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賓館的招牌在寂靜的黑夜中亮著白,一輛老式捷達從遠緩緩駛來,停在了門口。
程雲剛為殷俠打開車門,便迫不及待的躥了出去,蹲在路邊。
“謝了啊,師傅。”程雲對司機打了聲招呼,才關上門,走到殷俠邊輕輕拍了拍的背,尷尬的道,“覺怎麽樣?”
“……”殷俠回頭看了他一眼,臉十分難看,“你們都要坐這樣的盒子嗎?”
“差不多吧。”
“那你們也太可憐了……”
“事實上我們大多數人都不會暈車,至不會坐幾分鍾的轎車也暈車。”程雲依舊拍著的背,“可能是你耳朵前庭太敏了,也可能是你還不習慣,總之以後多坐幾次就會好了……應該。”
殷俠用一種‘你是認真的嗎’的眼神深深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往賓館走去。
程雲連忙跟了上去。
程煙一個人坐在前臺翻著一本書,書上是麻麻讓人覺得頭疼的英文,音響裏放著輕的鋼琴曲‘落雨聲’,這幅場景恬靜的如一幅畫,讓人不忍打破。
接著一隻走路歪歪扭扭還扶著額頭的殷俠推開玻璃門了這幅場景。
程煙抬頭看了眼他們倆,淡淡道:“回來了?”
殷俠捂著點頭。
程煙又看向程雲,:“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出風頭出得怎麽樣?”
程煙的語氣很淡,但程雲總覺得自己聽到了嘲諷意味。
“怎麽能是出風頭呢!你我都生活在這個社會中,維護生活環境的安定團結不也是我們的義務嗎?順手幫個忙而已。”程雲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而且也不是我出風頭,是殷丹,可是單槍匹馬追上了嫌疑犯並空手將嫌疑犯撂倒在地呢!”
著這話時程雲有些怨氣,他都已經那麽代殷俠不要暴自武力水平了,但還是做出了這個能讓大多數地球人都驚掉下的作。
自己在車上質問時,竟還拋出一句:誰知道你們地球人竟然這麽弱!
程煙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殷俠,接著很快便收回了目,表示自己對殷俠的事沒興趣,繼續鄙夷的對程雲道:“你不就是看見別人都而出了,自己不好意思著,也想去出出風頭嗎!可笑,多大個人了還跟個初中生似的!也不怕有危險!”
“……”程雲無語,搖搖頭,坐在前臺邊將歌換了自己喜歡的舒緩音樂,打開電腦開始看劇。
見他沒理自己,程煙依舊麵無表,拿起書往樓上走去:“我睡了。”
“好。”
殷俠接了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去,坐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也起往樓上走去:“我頭好暈啊,我也上樓睡覺了,站長。”
“好。”
一時前臺又隻剩了程雲一個人。
次日早上十點,程雲坐在前臺沙發上啃著兩個冷包子,麵前擺著一臺筆記本,屏幕上打開了一個rd文檔,但文檔中卻空空如也。
他準備寫一篇論述‘一個好覺與一個好的休息場所對人有多重要’的文,發到目前空空如也的公眾號上。然而坐了這麽久了,他卻一點頭緒也沒有,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唉。”他吃完包子,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程老板。”俞點姑娘站在櫃臺,疑的打量著他,“怎麽一直唉聲歎氣呀?”
“之前不是申請了一個微信號和公眾號嘛!但現在微信號上麵什麽都沒發,公眾號也還空著,我想寫點什麽,先發出去。”程雲倒在沙發上,仰起頭,“然而上了大學我就再也沒寫過長文了,畢業論文都是找一個朋友幫忙寫的,簡直毫無頭緒。”
“唔。”俞點沉默了下來。
接著程雲一籌莫展的坐在沙發上,而俞點就坐在前臺悄悄的看著他。
“還是再憋一會兒吧!”程雲一把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蓋上,“我記得我高考語文分數還高的,高中作文還得過獎來著。”
“那個……”俞點猶豫了一下,才有些不確定的,“如果老板你實在寫不出來,我……我可以幫你試試的。”
“嗯?”程雲頓時一愣。
“我我就那麽一,你當開玩笑就好了。”俞點連忙紅著臉擺手道。
知道這主要求幫忙的一句話用了多勇氣和自信。如果不是覺得程雲實在是個很好相的老板,這幾對也很好,是絕對不可能鼓起勇氣站出來的。
“你可以幫忙嗎?”程雲楞道。
“我……我……”俞點話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在猶豫應該答應下來還是拒絕,而最終還是閉著眼睛狠狠點了點頭,“嗯!……如果你實在沒辦法的話。”
“你文筆怎麽樣?”
“還……還行。”俞點聲。這大概是生平最自信的一點的,雖然依舊沒為取得任何績。
“太好了!”程雲連忙走進了前臺,看見俞點慌手慌腳的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合上,他也沒在意,,“那我給你講講要寫些什麽,應該怎麽寫,嗯,我給你列幾個要涉及的點,你寫到就行了。作為酬勞過幾我請你出去吃大餐!當然,你要獎金也行!”
“不、不用了。”俞點紅著臉擺手,“舉手之勞而已。”
“那好吧,那還是吃大餐吧。”
正著,樓道口忽然傳來程煙的聲音:“你們是在培養嗎?”
程雲一愣:“啊?”
俞點更是臉紅得像櫻桃一樣。
程煙頭發有些,用一張巾著,應該是剛洗了澡,一邊走下來一邊淡淡問道:“吃什麽大餐?”
程雲想了想,道:“隨便,你有什麽推薦的嗎?”
“你們吃大餐,問我要推薦?”
“一起去唄!”
“哦。”程煙點了點頭,表雖然沒變,神卻緩和了不,“容我想想。”
忽然又一怔,看向程雲和俞點:“對了,今不應該是你們倒班,換程雲值白班的日子嗎?”
“誒!”程雲愣住了。
“沒關係的。”俞點聲道,“我今起得早,看見還沒開門,程老板也還沒下來,我猜他可能忘了,就自作主張了。”
“多虧你了,我還真給忘了!”程雲一臉愧,“昨晚睡得太晚了。”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有事做,而且坐在這裏也不錯,總比一直呆在房間裏好。”俞點低著頭道,更何況這裏ifi信號好,起得早還有早餐吃。
“那就明再換班吧。”程雲,“反正我今也要帶殷丹過去做筆錄。”
“什麽?筆錄?”俞點愣了愣。
“你還不知道吧!昨晚賓館附近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呢,你的程老板和殷丹姐都了見義勇為的英雄。”程煙語氣有些不屑。接著將昨晚發生的事簡單的向俞點了一遍,引得俞點姑娘一臉驚歎,就差沒鼓著掌滿臉崇拜的喊好厲害好厲害了。
吃過中午飯,程雲才帶著殷俠去警察局做筆錄,但是沒敢帶殷俠坐車。
是一名年輕的警察為他們做的筆錄,期間程雲還看見了周嘉星、老陳和刑偵中隊的梁隊,但他們貌似都比較忙,隻和他打了個招呼,便匆匆來又匆匆離去。
筆錄做到一半,梁博怒氣衝衝的走進辦公室,接了杯涼水灌了一大口。他眼眶很黑,眼睛中則有不,看起來不僅熬了夜,還剛了氣,甚至直接就在辦公室大罵道:“個兒子的,不識好歹,都進了局了還在這裏給老子扯皮!特麽以為自己披著一煤炭皮就不得了了?”
“簽證都過期了,就尼瑪一黑戶,放老子當年的脾氣,拖到城郊弄死了都沒人曉得!”
“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就如一個老混混一樣大聲嚷嚷,但整個辦公室愣是沒人敢他的黴頭。除了殷俠皺了皺眉,其餘人甚至一副引以為常。
沒多久,周嘉星從裏麵出來,道:“那家夥還在鬧騰,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他再鬧騰還不都是一樣的結果!他以為他強暴殺人販毒什麽都幹了,在中國這片土地還能活得下去?他以為他在中國真的是上帝?還是我們這些辦事的都是傻?”梁博敲著桌子,“實在不行就找個機會弄來打一頓!往死裏打!反正隻要不打死了,也沒人幫他話!上麵也不會有人管這個事!”
“這個……”周嘉星出為難之。
梁博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衝了,語氣稍微一緩:“他還在裏麵鬧什麽?”
“他他要請辯護律師,他還有便警察對他使用暴力,把他肋骨打斷了,而我們卻不把他送醫院,所以一直在那鬧著要去醫院!”周嘉星著頓了頓,“他還他當時上帶了幾千塊錢現金,結果我們警察把這些錢貪汙了,要告我們。”
“啥子?”梁博睜大眼睛。
聽到這句話,程雲邊的殷俠卻是將頭一,嘟囔道:“胡八道,明明隻有八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