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走,在樓下,酒店大門外找了個地方,看到殷果的微信回復后,只想煙。
但上沒有。
酒店門外有幾個旅客也在垃圾桶旁煙,他走過去,禮貌借了一支紙煙,純白的紙,易燃,裹著棕的煙,是鎮定緒最好的東西。他煙的手勢很老道,誰看到都會以為是老煙鬼,其實真戒了很多年了。
上回,還是在紐約公寓的樓下,和陳安安一起,是為了什麼?
也是因為殷果。
這回,也是因為殷果。他在一煙的時間里,想明白了自己要干什麼。一來一回就要分開六個多小時,怎麼算都不值當,而且就他對自己的了解,怕是離開這六個多小時也干不了什麼正經事,都要想著。
那還不如上樓算了。
……
林亦揚把手表擱在進門口的茶水柜上,黑的金屬表鏈,表盤,指針按照他調整過后的,在運作著——七點零一分。
他一把抱起了殷果,殷果忽地雙腳離地,反摟住他的脖子。
覺林亦揚放在自己腰上的左手,還有兜著大的右手:“上來。”他說。
殷果努力往上一點,摟著他,心跳得要瘋。
為了這個男人。
林亦揚本來想把抱到房間里,被發著側臉。
殷果洗完澡,吹了頭發,但沒綁,都散著,散在后和肩旁,臉旁。孩子原來會這麼香,是因為自己喜歡的心理作用,還是洗發和沐浴的額外附加,他沒想深究,只是不想去房間了,多一步都不想走了。
他把放到茶水柜上,低頭,找殷果的臉,啞啞著聲音問:“怎麼這麼香?”
“……剛洗完澡,睡前洗的。”他夸人的方式太直接了,像在挑逗。
他笑了。
熱的,帶著一香煙氣味的氣息,落在的額頭上。
“你過去——”想說,都老大不小了,難道不知道孩洗完澡都是香的?
“過去什麼?”
他偏過頭,想要親。
可遲遲在的上,相隔不超過一厘米,始終沒。
殷果不自地抿了下,心在飄。
像在水里,浮力不足,想沉沉不下去,想浮……也浮不起來。
他其實在觀察的細微表,慢慢地,換了個方向,像在找最好的接吻姿勢。
他又問:“不說了?”
這是一個圈套。
是在等張口,在等說話。
殷果上當了,剛張,林亦揚就直接親了上來。
完全沒有給呼吸的余地,他自己也沒有,這是一場斷絕氧氣的親熱。殷果的舌被他吻得發麻,不停地想要用鼻子吸氣,效果甚微,房間里的空氣都被走了,奪走了。
最后一氧氣也耗盡,的指甲掐到他的肩上,好像被放開了,又好像還在接吻。
他看眼睛都紅了,還沒回神地瞅著自己。
……
他親了親的額頭。
誰還記得什麼過去,腦子不了。
不想思考了。
慢慢地,了會兒氣,累得頭靠著柜子,在看他。
林亦揚也一樣,也看,角不自覺上揚著。
“笑什麼?”喃喃著問。
“你怎麼這麼好看,”林亦揚回答說,“怎麼生的。”
花言巧語。
可好像看到了自己是如何被他融化了心……
在他的面前。
“追你的不?”他問,“這麼好看,應該不。”
搖頭:“我哥在我們學校里有好多小弟,初中就放話,不讓人追我。我初高中在一起的,敢和我說話的男生都。”
那他還真該謝孟曉東。
“只有一回,莫名其妙被到辦公室,我們班的留級生在校服背后寫我的名字。我本不知道,被老師罵了一頓,非說我早要請家長。我哥去的,”殷果提起這件事就想笑,“我班主任是我哥的球迷,我都懷疑是不是故意的。”
林亦揚聽著,想象這個景象。
在想,他要是那時候認識殷果,估計就不是這麼簡單了,能把那小子拎出去揍一頓。
“后來我哥回來和我說,他看了看班級大合照,對班主任說,‘不可能和這個人,我妹沒什麼好品味,只喜歡長得帥的’。”
他想想,自己長得是不錯,要不然還真沒把握追到。
殷果講得高興,愈發放松了自己。
洗澡后換得睡是一件寬松的短袖上,還有純棉的運短,雪白的全暴在眼前,還在他的前不停地調整位置,想要找個舒服的坐姿。
無知無覺,邊說邊笑,并不知道一個孩這樣在自己男朋友面前是多大的力。
視覺,嗅覺,還有聽覺,都被占滿了。
需要說點什麼,轉移注意自己的注意力。他想。
“我是七中畢業的。”他也說起了高中。
殷果驚訝:“離我們學校只有五分鐘,走路就能到。那時候我們學校大門外,蹲著的除了小流氓,就是你們七中的。”
他不置可否。這不奇怪,他的高中是區里有名的流氓學校。
“再多說點,”出雙臂,再次摟住他,將子靠向他,“想聽。”
孩子的氣息在耳邊、臉邊,還有前的。
林亦揚任由抱著自己,也上的臉:“想聽什麼?”
“你的過去。”
“過去的什麼?”他再問。
殷果突然怕自己到他的傷心,改了口:“說點別的也行,比如,你的專業。”
“早說了,你想知道什麼,盡管問,”他低聲說,“我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簡單的話,因為他的語氣,而蒙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暖。
如果人的聲音可以有,現在他的聲音就是在茫茫公路上,在深夜里,在路邊偶遇到的汽車旅店的燈:暖、暗,和夜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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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林亦揚給講了很多。
有關于兒時的回憶,有關于海岸那頭的故土,到最后,是有關于他父母的故事。
“我爸媽是一起走的,一次出差的路上,在高速路的車禍,”林亦揚平靜地說,“他們兩個都在一個汽車集團,我爸是銷售部門,我媽是財務部門,本來媽媽一直在家帶我和弟弟,忽然在那年,堅持要和我爸出差。后來我才知道,是發現了我爸出軌的跡象,想看著他。沒想到,最后就一起走了。”
他停了停,接著說:“長大后,收拾他們的,我才發現了事的另一面。其實我爸之所以長期出差,就是因為發現了我媽的外遇。”
不會安人,每次朋友難過都只會干地陪伴,遞好吃的,遞餐巾紙,但總不會說漂亮話,說一些能安人心的話:“你能說出來,應該是放下了,對嗎?”
他很平淡地回答:“對,早結束了。”
所有的上一輩故事,早已寫到了劇終,寫到了謝幕。
“你還相信婚姻嗎?”試圖在往下聊。
問完,發現林亦揚微微抬眼,在打量自己。
“我是想安你,”給自己解釋,“不要多想,不許曲解。”
“你以為我在想什麼?”
殷果不吭聲了,說不過他,不說了。
“相信,”他看了會兒,還是回答了的問題,“我相信自己。”
看夠了狗人生,也經歷了幾的高低起伏。年斗,走上巔峰,拿過全國冠軍,在十六歲后一無所有,從頭再來。十六歲,是很多人的人生剛起步階段,他已經經歷過一高峰低谷了。而今二十七歲,更能看清自己想要什麼生活。
“還想問什麼?”他說。
“沒了,不想問了,”搖頭,抱住他,“我剛在睡覺,被你吵醒的,還困著呢。”
殷果原本想問他為什麼離開東新城,眼下不想問了。
什麼都不想問。
沒營養的話能說上一百句,和他說就不算浪費生命。
甚至覺得,和他在一起數一二三,都比看一場大片要有意思。
可現在被他父母的故事搞得,一個字也不想說了,不想讓他有一的傷心。
林亦揚再次到了一次自己朋友的前曲線,可以說……有著讓他脈僨張的材。林亦揚被接二連三地抱一下,不能躲,不過也不想躲。
私人的空間,抱著的是自己的正牌友,沒什麼好躲的。
“抱你去睡。”他說。
“嗯。”
他把殷果抱起來,從門廊進到房間里,抱著前的,直接一起到床上。
穿著的拖鞋早掉在地毯上,林亦揚的外套也落在門口的地毯上……他把雪白的棉被推到一旁,了鞋。
殷果和他滾在床單里。
兩個人都是短袖,手臂彼此挨著。穿著短,他是牛仔,丹尼牛仔布料的糙橫紋,著和腳踝,也,也糙。
林亦揚隔著純棉的布料,在親著他想親,能親的所有地方。
殷果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這個男人只是用最簡單,最普通的作就讓完全沉一種深深地被需要,極度被他需要的境地。
無數次聽邊人形容,所有的初都是瘋狂的,因為所有都是第一次,沒有技巧,沒有經驗,對的,對異的,還有對對方的了解全是零……
當面對喜歡的人,孩對和構造的好奇心,一點都不會比男人。
比如,此刻。
林亦揚在一下一下地吮著的,仰著頭,平躺在床上。兩個人累得不行了,這樣穿著服在床上抱著親了三個多小時,渾上下的和神經都在囂著“好累,好困”,可舍不得結束,這樣親到睡著算了。
迷糊地想著,抱他的腰,突然想他的。
著的,沒有穿服的上半,后背。
上的男人停下來,在看的臉,他想把上了,想看看,也想抱著睡。
鑒于他中途嘗試過兩次,都被笑著躲開了,殷果當然知道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也停了作,要說話,嗓子,忍不住清清嚨。
房間里安靜著。
幾秒后——
“……不想那個。”的聲音幾不可聞。
還沒做好準備。
“不做,”他在脖子邊,告訴,“想看看。”
親了數個小時,被親無間的互調著,他現在的一舉一,一言一行都不再有拘束,回到了一個男人的真實狀態,完完全全、徹頭徹尾地不掩飾、不修飾,他就是一個想看仔細自己朋友的男人。
……
殷果嗓子發干,頭昏腦漲的,被燒昏了頭:“生都一樣,長得又沒差別。”
脖子都泛紅了,耳朵也是,通紅的。
“有沒有差別不知道,”他說,“沒見過。”
……
殷果糾結了半晌,小聲反駁了句:“我也沒見過。”
本意是打消他的念頭。
沒想到這男人就是個如假包換的流氓……
林亦揚撐著手臂,從邊坐起來,一句廢話沒有,兩手抄著短袖下擺,徑自了下來。完,服直接丟在枕頭邊,俯下來。
他在的臉旁,低聲告訴:“來,好好看。”
因為手肘在邊,撐著手臂,那只胳膊上的自然顯出來。上半一點多余的贅都沒有,雙側腰線收的很漂亮,人魚線也能看到……
殷果的眼神順著人魚線往下溜,余下的材,都停在了牛仔前拉鏈盡頭的那一條邊。原來他不止一紋,在人魚線的上邊,有一個象設計的圖案。
是沒有表盤的指南針。
只能看到一半,剩下的被牛仔遮住了。
殷果不自觀察那個紋:“沒有指針嗎?”指了指他腰上的紋。
只有方向標識和背景圖案,指針在哪里?
“在這里。”他說。
林亦揚的右手,以食指、中指并攏著,在自己腰帶下,在人魚線往下的位置,大略圈了個位置。態度很明確:你想看,我就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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