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胡蓉和上謹之間已經有了一些默契,聽到同伴這樣說,胡蓉立刻明白了,剛才的談話張頌過於嚴肅認真,多是以客觀視角來敘述事,很加個人主觀,上謹大概是要想更深層面的了解一些問題。
於是也大大方方的說:「好吧,一起吃飯,這附近有什麼安靜的飯店麼?」
張頌幸福的簡直要喊出來,能請市長家的千金吃飯,能當起碼半年的談資,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和胡市長攀上一點關係,不需要很多,他也沒這個奢,只要那麼一丁點,胡市長能記得自己的名字就行,那以後仕途可就一帆風順了。
心裡異常激,臉上可沒怎麼表現出來,張頌起道:「我去拿包,順便向頭兒請個假,本來今晚要加班的。」
胡蓉很有禮貌的笑笑,為市長的兒,對方的心思一清二楚。
張頌回到辦公室,果然,領導們都沒走,王主任裝作不經意的問起:「小張,什麼事啊?」
「哦,說不上公事,基本算是私事吧,王主任,事還沒談完,我想請胡警吃個飯,您看……」
王主任大手一揮:「走你的,工作不忙,明天再理也沒關係。」
「謝謝了。」張頌春風得意,拿了自己的外套和皮包,特地看了看錢夾子里的鈔票,一千多塊,三個人吃飯應該夠了。
他心起伏,滿心都是和胡市長搭上關係后的好事,至於胡蓉為什麼要問那兩位老同學的往事,他卻是一點都沒深思。
回到會議室,上謹看到他手裡拿著汽車鑰匙,就說我們有車,不用開你的車了,現在酒駕查得嚴。
張頌又是一陣驚喜,晚飯還要喝酒啊,太好了,那就不是普通工作餐的質了,喝點小酒,更能增進。
「哦,那好,我就蹭你們的車了。」張頌說。
下樓上車,胡蓉駕車,張頌說附近有一家五星級賓館,是江北市最豪華的酒店,大廚是從澳門請來的,粵菜一流,可以去嘗試一下。
上謹卻說:「我在香港呆過三年,粵菜吃過很多,既然到江北來了,就要品嘗一些當地的特,據說市有一家地地道道的燒烤不錯哦。」
張頌大跌眼鏡,轉念一想,寬鬆自然的氛圍更加親切,便說:「地地道道的燒烤是不錯,很有特!」
於是三人驅車來到燒烤攤,此時的地地道道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中間轉了無數次手,不過風格卻傳承了下來,就是噪雜骯髒的環境,低矮的小板凳,大棚火爐,活羊現殺。
張頌點了一大堆烤、烤魚,親自自助燒烤,上謹要了一箱啤酒,三人邊喝邊聊,燒烤攤的環境和辦公室截然不同,張頌的心完全放鬆下來,幾杯啤酒一喝,興緻上來,開始大講當年的軼事,這次他是完全以自己的視角來講,代了主觀**彩,聽得出他對陳玄武和穆連恆都是極其鄙夷的,但是這兩個同學現在混的都比他好,他也很鬱悶。
有這樣一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當事人來還原當時的場景,上謹和胡蓉完全明白了穆連恆是怎樣一個人,倆一個是刑警,一個是心理學家,對於人的扭曲和黑暗都有著很深的理解,從穆連恆大學時期的故事就可以判定,這個人心裡絕對有影。
一頓飯吃到十點鐘,張頌還不捨,不過兩位調查員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兩人換一下眼神,起告辭,張頌要去結賬,卻被告知賬已經清了。
「今天居然是市長千金請我吃飯。」張頌心裡那個啊。
……
胡蓉和上謹連夜分析報,現在基本判定穆連恆就是兇手,但是證據卻非常難找,這個人心思縝,做事滴水不,預謀幾年才下手,基本不會留下馬腳,而且這個案子的所有原始資料都被省廳調走,胡蓉手裡只是一些不齊全的複印件,陳汝寧的也已經下葬,想找到釘死穆連恆的證據簡直比登天還難。
「只有一個辦法。」上謹說。
「什麼!」胡蓉立刻停止了手頭的工作。
「催眠他,讓他主說出自己的犯罪經過。」
胡蓉搖搖頭:「穆連恆很狡猾,現在又是玄武集團的總裁,出都帶著保鏢,就連市政府的員想見他必須預約,催眠他何其困難,除非……我把他直接綁來。」
上謹說:「不行,綁架來的話就難以實施催眠了,必須讓他在心放鬆的時候接催眠,才能有效果,比如……心理治療,或者和悉的人聊天。」
胡蓉想了想,忽然打開電腦搜了一下,說:「找到了,穆連恆曾經代表玄武集團與省電視臺合作過一檔節目,他和節目主持人江雪晴很。」
「江雪晴?」上謹顯然對這個名字很陌生,「你認識麼?」
「不算認識,不過有個人和很。」胡蓉說。
「誰?」
「李紈。」
……
北京,至誠集團總部,外面大雨如注,衛子芊還在加班,最近有一批出口資被西薩達亞海關退了回來,說是聯合國運的軍事資,正在連夜協調,忽然那隻從江北帶來的手機響了,以為還是那個政法大學的教授楊楠打的,便沒去搭理,沒想到手機卻響個不停,這可不像楊教授的風格。
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號段是江北市的,接了,耳機里傳來一個聲:「請問是衛子芊小姐麼?」
「我是,您是哪位?」
「你好,我是江北市公安局的胡蓉,我有事想找李總,你能幫我聯繫到麼?」
衛子芊很納悶,當然認識胡蓉,只是想不到對方能和至誠集團有什麼掛噶。
「李總已經回家了,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衛子芊答道。
胡蓉似乎有些急躁:「劉子又被抓了,還是謀殺的罪名,現在我們有個途徑能幫他洗刷冤屈,不過要李總出面幫忙才行。」
衛子芊心裡咯噔一下,想也沒想就說:「我馬上通知李總,你不要掛電話。」
此時李紈也正在電腦前工作,劉子臨別前對的告誡,深以為然,至誠集團憑藉自優勢和敢打敢拼的神,拿下了西薩達亞很多配套附屬建築的合同,算起來也是一筆驚人的天文數字。
合同數額大,先期投也大,至誠海外建築公司雖然是最年輕的子公司,但是業務量卻後來居上,為集團頂樑柱,李紈手裡本拿不出十幾個億的資金,只能從銀行貸款,但是據劉子的報,西薩達亞將會發生**,這個節骨眼上把貸款投一個戰國家,無異於把金子往大海里扔。
可是工地一份份傳真催的急,發包方已經最後通牒了,如果不履行合約的話就要進訴訟程序了,李紈左右為難,一方面是外部力,一方面是對劉子的信任。
正舉棋不定,手機震起來,李紈回頭看一眼睡的兒子,拿起了手機低聲道:「子芊,什麼事?」
「李總,江北公安局的胡蓉電話找你,說是關於劉子以謀殺罪被逮捕的事。」
「好的,你把的電話號碼給我。」李紈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
一個驚雷,小誠著眼睛醒來,卻看不到媽媽,頓時哭了起來,李紈正在臺打電話,進來拍著兒子的腦袋,裡還在講電話:「好的,我馬上給江雪晴打電話,先這樣,有事隨時聯繫。」
和胡蓉通完話,李紈憂心忡忡,但卻堅定了一件事,人的直覺告訴,劉子的被捕必將導致一系列事的發生,再次拿起電話:「子芊,訂兩張明天去江東省城的機票,對,你和我一起去,其他的事全部暫停,對,起訴就讓他們起訴去好了!」
斬釘截鐵的說完這話,掛了電話,開始尋找江雪晴的號碼,其實李紈和江雪晴的私並不算很好,只是出於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心理才結的這位電視臺主播,後來江雪晴的父親被雙規,姨夫跳樓自殺,李紈並沒有像別人那樣摒棄這個朋友,而是給予很多支持,兩個人的關係才逐漸切起來,再後來,江雪晴嫁到了省城,李紈搬到北京,來往也就淡了。
已經深夜十一點半了,但李紈確信江雪晴此刻還沒睡覺,撥打了的電話,卻是關機,李紈這才想到江雪晴大概已經換了省城的號碼,現在太晚不好找別人要號碼,於是上網查江雪晴的qq,頭像是灰的,留言之後也沒反應,看來是不在線。
李紈凝神想了一會兒,打開微博搜尋江雪晴的名字,果然找到了帶認證的江雪晴,直接給留了私信,沒想到幾十秒後手機就響了。
「紈紈,你找我啊。」江雪晴的聲音爽朗愉快,似乎小日子過得不錯。
「是啊,我明天去省城,想找你玩,不知道江大主播有沒有時間。」李紈說。
「呵呵,我現在已經不是主播了,是臺里的製片人,明天啊,我得看看安排,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對了,你來不是玩吧,有什麼事直說,省城這一塊我人脈還行,就算我不行,我們家那口子也行。」江雪晴依舊豪邁。
「哦,是這樣,劉子被捕了,罪名是謀殺陳汝寧,我想請你幫個忙……喂,喂,雪晴你在聽麼?」
電話那邊,江雪晴已經淚流滿面,以為可以把那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俠士忘掉,但提到這個名字,還是不自的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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