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左右，程煙午覺結束，從樓上走下來。一邊著惺忪睡眼一邊打著嗬欠道：“我先回去拿件換洗裳，回來再班啊……嗯？”

定睛一看，程雲正伏在櫃臺上睡得正香，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像是死了一樣！

程煙無奈的歎了口氣，直徑走過大廳，推開玻璃門往外走去。

六月底的十分灼人，令不由皺了皺眉，出手掌遮在額頭上，仍然掃了輛拜單車騎回去。

幾乎剛剛離開，老法爺也恰好提著一個購袋從外麵回來了。想起剛剛的購經曆，老法爺還會出幾分窘迫之。

他看了眼伏在櫃臺上睡覺的程雲，將服提上樓，再下來時程雲已經睡醒了，臉看起來比之前好了許多。

“唔，回來啦。”程雲打了個招呼。

“嗯。”老法爺點了點頭，從口袋裏出幾張票子遞還給程雲：“這是買服剩下的錢，還給你吧。”

“唔，不用這麽客……”程雲瞄了眼票子，頓時有些怔。

好家夥，他貌似總共給了老法爺四百塊錢，畢竟夏服便宜，他也不富！結果老法爺給他剩了三百五十多回來……

“您這是在哪買的服啊？”他問道。

“那座城市好像是你們國家的首都，燕京吧。然後有個地方西直門，西直門那邊有個市場，我看蹲在那裏挑揀服的人多的，既然這麽歡迎，應該還不錯吧。”老法爺。

“燕京！！”程雲看了下表，然後繼續不可思議的盯著老法爺，“你兩時從錦到了燕京！！”

老法爺淡淡笑了笑，道：“是啊。你睡了兩個時，神似乎比早上好了許多！”

“是嘛？”程雲愣了愣，也不再糾結，歎了口氣，“可能和剛剛睡了一覺有關。對了，我睡覺前一直在重複冥想法的第一個步驟，每次冥想完都會覺得有點疲勞，但馬上就覺氣神變得更足了一些，這是正常現象吧？”

“……”老法爺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出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表，“年生實在太久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結果應該能明一些問題。”

“那等我妹妹睡醒下來班，我們繼續學習下一個步驟吧！”程雲有些興，“對了，這套冥想法什麽名字啊？”

“嗯，我想想啊……好像是鐵馬王國的初級生基礎冥想法，第七套，簡化版。”老法爺一句話澆熄了他的所有期待。

“……”程雲。

仿佛是看到了他神中的那抹黯淡，老法爺立馬又補充了句：“不過我對它做過優化的，冥想方式比起當初推行的冥想法要科學很多，效果也應該會更好。”

“當初……應該……”程雲不由有些沉默，“鐵馬王國就是那個幾百年前擴張到雁湖的王國吧，現在還在嗎？”

“還在。”老法爺肯定了這個古老王國的堅，“不過貌似已經淪為第三世界國家了。”

程雲對他出一抹牽強的笑，立馬起，走出櫃臺：“你幫我看著一下，我上去看看程煙睡醒了沒有。”

他剛準備上樓，就見程煙戴著一個遮帽，手中提著一個大西瓜從外麵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了看他，道：“醒了？”

“額，你什麽時候出去的？”

“剛剛。”程煙道，輕飄飄的瞟了眼老法爺。

“那你來守吧，我先上樓休息。”

“等等！”程煙喊道。

“啊？”

“我給你帶了褪黑素和安眠藥來，我之前買了沒吃完的。”程煙淡定的將已被切兩半的西瓜拿了一半出來放櫃臺上，在紅彤彤的瓜瓤中間了一把勺子，然後將另一半塞進了裝飲料的冷藏櫃，才又出一個袋子扔給他，“褪黑素的劑量是5g的，你先吃一片試試看，不夠就吃兩片。安眠藥不到迫不得己最好別吃，我好不容易才開了這麽點。”

“好吧。”程雲接過藥上樓了。

老法爺很平靜的跟在他後麵，而程煙站在收銀臺，看著他們的背影，眼中不由閃過一。

節點空間，程雲盤膝而坐。

“法爺大人，我覺得我們可以先進行對時空節點的研究，接著剩一點時間再用來學習冥想法好了。”程雲抬起頭對老法爺道，他對那套‘全國學生廣播’已然失去了大半興趣。

“好。”老法爺笑笑，沒有多，“那我們今先來研究一下如何辨別穿越者和道的能量恢複況。”

“嗯！”程雲依舊坐在地上。

之前已經無數次證明老法爺的實驗並不需要他肢配合，而且在這個空間，他以什麽姿勢哪個位置本沒有意義。

老法爺一揮手又出了那大法杖，在腳下頓了兩下——這看起來格外氣的法杖除了讓老法爺看起來更像個法師和配合他的某些習慣作之外，貌似沒有任何作用。

“我們先建立一個標準，暫以百分數來劃立，之後再細分到能量刻度。……我能清楚知到我自和卷軸的能量總量和現有儲備，你也對進這個空間的生命、有一定的知能力，那麽就很簡單了——隻要你確認你知到的覺中哪一部分與我們的能量有關，再找出它的變化，對應進標準中，就可以了。”

“好！”程雲。

“之前的實驗大多是我向你共研究結果，這次換你向我共結果了。”興許老法爺一輩子也用不上這個研究結果，但他就是對知識有一種偏執般的追求。

“好！”程雲。

“現在我幫助你放大你的知力，你要記住你能覺到的每一種覺。”

“好！”程雲。

一個時的時間過去了。

“這個研究今先放一放，它不是短時間能完的，我們先進行下一個研究項目。”老法爺又頓了頓法杖，“我昨晚時間想了想，雖然還沒來得及列公式分析驗證，但我覺得你對這個空間的掌控權應該不止如此，我想我們可以試試在這個方向進行發掘。”

“好！”程雲。

“你真是……唉！”老法爺搖了搖頭，“那我們開始吧。”

“好！”程雲表呆滯。

他仿佛回到了從前，高中時候。

老師：因為sinB（sinAsA）=√sinA，對不對？

程雲：嗯。

老師：所以sinB=√sinA，對不對？

程雲：嗯。

老師：現在結果出來了吧？

程雲：嗯。

老師：那結果是多呢？

程雲：……

大約一個半時後——

“好吧，今就到這裏了。”老法爺微笑著道，“你學冥想法倒是學得快的。”

程雲坐在地上，將冥想輔助卡收了起來，覺自己已是個廢人了。

他抬頭著老法爺，卻沒有，而是問道：“法爺大人，其實我很好奇，你們那個世界有神的存在嗎？我好像聽你起過惡魔這個詞。”

“神？神是什麽？”老法爺看著他，無奈的笑了笑，“最初的神隻是人們心中的一個答案，其目的在於解釋這個世界和生命為什麽是這番麵貌，究其所以，隻是人們幻想出來填補認知空白、消除心恐懼與惶惶的一個工而已。”

程雲愣了愣：“那後來呢？”

“後來？”老法爺表更無奈了，“你要明白，任何廣義上的神都是不存在的，而任何狹義上的神都不是神。這一點我們法師再清楚不過。因為在我們世界的漫長發展過程中，有太多自詡為神或曾被尊稱為神的種族、個被突飛猛進的魔法科技拉下神壇了。”

“這樣啊！”程雲皺了皺眉，“那你們的魔法世界又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呢？”

“我們的世界？”老法爺出了一抹笑意，“要來，我們世界的背景和你們這個世界差別大的！區別在於細微規則的差異，所以我們沒有自然科學，我們也很難孕育出自然科學，因為在自然科學之前，我們已經有了魔法。我們擁有比你們更漫長的封建時代，那些原始人一樣的戰爭我們持續了上萬年，後來文明的發展改變了一切，包括魔法和施法者……”

“魔法不再用來火球，也沒人再將施法者組法師戰團……我們開始用魔法製造武，用魔法創造城市，用魔法建造橫峽穀的大橋和橫穿荒漠的公路，用魔法帶我們衝出星球探索我們的位麵……”老法爺看著他似乎聽得有些神，不由一陣好笑，“可孩子，這些終究隻是外在差異而已。”

“除了背景的差異，文化的高與衰落，戰爭掀起又漸漸平息，國度從建立、崛起，再走向破敗，善良、貪婪、秩序、暴力、規則、，這些總是差不多的！”老法爺看著他，“兩個世界的人，其實都做著差不多的事。我察覺到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也用一個比喻，曆史的車，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程雲問道，“難道不是因為車會將一切都碾碎嗎？會將一切都拋在後變過去嗎？”

“因為車是一個圓，周而複始。”老法爺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白的線條浮現出來，漸漸演化古老的馬車樣式，並倏地轉起來，“當曆史的車滾滾轉起來，即使不斷向前，也隻是換一個時代背景上演同樣的故事罷了！”

“是……是嗎？”程雲瞇起眼睛看著那個滴溜溜轉的車。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心思去思考如何反駁，哪怕如果他想，總能挑出瑕疵來。

老法爺已經活了一千二百歲了。

一千年看似不長，但對於普通人來，無異於一段看不到盡頭的漫漫長路。所以普通人興許永遠也想象不到一個活了上千年的施法者究竟是怎樣的——他怎樣思考，有怎樣的經曆與見聞，超過我們想象的睿智，或無可救藥的迂腐。

程雲不想去想，因為他很困了。

與老法爺的實驗對他有很大的幫助，他也從老法爺這裏學到了冥想法的第二、三、四個步驟，老法爺應該可以暫時對付一下，他想回去睡一覺試試。

為了避免意外，他在睡前幫老法爺點好了外賣，並選擇六點起送。

事實證明這個舉是很明智的，因為他直接一覺睡到了晚上十一點，沒有做夢，也沒有失眠。醒來的時候他幾乎舒爽得想要出來。

失眠太可怕了！

他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好好的睡一覺原來可以這麽舒服！

可惜就是有點。

當程雲從樓上跌跌撞撞的走下去時，他看見程煙似乎正在收銀臺被一個約莫二十歲打扮得清爽利落的青年糾纏著。

程雲惺忪的睡眼頓時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