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二月末,老井已經開始滲出清洌洌的井水來,供人畜飲用沒問題。秀秀看圈地裡面的蔬菜長勢良好,所需要澆灌的水也減了很多,這樣,大家就不用每天都玩命地去海邊收集清水了。
從去年冬月到現在二月末,因爲雷亞秀秀並沒有跟戈明承諾讓他一支商隊壟斷這裡蔬菜,便再也沒有來過。就在雷亞和秀秀把所有收拾妥當,準備離開的時候,列大富來了,還是和以前一樣,一不變的樂呵呵的樣子。他拉來了兩大車的柴火和兩車糧食。
雷亞將他正是引薦給自己的地底雷炎。雷亞秀秀雷炎三人第一次到布吉島的時候就認識了列大富,只不過現在是將雷家主持以後
或許從一開始,雷亞和秀秀都想把這裡建設爲一個人間天堂,但是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已經不可能回覆到從前了。他們只有離開。他們已經決定了,先到外面的荒原將那些剩下的古城全部摧毀,並且盡最大能力讓大地恢復生機,不僅是爲了這一片生活的人們,更爲了讓爹孃他們能夠在這裡安心地生活下去。
關於上次靈兒雷亞秀秀和宣之間的事,雷炎一直沒有參與半句話,他既知道自己大哥大嫂之間本不可能被分開的誼,更知道宣的心,他比自己更不懂得表達。那天在院子裡宣罵秀秀的那些話,是惡毒至極,但是他知道在很多時候,對方比自己更深地向著大哥大嫂小院方向凝。至於靈兒……能說錯了嗎?至在最開始那純粹的的依慕之是真的……所以。他選擇沉默。
雷炎說:“哥,不論何時何地,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這裡。永遠都是你…還有大嫂的家……”
雷亞拍拍對方肩膀:“或許我現在這麼做很自私……但是,如果讓我在大和小中選擇的話,我會選擇我一生守候的東西。所以。家裡一切都拜託你了。”
雷炎心裡酸的很,他刻意不想去看秀秀,他不想像宣那樣,一下控制不住自己心的,不僅讓秀秀反他,恐怕和雷炎連兄弟都做不了。這段時間秀秀玩命地種植,不管是神力的消耗還是力。都嚴重的支,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瘦弱,更加的惹人憐。不過,恐怕沒有誰能夠做的比雷亞更好,更用心。所以,儘管心裡酸酸的,他仍舊很放心。對於自己的大哥,他也一點不擔心大嫂會背棄,他看得出來,大嫂對大哥也是一往深……
……
雷亞和秀秀坐在雷烈和艾雅的書房裡,兩兩相對。
二老聽了兩人的決定,儘管這個決定他們早有預料,但是仍舊是有些傷不捨。
雷烈沉默。艾雅一掃往日的歡欣,看向秀秀,“秀,你是不是心裡怨恨我們當時……”
秀秀沒想到婆母會以這樣近乎“哀憐”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並沒有做錯什麼,秀秀並非一個木頭人。經歷過態度的事,非常珍惜別人對的“偏”。就像是艾雅,儘管上次對方要同意雷亞納妾之事,這如果是放在夏國的話,公婆是有權不通過兒子媳婦的同意直接爲兒子納妾的,但是對方沒有……可見,不管他們二老的出發點是什麼樣,但是至對是尊重的。
“娘,我我們怎麼會怨恨你呢。能夠遇上亞,是上天給我最最大的恩賜,而你,關心我,照顧我,尊重我……秀秀何其有幸……”之深切,秀秀語氣哽咽了。
艾雅扯著袖揩了揩紅紅的眼眶,“只要你們不怪我們就好……”
雷亞手將秀秀的手抓自己的手心裡,握住,下意識了。雷亞擡頭對二老說:“我已經將生意上的事給炎了,除了那幾塊圈地全部能夠進行正常的種植,還有那些長了草的地方,也是可以開墾出來,不過就是要記著不能把所有的草都剷掉……這裡的土地有限,而且現在水源並不是很富,所以暫時不用種植穀子和麥子……”
雷亞知道現在秀秀心裡也不好過,便把對他說的那些話搬出來說給二老聽。二老認真聽著,連連應諾。
雷亞絮絮叨叨地說著,不時看看秀秀,又看看二老,這是這二十多年來,他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有這麼多的話。待雷亞事無鉅細地說完。房間裡頓時陷了沉寂。
過了好一會,雷烈說:“亞,秀,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兩人愣了一下,不約而同看向對方,雷亞說:“這裡是我們的家園,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二老嘆口氣,陡然間,雷亞發現爹孃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心裡頓時愧疚不已。
雷烈說:“你們什麼時候走?”
“明天。”
“明天?”二老異口同聲反問道。
雷亞秀秀不說話,艾雅說:“要不過兩天走怎麼樣?後天就是我們這裡的祭水節,是你重新將水源帶到這裡的,我覺得由你代表我們雷家祭井神比較好。”
秀秀愣了一下,看向旁邊的雷亞,後者下意識點點頭。這祭祀都是族裡最德高重的人才能夠擔任的,而現在艾雅竟然直接說讓秀秀代表全族的人去祭祀,這足以說明他們對秀秀這一年多對石頭城的貢獻是肯定的。
“謝謝娘,謝謝爹……我我很願意代表我們族向井神祈福,祈求年年歲歲風調雨順……”秀秀一口應諾下來,明顯覺到二老神釋懷不。
艾雅角終於出一笑意,“這真是太好了,我想秀肯定還有很多關於祭祀的規矩不懂,要不這兩天晚上就留在這裡跟我睡,我跟講講……”
雷烈接著道:“對對,我也正好有些話想跟亞兒說,這兩天就去他們院子……”
雷亞秀秀兩人相視一眼,看來二老是早就商量好了的。不過對於這樣的安排,秀秀一點都不排斥,喜歡跟艾雅待在一起,沒有平常婆媳之間的那種無法逾越的鴻。後來想到這些,總結了一下,可能,艾雅和其他人不一樣,不是“熬”的“婆”,而是在自己丈夫護中……“不知不覺”就有了家,有了孩子,現在還有了一個媳婦……“白白”多了一個“兒”孝敬自己,喊自己“娘”,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給秀秀臉呢?
……秀秀在雷亞不捨的目中讓艾雅牽著的手腕進了旁邊的廂房裡,雷烈看到雷亞的樣子,笑笑拍拍對方的肩膀:“放心吧,你娘喜歡你娘子的很,不用擔心的。這不就是兩天麼?”
這是秀秀第一次進到他們的廂房裡來,裡面佈置十分溫馨,這裡十分缺水,但是裡面一點也沒有怪味灰塵之類的,而且收拾的井井有條。
艾雅將秀秀拉到雕花牀沿上坐下,“你肯定很奇怪我爲什麼一定要把你單獨留在這裡吧?”
秀秀不知道怎麼說,艾雅繼續道:“其實爲娘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的……上次的事,是我傷害到你和亞兒了……”
秀秀沒想到對方還提上次的事,已經想的很明白,本就沒有怨過對方,便急切擺擺手:“娘,我我一點也沒有怨恨你們的意思,真的。”
艾雅笑笑:“呵,我知道。可是這話我要是不說出來的話,心裡就堵得慌……而且你們這次一走,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看到你和亞兒了。你們出去闖闖也好,趁著還年輕,就幹自己想幹的事,想我們現在老了,即便是有那個時間那個力,也不想挪窩,只想守在家裡,守著對方……”
“我我們一定會回來的……”秀秀有些容,和雷亞已經商量好了,無論到哪裡去,他們都會先去把那些釘在大地上的那些“釘子”拔掉,用植異能讓大地重新煥發生機。不過這些不好跟長輩解釋,只是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以後怎麼樣,即便是看在對方如此尊重自己的份上,也要和亞一起儘自己的孝心。
艾雅手覆在秀秀的手背上:“娘知道,娘知道你是一個好子,也知道你對亞是真心。不然的話你就不會跟著他到這裡來了,還那麼任勞任怨地種植;還有上次,如果你有一妥協的話,我也會覺得你對亞兒的不夠……”
“娘——”
“至於你姑姑那裡,你也不用太過放在心上,他們現在還沒有走出宣兒的影……”
秀秀連忙說:“宣吉人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艾雅點點頭,“嗯,我們都願意相信宣兒沒事,上次亞兒也跟我說,當時你們便去尋找的,我相信亞兒的武功,如果宣兒真的落進海里,肯定會被看見的……但是你們並沒有找到,那就只能說明他不願讓你們找到。”
秀秀總覺對方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閃著其它的芒,不過好在,艾雅也沒有繼續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大概是想將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和對方做個流,也算是有個代。
這時,艾雅起,到旁邊窗戶下的梳妝檯裡拿出一個掌大的雕花漆盒,小心打開蓋子,從裡面拿出一塊兩隻長寬,葉形的白玉佩,一端繫著一紅繩子。
艾雅說:“這是同心玉佩,戴上這玉佩的男無論相隔多遠都能夠應到對方的存在……聽我婆母對我說,這玉佩是要認人的,而當時我和你爹戴上的時候除了對彼此有一應外並沒有任何特殊,我想,你和亞說不定就是這玉佩的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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