一頓,隨後是笑了起來,“你拒絕的這麼快,到時候可別後悔。”
“我既說得出這句話,就不會後悔。”容綰說道。
楊孜墨面沉了沉,“好!”
楊孜墨重重說了一個好字,便甩袖轉離開,速度之快,讓容綰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楊孜墨本人了,因沒有想到楊孜墨竟會這麼輕易就放過。
然而,很快,就知道想錯了。
楊孜墨當天就帶著人離開了崔府。
崔沁芳害怕楊孜墨再來,就趕帶著崔沁離開了潼關的崔府,趕往了長安的崔府。
容綰便帶著人回去了回春堂。
因爲容綰不在,回春堂多多是有些冷清的,因一個醫館如果沒有一個醫上佳的大夫,那想要經營下去是很艱難的,好在許良與其他學徒都很用心也很刻苦,將回春堂打理的非常好,許良帶著一羣學徒將回春堂撐著,雖然沒有在,倒也相安無事,而的名氣大,就算許良一行人學識不夠,找人幫忙看病也很方便,不能醫治的病,便不接。
與其他醫館相比,回春堂的門庭很清冷。
但是,容綰越距離回春堂近一步,悉的覺就會增加一倍,恨不得一步就能進回春堂裡面,好像是將回春堂當做了自己的家一樣,這會兒回到回春堂竟然有一種回家的親切,
“小夥子,回春堂如何看診的?”瞧著一行學徒低頭看藥,給病人瞧病,容綰笑著喚了一句。
容綰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本來就不熱鬧的回春堂每個人都聽到的聲音。
回春堂衆人聞言,神先是一頓,隨後是驚喜了起來,一行人擡起頭來,除了在給病人診脈的那個學徒,其他人都是圍了過來,
“姑娘,你回來了?”
“姑娘,我們好想你?”
“姑娘,你終於回來了?”
這些人在經歷了那些事後都沒有拋棄回春堂,是早就已經融到了回春堂中,就好像是家人一樣。
這會兒重逢當然是倍親切了,容綰笑瞇瞇的跟他們說了會兒話,就問道,“回春堂近來如何?”
“還行,就是姑娘你此刻看到的這樣。”許良說道。
那邊給病人診完脈象的學徒,給病人抓好藥也湊了過來,“不過潼關就不太太平了。”
“怎麼說?”容綰這次回來回春堂除了要看看回春堂好不好,還要問問潼關的近況,之前跟隨大軍離開潼關有幾個月,這邊的事是一點兒也不清楚的,如今回來以後,與想象的差別有些大,所以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麼變如今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