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你怎麼了？」李紈似乎到了千里之外的悲傷。

「沒什麼，你說明天要來是吧，幾點的航班，我去機場接你。」

李紈鬆了一口氣，知道江雪晴肯定答應幫自己，報了航班號和時間，掛了電話，哄小誠睡覺：「媽媽明天要出差，你要聽老師和爺爺的話，不睡懶覺，知道麼？」

把兒子哄睡著之後，李紈來到父母臥室前，輕輕叩了叩門，父親李天雄是老安全出，睡覺向來很淺，聽到敲門聲就披出來，問兒：「這麼晚還不睡，出了什麼事？」

李紈說：「爸，劉子又被當地公安局抓了，你有沒有辦法打聽一下，到底是誰在對付他，有什麼解決辦法沒有。」

李天雄凝神想了半天才說：「劉子現在的格局和以往大不相同了，他的對手肯定不是一般人，我只能盡量打聽況，紈紈，我早就提醒過你，劉子是個危險人，你要和他保持距離，你怎麼就是不聽的呢。」

李紈說：「如果我和他保持距離，小誠早就丟了，如果我和他保持距離，至誠早就被人兼并了，更談不上ipo，如果我和他保持距離，至誠不可能做到海外那麼幾十億的業務。」

李天雄張了張，被兒頂的沒話說，確實，劉子雖然是個惹禍，但也是大財神，每次遇到禍事都能逢兇化吉不說，還能反撈一票，這次怕是也不例外。

「好吧，我盡量幫你問一下。」老頭很爽快，說不過別人就立刻妥協。

「爸，明天我出差，你幫我接一下小誠。」

「好吧。」

……

次日一早，公司派車把李紈和衛子芊送到了首都機場，昨夜一場大雨，機場空氣清新，萬里無雲，能見度很高，航班順利起飛，兩小時后抵達江東省城江雪晴早已在出站口等待，隨行的還有的助理和司機，看到李紈出來，江雪晴迎上去又是擁抱又是吻臉，親熱的不得了，一番寒暄后眾人上了一輛豪華的田考斯特，江雪晴自豪的說：「這是臺里迎接貴賓的專車，我給借來了。」

司機問：「江姐，咱們回臺里還是去哪兒？」

江雪晴大手一揮：「去我家。」

江雪晴的家在省委大院，是一棟單門獨院的小別墅，把他們送到之後，司機就開車回去了，李紈注意到，車庫裏有一輛進口的積架跑車，是誇張的大紅，估計是江雪晴的座駕。

一行人進了門，家裏有個四十多歲的阿姨，負責打掃衛生和買菜，對江雪晴言聽計從，江雪晴的助理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很有眼力價，不用吩咐就跑去廚房煮咖啡了。

李紈和衛子芊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客廳里的陳設，博古架上很多珍奇的寶貝，其中一個鈞瓷的盤子看起來和故宮藏品差不多，衛子芊瞧了半天，江雪晴笑道：「別看了，是真的，我們家那口子喜歡這一口，這是他從舊貨攤上淘來的。」

李紈心中暗笑，這怕是別人有心孝敬，又怕領導不接採取的暗渡陳倉的辦法吧，不過這也說明江雪晴現在混的確實不錯。

助理端上咖啡，江雪晴打發回去了，阿姨也去傭人房休息了，江雪晴說：「午飯時間還有一會，咱們先說正事吧。」

於是李紈便將劉子的案子娓娓道來，江雪晴聽了拍案而起：「草菅人命！江北市政法系統已經黑白不分了麼，我這就給韓寺清打電話，問問他怎麼查案的。」

江雪晴可不是虛張聲勢，論輩分，是韓寺清的本家小嬸嬸，論份，老公是正廳級幹部，比韓寺清高了一級，還真有資格質問他。

但是李紈卻制止了江雪晴，說：「這個案子很複雜，牽扯到一些黑幕，不可輕舉妄。」

江雪晴冷笑：「就是牽扯到省部級的員，我也不怕。」

這也是實話，江雪晴老公的家族在中央也是很有影響力的，雖然現在他只是個正廳，但勝在年輕，五十歲以前進副省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是那種前途不可限量的紅後代，青年後備幹部。

「雪晴，你先別急，還有兩個朋友要過來一起談這個案子，我們了解清楚再做決定吧。」

「哦，什麼朋友？」

「江北市局的，胡蓉，還有一個人我也不認識。」

「那好吧，我讓司機去接他們。」

「不用，們這會兒也差不多該到了。」李紈看看腕錶，上午十點鐘，正是約定聯絡的時間。

果然，電話響了，是胡蓉打來的，們已經到了省城，李紈問清楚位置，對江雪晴說：「不如中午一起吃飯，邊吃邊談。」

江雪晴說：「我知道一個私房菜館，位置很偏，但是沒人打擾，正好談事。」

……

一小時后，五個人在省城東郊風景區一家私房菜館頭了，這家飯店不對外營業，只招待會員，看到江雪晴等人，服務人員立刻將們引到一間寬敞的包間，江雪晴也不客氣，點了八個菜，一些鮮榨的飲料，服務員擺上果碟和茶水，靜靜地候在門外，需要他們服務的時候，只要搖一下鈴即可。

沒有太多的寒暄，胡蓉和上謹簡單把案子介紹了一下，然後胡蓉說：「這個案子比較特殊，有些高層的人想辦劉子，但是又找不到證據，只好用陳汝寧案來栽贓他，我們想通過常規途徑為他辯護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是找到真兇。」

江雪晴認識胡蓉，幾年前銀行劫案的時候就採訪過胡警，兩人之間算不上悉，但也不陌生，既然胡市長的兒都這麼說了，說明這案子水確實很深。

「好吧，需要我做什麼？」江雪晴說。

上謹介面道：「我想請您安排一次對穆連恆的訪問，以穆連恆的社會地位，一般採訪不到他，以您的份他一定會答應，在訪談過程中，我會對他實施催眠，讓他說出謀殺陳汝寧的事實真相，過程我們會進行錄像，拿到這個，劉子的殺人罪名就能洗清。」

「加之罪而已，洗清這個還有其他罪名，那怎麼辦？」李紈這個問題很尖銳。

上謹笑了笑：「難道劉子是在孤軍戰麼，他背後雖然沒有高顯宦，但是正義的力量又豈是幾個員能比擬的，我相信他既然敢自投羅網，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麼說吧，這傢伙分分鐘都能越獄出來，可他偏偏不出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江雪晴似乎在沉思什麼，忽然問道：「上長，你可以保證催眠功麼？」

上謹也想了一下，慎重的答道：「穆連恆此人心機很深，心理防線肯定是很嚴的，這對我是一種挑戰，不過我在國念心理學的時候，曾經功催眠一個連環碎殺人犯，我覺得，穆連恆不會比他更變態，所以，我有把握。」

江雪晴說：「錄像威力不大，要搞就搞現場直播！」

此言一出，李紈、衛子芊、胡蓉、上謹四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淡然，但是心早已驚濤駭lang。

「還是對劉子念念不忘啊。」李紈心中暗道，以江雪晴現在的家世，完全不用參合到這件事中，可卻義無反顧的加進來，並且不惜用資源，把事搞大，不得不說，現場直播是個好辦法，把真相暴在幾百萬電視觀眾前，栽贓劉子者絕對無力回天。

「好，那就現場直播，把他的醜惡臉公諸於眾。」上謹第一個投了贊票。

胡蓉和上謹也舉起了手。

李紈卻說：「雪晴，這事會不會給你造麻煩。」

江雪晴說：「不會，說不定這臺節目會大火呢，再說我幫麥省長揪出殺害他妹夫的真兇，他謝我都來不及。」

飯菜上來了，大家都沒胃口吃飯，一直在討論細節，結賬的時候，飯菜基本都沒怎麼，江雪晴付賬，讓店家把剩菜打包送到電視臺去，然後五個人打道回府，開始鑼鼓的安排。

江北，玄武集團辦公室，穆連恆沒來由的打了好幾個噴嚏，覺得耳子發熱。

……

江北市，桃林看守所，劉子又被提到了會見室，這次來見他的法庭指派的律師侯振業，侯律師可是劉子的老相識了，他是李紈大姑姐的老公，當初和別人合開正義律師事務所，飯碗就是被劉子給砸了的，後來依靠老丈人的路子，進了司法局當公務員，負責法律援助這一塊。

仇人相見，侯律師坐下后打開公文包，拿出檔案來攤在桌子上，扶一扶眼鏡道：「劉子，我是你的辯護律師，現在有幾個況想問你請你配合回答。」

劉子瞄瞄他：「我什麼時候聘請你的？難道我窮的需要法院幫我找律師了？」

侯振業皮笑不笑：「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是法院安排的辯護律師，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有什麼問題找法院去，你的案卷我看了，罪證清楚，打贏的希不大，現在只能爭取緩刑……」

「滾」劉子說。

「你說什麼？」侯振業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滾蛋！」劉子作勢要站起來，侯振業嚇壞了，慌忙收起東西塞進包里，轉臉就走，走到門口回頭來了一句：「三天後開庭，咱們法庭上見。」

一般來說，這種故意殺人案從立案偵查到提起公訴時間是很久的，沒有幾個月時間無法完準備工作，不過劉子並不驚訝，因為他知道，再過幾天就是西薩達亞大選開始的日子，某些人一定要搶在大選結束前把案子落實了。

算起來，途徑香港回國的李建國也該到了，現在劉子唯一擔心的就是李建國鬧得靜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