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隊長一溜小跑,氣吁吁地跑到高總辦公室門口,心急之下連門也不敲了,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高總的大班臺上鋪了一張宣紙,他手裡正提了狼豪準備揮毫潑墨練習書法呢,這也是被劉子鬧的,整天心煩意,不得已只好學書法來平靜心緒。
白隊長的闖讓高總有些不愉快,他微微皺眉道:「小白,什麼事?」
「高總,好消息,劉子又進去了!」白隊長激的連聲音都發了。
「什麼!」高總把狼毫一丟,兩眼放。
「剛才派出所老王說的,牽扯到一樁大案子哩,現在市局都來調他檔案了。」
此時的高總神清氣爽,昂頭,哪還有半點不愉快的神,他將兩隻手搭在白隊長的肩膀上,用力的搖晃著,激的說道:「天網恢恢啊,天網恢恢啊!」
白隊長眼中也泛起了淚花,用力的點著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房門被敲響,兩人一起回頭,正看見派出所老王站在門口,後還跟著一個穿警服的男子,大概就是市局的人了。
「是這樣的高經理,警方需要了解一下貴公司員工劉子的平常表現,社會關係等況,還請你們配合一下。」老王很客氣的說道。
高總快步上前,熱洋溢的握住老王的手搖晃著,親切的說:「沒問題,警民一家親嘛,咱們可是共建單位,那什麼,小白,趕開電腦,調資料。」
這邊高總陪著公安同志在沙發上說話,那邊白隊長打開電腦敲鍵盤,把劉子的劣跡全都記錄下來,什麼打架鬥毆,拉幫結派,恐嚇領導,以權謀私,在高總的口中,劉子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人渣,但讓老王納悶的是,就是這樣一個人渣,居然在短短半個月時間,就從臨時工質的保安員一躍為有三金保障的保安部長,說起來也算是公司基層領導了。
高總這邊倒著苦水,那邊白隊長敲著鍵盤,足足打了兩張a4紙才把劉子的罪惡記錄完,用激印表機打出來之後,高總瀏覽了一遍,從屜里拿出公章蓋了,給老王同志。
「王警,這回劉子犯的是什麼案子?」高總似乎是不經意的問起。
「哦,銀行劫案,了槍,死了四個人。」老王淡淡地說道,看了看業公司提供的資料,折起來放進了皮包里,起告辭。
高總和白隊長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儘是欣喜,這回劉子可跑不掉了,非挨槍子不可。
高總親自將兩位警察送出辦公室,走廊里,幾個保安沉默的站著,顯然是已經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白隊長抖擻神,威嚴地低喝一聲:「幹什麼!都給我上班去!」
……
果不其然,老大因為涉及銀行劫案被捕了,確認了消息之後的貝小帥急得抓耳撓腮,無計可施,偏巧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正是劉子家裡的號碼。
「小帥啊,你哥呢,怎麼手機也關了?」這是劉媽媽的聲音。
無奈之下,貝小帥只好扯謊:「阿姨,哥有點事要出差,可能手機沒電了吧,回頭我聯繫他,讓他給您回電話吧。」
掛了電話,貝小帥的臉比苦瓜還苦:「沒轍,劉大爺高,要是知道真相非出事不可,先哄著老人家吧。」
……
至誠集團位於本市中心地帶的富豪廣場寫字樓,佔地整整兩層,裝修簡潔明快,但卻著一知彩,兩名便警察在前臺小姐的引領下,穿過龐大的辦公區,來到李董的辦公室前。
李董的書是個二十來歲的苗條孩子,兩隻眼睛著明幹練,已經接到警方上門錄口供的通知,此時正等在辦公室門口,見警來了,便輕輕扣響了房門,推門請兩位警察進去。
李董的辦公室很寬敞,足有上百平米,一圈弧形的落地長窗外,是江北市中心地帶繁華熱鬧的街景,高樓大廈林立,城市風盡收眼底。
腳下是厚實的淺灰地毯,牆上掛著歐式風格的油畫,李董正坐在寬大的弧形辦公桌後面打電話,看見人進來,只是微微點頭,示意書小姐安排客人坐下。
兩位警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商界強人,比想象中還要顯得年輕和麗,皮很好,氣質很好,烏黑的秀髮在腦後隨意挽了一個簪,秀氣的鼻樑上架著金眼鏡,更顯得知十足。
聽的口氣,好像在和電視臺的朋友通電話,三言兩語之後,電話打完了,李董展一笑:「不好意思,久等了,兩位警來點什麼,咖啡還是紅茶?」
兩位警趕客氣道:「不用麻煩了,我們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況,您的汽車怎麼會出現在銀行門口。」
李紈笑笑:「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已經委託電視臺的朋友做個專題了,名字就『平民英雄』,相信不久就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既然你們已經來了,我就提前一下況吧。」
警察拿出記錄紙,擰開了鋼筆,同時也打開了mp3錄音。
「事還要從二十天前說起,那天我在送兒子去兒園的路上……」
……
和平飯店是一座五層的建築,包含了餐飲、住宿、洗浴、桑拿按等服務項目,生意一直紅紅火火,沒人敢惹,這是因為飯店老闆的份比較特殊,這位爺在江北黑道上聲名顯赫,人稱疤爺。
此時疤子正和分局謝局長面對面的坐著,以往老謝來和平飯店,不是掃場子就是逮人,但這次卻有所不同。
「我和老三雖然有點梁子,但也談不上深仇大恨,這狗日的居然綁架我老婆孩子!得虧他是死了,不死我也要弄死他!」疤子余怒未消,臉上那道傷疤因為憤怒呈現出赤紅,顯得格外猙獰。
「那老三在事發之前和你說過什麼嗎?」謝局長追問道。
疤子撓了撓頭,想了想道:「對了,事發之前老三約我喝茶,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到現在我都沒弄清楚他什麼意思。」
謝局長打開了筆記本:「他說了什麼?」
……
市立醫院住院部十八層vip病區,宋副局長正在給胡蓉做筆錄,躺在病床上的胡蓉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景,用緩慢的語速說了出來:
胡蓉走進銀行之後,看見兩個蒙面的劫匪和一個中年人站在一起,其餘人質或者面朝外站著,或者蹲在地上,都在劫匪的槍口威脅之下。
很快,劫匪就喝令自己停下腳步,轉向著側面,然後上前拽出了防彈背心上的攝像頭,並且將自己打倒在地,記得當時自己是仰面朝天倒下,劫匪在狂怒的況下推彈上膛,意殺死自己,在極端危險的況下,自己只好拔槍擊,但畢竟慢了一拍,如果不是有人從後面開槍打死劫匪的話,現在胡蓉就不是躺在醫院裡,而是冰冷的太平間了。
宋副局長皺眉頭,思索了一下問道:「是誰開的槍?」
「是劉子,就是人質之一。」
「當時他的槍是從何而來?你看見沒有?」
胡蓉搖搖頭:「劫匪正好擋住我的視線,什麼都看不見,只聽見槍聲了。」
「然後呢?」
「然後他又開槍打傷了另一名劫匪,但那個傢伙沒有立刻死亡,臨死前還向我開槍,多虧他又撲上來替我擋了一槍,同時開槍打死了劫匪,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和妞妞生死難料。」
說到這裡,胡蓉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轉開話題問道:「劉子傷勢怎麼樣了?」
宋副局長簡單的答道:「還在搶救之中,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現在說說李有權的事吧。」
「李有權?」胡蓉眼迷之,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就是那個綁架小孩,又和綁匪勾結在一起的傢伙吧,當時他手裡提著一把霰彈槍瞄準我們,我就朝他開槍了……」
到底是第一次殺人,儘管這個人是持槍歹徒,胡蓉的心裡還是不好,臉漸漸的難看起來。
宋副局長趕寬:「沒什麼,這個人是害群之馬,他的事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那把槍是李有權的佩槍,為什麼跑到劉子的手裡去了。」
胡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確實沒有看見。」
宋副局長合上了記錄本:「就這樣吧,小胡你好好休息,早日返回工作崗位。」
……
市局技偵察科,技人員正在反覆放著一段錄像,正是胡蓉走進銀行的那幾秒鐘片段。
視頻里,兩個劫匪互犄角站立,手裡都拿著槍,李有權和矮個劫匪站在同一條平行線上,裡叼著煙,臉上的表比較奇怪,另一名嫌疑人劉子蹲在李有權的側後方,老老實實,表木訥。
畫面沒有停頓,劫匪立刻走上來揪住胡蓉,拽出了藏的攝像頭,畫面在此時變了雪花。
「倒回去。」宋副局長命令道。
畫面倒回五秒鐘前,再次播放起來。
「慢鏡頭,放大。」宋副局長雙目炯炯,盯著屏幕,手中的煙都快燒盡了。
畫面中,老三的似乎了幾下,眼神也明顯的閃爍了一下,隨後劫匪便開始了行。
「就是這個,定格!」宋副局長一聲大喝。
「請專家來讀語,看他說了什麼。」
忽然房門推開,一名警察走進來,對宋副局長道:「宋局,劉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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