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雷人的還在後面呢,劉子將可樂遞給李紈,隨口問道:「吃飯了麼?」
「嗯……」李紈歪著頭想了想,今天起得太早,出門的時候兒子還在睡覺,沒來得及做飯,到公司以後又忙著開協調會,也沒時間吃東西,到現在肚子還空著呢。
「呵呵,太忙忘了吃。」李紈說。
「我媽煮了四個蛋讓我路上吃的,給你吧。」劉子從西裝口袋裡拿出個塑料袋,裡面裝著四個白水煮蛋。
後面衛子芊和兩個書mm的眼睛都瞪圓了,這也太……
更加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李總竟然笑著接過了蛋。
「太好了,小時候我媽媽也經常給我煮蛋當早飯,不過只有一個,我吃了不了那麼多,拿一半吧。」
李紈接了兩個蛋,拿了一張餐巾紙墊在膝蓋上,開始剝蛋殼,那邊劉子將另外兩個蛋地包了起來。
李紈問:「怎麼?你不吃?」
劉子說:「現在不,等了再吃。」
著這個男人像孩子一樣將母親煮的蛋細心地包起來放到口袋裡,李紈忽然有一種奇怪的覺,劉子這個人給的反差實在太大了。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個拾金不昧的好青年,第二次是飛車救人,不顧的英雄,第三次則是神勇無敵,鐵無的漢殺手形象,在李紈的心中,劉子應該是那種俠骨丹心的義烈好漢,曾經滄桑的男子。
但是剛才他的表現,卻是如此親切的鄰家男孩形象,單純,質樸,自然,如同年時候暑假的一般溫暖。
想要快速的了解一個男人,要看他的頭和腳,李紈為生意場上的人,更是深諳此道,劉子的髮型是很普通的短髮,一看就是那種街頭剃頭鋪子五塊錢剪出來的,但是卻乾淨整齊,整潔大方,他腳上穿的是一雙抵擋牌子的黑皮鞋,n年前的舊款了,鞋底也有些磨損,但卻得鋥亮,一塵不染,以此分析,劉子的家境很一般,是那種平凡而又腳踏實地的老百姓家孩子。
從他對待母親煮的蛋的態度上還能看出,這是一個孝順、、細心的好男人,看他的檔案還是未婚,真不知道哪個孩子能有這麼好的福氣嫁給他,集團里倒是有好多未婚的孩子,不過好像都配不上他。
剝著蛋,李紈竟然心猿意馬起來,開始胡思想,此時車隊已經開上了馬路,打著雙閃向北方開去,清晨的街道車輛稀,不用多久就能開出城區了。
「李總,電話。」後座過來一隻拿著手機的纖纖素手,正是衛子芊。
劉子扭頭一看,笑了:「是衛小姐啊,這麼巧。」
衛子芊也很勉強的一笑,心說你這個傻子,和老總坐在一起還大大咧咧的,真讓人頭疼。
令人驚奇的是,劉子明明已經知道了李紈的總裁份,但卻沒有毫的大驚失,或者寵若驚之類,反而平平淡淡的,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李紈接了手機開始通話,原來是前面車尹副總打來的,問要不要事先和龍市的李副書長聯繫一下。
李紈說昨天已經通過話了,現在時間還早不用打電話,等八點鐘以後再說。
放下電話,李紈開始吃蛋,吃蛋的姿勢很文雅,用手著煮蛋,小口小口的啃著,潔細的蛋白和兩排扁貝一般整齊潔白的牙齒,以及櫻桃小口互相映襯著,很有一種觀上的強烈刺激。
劉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李紈看,李紈察覺了他的目,扭過頭來一看,劉子毫不躲閃,目清澈無比。
「怎麼?我臉上有花麼?「李紈微微的蹙起了眉頭,到底是大集團老總,即便是微微的嗔怒,gl8里的氣氛也立刻變的微妙起來,後座上的三個孩子的心立刻懸了起來,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一把汗。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吃東西的架勢和你的份不太符合。」劉子微笑著說。
「呵呵,應該怎麼吃?氣吞山河般的架勢?」李紈撲哧一下笑了。
氣氛一下又緩和了,一時間衛子芊忽然明白了李總為什麼要把這個分公司保安調上來使用了,寵辱不驚,是個人才。
車隊向北行駛了十幾公里,兩邊的風景已經從高樓大廈變了無邊的麥田,高大拔的行道樹一閃而過,車流不算多,照這種速度,一個小時即可抵達龍市。
可是車隊速度卻忽然放慢了,前導車用對講機通知後面幾輛車,說是前面修路,要改道。
又修路!省道路一年到頭總是不斷在修,誰都知道有什麼貓膩,這幾年通廳長都變高危職務了,誰也坐不滿任期,但是該修路的還得修。
沒辦法,車隊只得改走省道,這一來路程就有些繞了,路上的車流也擁堵起來,好在車隊幾個司機的水平都蠻高,一直跟著沒有掉隊。
省道上堵滿了大客車,大貨車,拖拉機,農用三,走一段距離就有收費站,車隊被迫以六十公里的時速緩慢前進,還只能走走停停,這一拖就是一個多小時,轉眼就到了八點鐘,想到還沒和李副書長聯繫,李紈拿起了手機。
撥通一個號碼,居然傳來的是「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的迴音,這就奇怪了,李副書長是個勤勉的員,從來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李紈又換了一個號碼撥過去,是辦公室的電話,依然沒人接聽。
再打家裡的電話,響了一聲就有人接。
「你好,請問黃阿姨在麼?」李紈口中的黃阿姨,是李副書長的夫人。
對方是一個陌生的男聲:「不在,你哪裡?」
「我是黃阿姨的朋友,我姓李,請問您是誰?」
「我是公安局的,有事給我說。」
「哦,沒事了。」李紈放下了電話,心中狐疑不已,公安局的人竟然跑到李副書長家裡接電話,很不對頭啊。
沉片刻,繼續打電話,這回打的是江北電視臺江雪晴的手機。
「晴晴,我是李紈啊,剛才給你姨夫打電話,竟然關機,打家裡,阿姨也不在,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麼?」
江雪晴的聲音帶了哭腔:「早上……早上小姨打電話來,說,說姨夫他,他跳樓了,嗚嗚嗚。」
電話掛了,李紈的神有些複雜,衛子芊在後面惴惴不安的問:「李總,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李書長出了點事,咱們的計劃不變。」
說完,李紈就著窗外沉思起來,李副書長其實位不算高,但是主管基建這一塊,縣不如現管,有他從旁助力,至誠集團競標的阻力會小一點,現在他出事了,一些原本沒有預計在的阻力肯定會冒出來,比如那些當地黑社會。
但是為了這個項目,至誠集團已經投了大量的資金和力,是標書的製作就耗費了多個日日夜夜,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只是為了李副書長的死就讓整個計劃胎死腹中,不是李紈的風格!也不符合至誠集團的鬥神!
「牽一髮全,龍之行,變數多多啊。」一直沉默著窗外的劉子忽然冒出來這句話,劉子是何等樣人,這種場鬥爭門清的很,李副書長跳樓的事,絕對不是單一事件,背後肯定糾結著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各種盤錯節的力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龍辦事,肯定不會一帆風順。
「如果有一點困難就退,那至誠集團就不會是今天這個規模!」李紈忽然提高了聲調,斬釘截鐵的說,溫婉小人瞬間變了強人。
劉子不說話了,繼續著窗外,李紈心底卻一聲嘆息,看來自己還是高看這個男人了,遇到一點挫折就打退堂鼓,到底不是干大事的料啊。
氣氛有些尷尬,大家都不說話了,李紈扭頭對衛子芊說:「子芊,讓前導車加速,務必在九點前抵達龍市。」
衛子芊立刻拿起對講機通知陸地巡洋艦里的曹達華,讓他加快速度,曹部長沉穩有力的接了命令。
陸地巡洋艦馬上打開了閃,並且用高音喇叭呵斥前面擋路的農用三車,聽起來倒是威風十足,但是他們忽略了一點,龍市民風彪悍,就是警車開道都不好使,何況是普通民牌越野車,前面的車就是不讓路。
司機一生氣,加速從側面超車,想把這輛裝滿石子的農用三別到路邊去,這一招如果在高速路上或許有點用,但是這些開農用車的司機一般都是沒學過規的,也不看後視鏡,反正在自家門口開車,都是我行我素慣了的,兩邊都是茬,頓時便出了事,陸巡和農用車刮,機三翻到,石子落了一地,幸運的是司機和兩個押車的都沒傷。
這下還了得,農用車司機頓時火冒三丈,跳到陸巡前面擋著路大罵不已,雷鳴正一肚子火呢,跳下車一記直拳,那司機就變了熊貓眼。
這下可了馬蜂窩了,這司機就是附近村裡的人,一聲招呼,四下里便圍上來不村民,將陸巡包圍起來,曹達華見狀趕忙出來協調,可是哪裡又能協調的來,現場一片混,後面的車更是堵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