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巫！」

嗥氏的一名元巫大步向他們走來，後還跟著個捧著石盒的巫弟子。

角抵看到他們后渾一凜，將手在皮上使勁迅速地抹了抹后，捶彎腰朝嗥氏元巫行禮。

聽綠耳的姿態更隨意些，只向嗥氏元巫微微欠，以示尊敬。因為他是聽氏九級戰士，而且是聽氏嫡系，用不著像角抵那樣恭敬。

葉羲微笑著點頭致意：「見過元巫大人！」

「羲巫客氣了，我名厲，我厲巫就好。」這名嗥氏元巫面容和善十分客氣。

其實厲巫是嗥氏幾個元巫里最不茍言笑，也是最讓族人敬畏的一位，眉心皺紋和法令紋極深，還喜歡板著臉，看著就不好接近。

而像角抵這樣的中級戰士，平常是沒有機會離元巫這麼近的，更別說看到厲巫這麼客氣親切的樣子。

他退後兩步給厲巫和葉羲留下空間，眼看著厲巫談時的親切樣子心中是激又稱奇。不過想到葉羲也是一位元巫后，他就不奇怪了。

葉羲：「不知厲巫大人找我什麼事？」

厲巫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巫弟子上來，然後將巫弟子手中的石盒捧了過來：「主要是想請羲巫幫個忙，在我們嗥氏下場大雨，這是報酬。」

他是個不喜歡臭味的人，但因為族人們都在理兇的緣故，到是痕，到都是臟，族裏臭氣熏天，他聞著難。

至於葉羲能不能答應他的請求，他也沒什麼把握，就是來試試。

葉羲接過石盒。

對於羲城工藝來說，這是個十分樸素甚至糙的石盒，沒有任何雕花，石盒也沒有任何扣子等開關，不過捧起來出乎預料的沉。

葉羲將石盒打開。

裏面的東西差點閃瞎他的眼。

只見裏面居然全都是大荒真種的核！五十，閃閃發，估計足足有十幾顆，除了大荒真種的核，甚至還有一顆祖核其中以及一顆包裹著蠶布的源石！

這一盒東西就算是放到超級部落也會引起震哄搶，或者被小心收藏，結果嗥氏元巫這麼隨意就拿出來了。不愧是氏族，財大氣，太太太大方了！

葉羲蓋上石盒，遞還給旁邊那位巫弟子，笑道。

「厲巫太客氣了，下一場雨而已，不用給這麼厚的酬勞。」

大元巫已經許諾過會給他核和源石。雖然厲巫出手很大方，但大元巫出手一定更大方，還不如退回去留個人。

厲巫探究地注視著葉羲，發現葉羲目坦然真誠，不是在故作姿態推，也不像是在嫌報酬不肯收。

他默了默，真誠地向葉羲欠了欠：「那就麻煩羲巫了。」

葉羲：「不必客氣，現在就開始嗎？」

「請稍等一會，我讓弟子去告訴族人們這個好消息，讓他們把熏著的都收進屋裏去。」

葉羲微笑頷首：「好。」

他沒想到這位厲巫面容冷厲，但心卻這麼細，連這個都替族人們考慮到了。

厲巫朝自己的巫弟子看了一眼，那名巫弟子不用吩咐，就立刻召來一頭彩長尾飛鳥，騎著彩飛鳥離開了。

……

彩長尾飛鳥載著巫弟子在嗥氏領地低空飛翔，它喙一張，發出一聲聲刺耳尖細的尖聲：

「要下雨啦——要下雨啦——！」

「收啦——！！」

「要下雨啦——！」

原來這頭艷麗的彩長尾飛鳥是一頭大鸚鵡，說話又響又溜。

中不足的是它說話的聲音就像掐著嗓子的老婆婆，尖利得聽到的嗥氏人忍不住捂住耳朵，有些嗥甚至被嚇了一激靈，脾氣差的當場就要朝彩鳥噴唾沫了。

「都給我聽著，要下雨啦——！！」

彩長尾飛鳥尖著遠去。

「要下雨了？」

穿著虎皮虎皮背心的一名壯碩婦放下手裏的乾柴，直起腰，疑地看向自己的伴。

阿土也看向自己的伴，看到被煙熏得麻黑的臉一臉懵懂地看著自己，哈哈大笑道：「你沒聽錯，就是要下雨了！」

抬頭看看天，納悶道：「這也不像要下雨的樣子啊。」

隔壁的鄰居一邊踩滅自己的火堆，一邊大喊：「你們兩人怎麼這麼傻，肯定是那位部落來的元巫要來我們這召雨！快點收拾吧！」

說罷，他招呼自己的孩子一起跟著七手八腳地收拾起東西來。

放在架子上熏的熏，裝滿鹽石的大鹽缸，還有乾柴也得收拾進去一部分，不然沾上雨水不好燒。

還有要洗的石鍋皮從屋裏搬出來，跳到屋頂上均勻地鋪開攤好，最後幾個小孩把皮一，嬉笑著躺在石屋屋頂上等著天上下雨，等著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阿土兩口子也趕作起來，邊搬東西邊說。

「沒想到早上淋過一場，現在還有。」

「希那位巫別走了！」

等嗥氏所有人都準備好后，雨雲開始在嗥氏領地整個上空凝聚，先是淡淡的淺灰雲汽，接著越來越厚，越來越深，同時地面開始捲起狂沙。

十分鐘后，一團龐大駭人的鉛灰雲團在低空出現。

低得彷彿會到地面。

所有嗥氏人仰頭看著這團雲，翹首期盼。

「嘩！！」

暴雨驟然降下。

「哇！！！」

屋頂上站著的小娃娃們一個個樂瘋了，高興地在雨幕中手舞足蹈。

雨水將淋淋的兇、分解的塊沖刷乾淨，將地面上的痕、臟、組織等污垢稀釋，然後溶解到土壤中。

原本腥污濁的氣息，隨著暴雨被滌盪一空。

蒼氏領地，蒼氏人停下手中的活，不高興地看著嗥氏領地上空的雨雲，心裏酸溜溜的。

「為什麼不在我們蒼氏領地上下雨？」

蒼氏因為歷史原因，在整個氏族地位格外尊崇，不僅蒼氏人高其他氏族人一等，蒼氏族主更是能統領其餘十一位族主。

從來都是蒼氏有的其餘氏族沒有，還沒有過其他氏族有蒼氏卻沒有的況。

比如那個人工湖，就建在蒼氏領地附近。

在啃的蒼氏人覺得裏的突然就不香了，在幹活的蒼氏人活也不想幹了，盯著隔壁的雨雲生悶氣。

貍氏。

在幹活的貍氏人也停下手中的活計，羨慕地盯著隔壁的雨雲看。一頭頭火紅、灰紫、雪白的大貍貓吱吱地，跳躍著往嗥氏的方向跑。

幾個貍氏元巫聚到一起著雨雲談。

「那位羲巫在嗥氏下雨。」

集無聲很久后。

「……要不我們過去看看？」一名元巫開口提議。

「好！」

「走！」

能在嗥氏下雨，憑什麼不能在他們貍氏下雨。

這次的雨雲太龐大，其餘十一個氏族全都看到了，連一北一南兩個地最邊緣的鯀氏和中曲氏都看到了。

各氏族高層不約而同地蠢蠢，集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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