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之后的半個小時,星泯坐在沙發上,接來自岳父岳母的番提問。一旁的茶幾上,還站在花枝的“豆芽”,它似乎正在做出某種警惕行為……
——幾歲了?
——哪里人?
——家里還有什麼人?
——和兒怎麼認識的?
——為什麼會和小溪在一起?
——他知道小溪是哪里人嗎?
——他知道這里是什麼世界嗎?
——為什麼他們要在這里見面?
……
最后,尤溪沒忍住,開了口:“爸媽,你們就沒發現什麼事嗎?”
“什麼事,我這不正在問?”樊琪假裝瞪了兒一眼。
“……”尤溪嘆了口氣,不得不提醒,“那個,保護我們的安全屋做‘星屋’,現在坐在你們面前的人,‘星泯’……他只有在任務世界才擁有人類的模樣,所以只能在這里和你們見面,并不是他沒有誠意,或是謀算計……”
樊琪:……!!
尤峰:……??
豆芽:……()
于是,直到這個午后,尤峰樊琪才后知后覺的明白,兒并非孤家寡人,那個在末世里庇佑他們一家人的系統,就是他們兒的人。
并且他們早就已經結婚了——還結了七次!
尤峰:……
樊琪:……
非要表示存在的豆芽:……()
尤溪看著面呆滯的父母和依舊禮貌微笑態度溫和的星泯,默默朝餐桌上擺放鍋底、牛、肚、魔芋、金針菇、午餐、羊卷、小白菜、茼蒿、生菜、青菜、蔥花蒜泥……
一邊擺放一邊向客廳的三人開口:“今天中午吃火鍋,要不我們幾個邊涮邊聊?”
三人一花:……
這天午餐后,四個人一起手收拾完餐,尤峰帶著星泯上了二樓。
在朝南的開放式書房里,他翻找出尤溪小時候的照片給他看。星泯接過,仔細看著那每一張照片,指尖掠過上面的小孩,眼神溫的不可思議。
“很可吧?不是我故意吹噓,我們家溪溪啊,從小到大就沒讓我和媽過心,又聰明又乖巧又漂亮,真的是個心寶貝。有這個兒,這輩子真的值了……”
“嗯,一直都很好,是最好的。”星泯的聲音里,與有榮焉。
樓下,樊琪正在廚房切水果,尤溪負責從空間取水果,然后把親媽切好的水果裝盤。
“多切點,星泯就吃水果和蔬菜。”說著,手摟住了言又止的親媽,將臉頰蹭到了的肩膀上,“媽,我知道你和爸一直在擔心什麼,所以今天才想著得讓你們知道這件事。我有的人了,所以以后你們不用再擔心我,哪怕他在我們的世界沒有實,但他會永遠陪伴我,保護我……”
“嗯。”樊琪點點頭,手拍了拍兒的胳膊,“其實媽高興的,這世界上除了我們兩個,也就是他對你最好了,其實從前媽就能覺出來這個系統對你好的……”
“媽,他是泰恩星人,不是系統……”
“都行,反正媽不反對,只要你爸也沒意見就行。”
**
這次星屋投放任務世界,尤溪打算多待一陣子,主要父母和星泯能這樣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飯聊天的機會非常,難得進來了,就多待幾天再走。
十天后的某個晚上,已經完全融尤溪一家的星泯和一起躺在臺的榻上,看夜空里閃爍的星辰。
“從這里能看到你的星系嗎?”
“在這里不行,因為不同維度。”
“如果牽扯到維度的話,在我的原生世界應該也不行吧?”
“用視覺來定義的話,肯定不行,空間和時間的概念不一樣,或許你抬頭仰夜空,泰恩星系就在你的視野范圍里,只是你看不見它,因為在另一個遙遠的維度。遠到連現在的我,都無法找到泰恩星系原本的位置……”
星泯提及從前的星系,又想到了自己的族人。
當初他帶著一撥人乘坐飛船離開的時候非常倉促,之后被恒星炸的余**及,一切發生的太快,飛船就已經陷了茫茫宇宙中的不知名死.地。
他們不僅永遠回不去了,最終也沒有逃過滅族的命運。
無論泰恩星系還是泰恩星人,全都已經不在了。
“連你也無法找到泰恩星系原本的位置嗎?”尤溪問道。
“其實并不是絕對,但——”星泯頓了一下,“……目前這種況,本不會有那種可能。”
“什麼可能?”
“飛船離原本被困的宇宙死地來到你的星系時,雖然維度不一樣,但卻進了正常的宇宙空間范圍。如果我發泰恩星人獨有的全宇宙信號,那邊傳來信號回復,我就能重新定位泰恩星系——但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恒星都已經炸坍塌為黑了,哪里還會有人傳回信號。”
“你沒試過?”尤溪見他不說話,明白了。發送信號代表著重新構筑希,可他在黑暗冰冷的飛船里獨自待了數百年,對此早就已經不抱有任何希了。
尤溪抱他的腰,在他臉頰上親了親:“試試吧,就當為了我。”笑著道,“說不定會有奇跡呢?”
星泯看了看懷里的人,最終還是出手,送出了一點淺金的碎芒。
這點碎芒緩緩升空中,漸漸的像一顆流星那樣越來越快,最終在遙遠的深空炸開一片巨大的信號網,朝著宇宙遙遠的另一頭而去。
這件事,就像是留存于星泯心中的一點憾。他知道不會有結果,但他選擇這樣做,不僅是為了尤溪,也是因為想將這點憾徹底抹去。
當做對泰恩星系一個真正的告別。
然而,讓星泯和尤溪都沒有想到的是,數天之后,當他們回到原生世界,卻發現飛船里接收到了一個新的信號回復。
尤溪站在飛船的控制室,看著面前的信號數據被星泯飛速破解,最終在面前的三維圖像里,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仔細分辨之后,突然擰起了眉:“這是……一輛房車?”
對,信號回復是一個影像畫面,上面是一輛看起來普普通通平凡無奇的房車。
可是對方不僅接收并破譯了星泯所屬的泰恩星人的獨有的宇宙信號,竟然還進行了信號回復!?
這說明了什麼?
尤溪抬頭看向面前的飛船:“難道系統T還活著?”
“不可能。這個信號是在系統T逃逸之后才更新的,并且只隸.屬.軍.部,只有數幾個從未登錄過‘模擬宇宙’的指揮知道,絕對不可能是系統T。同時這個信號設計時就經過重重加偽裝,是泰恩星人獨有的,其他的高級種族生命本不會應到。”
“所以,到底是誰?”尤溪看著面前的三維圖像,上面又出現了一張陌生的宇宙星圖,這是對方發來的另一張影像圖,定位點就在其中的某個星系上。
星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愿意和我一起——”
“愿意。”尤溪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麼。
撐著控制臺,輕輕笑起來:“我愿意和你一起去任何地方,走吧,發飛船,我們一起去。”
這一聲“我愿意”,和在末世世界與他每一次結婚時說的“我愿意”一模一樣。
無論順境逆境,無論生老病死,無論平淡冒險,都愿意陪著他一起去。
空曠無邊的飛船船,傳來男人溫又堅定的嗓音:“好,我們一起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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