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兒想了想,有些不忍心,就問道,“您怎麼在這里,我以為皇上安排了別的人手在這里守著…”
“呵呵,這是我求了皇上,才得的差事。當初皇上落難在這里修養,我沒有伺候在邊,總覺得失職。”孫管事下意識自己的白發,應道,“如今老了,我也沒別的本事了,幫不上皇上,就想來這里養老,替皇上守著這里。
說不定皇上哪日得了空閑,回來走走呢。
沒想到,我還真盼到了,皇后娘娘您這不就回來了!”
方圓兒點頭,“皇上還真說起過,再有一兩年,哪吒能接手朝政了,我們肯定是要回來小住的。”
孫管事聽得眉開眼笑,越發歡喜了,“好,好,我天天打掃院子,哪里都沒變,皇上回來一定會習慣。”
又說了幾句閑話兒,方圓兒怕山風太大,吹的老娘不舒坦,就起打算離開了。
孫管事眼看著,帶了幾分可憐。
到底心,扭頭說道,“大管事,我兩年前給皇上生了個公主,若是以后再生個皇子,會做孫姓。
這是皇上的承諾,也是皇上的心愿。”
孫達愣了一瞬,轉而噗通跪倒在地,痛哭出聲,“多謝娘娘,多謝皇上,嗚嗚,老奴就是死也有臉面去見主子了。”
方圓兒輕輕嘆氣,扶著母親下了山,借著滿園梨樹的遮掩,閃回了空間…
空間里一如既往的安靜寧和,娘倆對視一樣,都覺得分外安心。
外邊自然是好,但讓人最覺得好的永遠是家啊。
“閨啊,娘不知道方才那人以前如何了,但那麼大年歲了,若是有什麼勞心愿,你也幫忙了一了,權當積德了,知道嗎?”
趙金蓮心,家里日子好過,就更看不得旁人苦了,于是斟酌著勸了兩句,但又怕閨吃啞虧,趕再添兩句。
“但是他若是十惡不赦,你就當娘沒說,或者欺負過你的,也絕對不。”
方圓兒聽得忍不住笑,抱了娘撒,“娘,你真是太好了,咱們家有如今的好日子,都是您的功勞。
一定是您這麼善良,了天地!”
趙金蓮被姑娘哄得高興,笑著擺手,“可不是,別給娘臉上金,娘就是隨口一說,娘是跟著你福呢。”
“我是娘教導出來的,當然是娘的功勞。”
“好,好,那娘就領功了,可惜沒有獎勵啊!”
“怎麼沒有,娘不是得了我這麼好這麼漂亮的閨嗎?”
這娘倆兒玩笑起來,難得的自吹自擂了一把。
待得趙金蓮去灶間看今日菜,方圓兒瞧著金子和水生抱了書本回來,就喊了他們閑話兒。
“你們最近如何,忙些什麼呢?可有為難之?”
“姑姑!”生和金子都是歡喜,雖然如今走在街上也是翩翩俊才公子了,但見到自小就依賴喜歡的姑姑,還是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蹦跳跑了過來。
“姑姑,我們拿到差事了,正在查找資料呢!”
“是啊,姑姑,我們要開始張羅各地的啟蒙小學堂了。皇上姑父親自見了我們,說了足足半日,哪吒弟弟也給我們提了很多好意見。”
兩人獻寶兒一樣,把手里的冊子遞上前。
“是嗎,這事落實倒是快啊,先前只說了幾句,沒想到這就要開始了。”
方圓兒接了冊子,隨手翻看一下,里面記錄了各地州府里,年歲在五到十歲之間的孩數量,還有州府縣鎮村,盡量細分的人口分布數量。
想必這是為了統計學人數,學堂的選址之類。
生笑道,“姑姑,咱們大魏這幾年安定下來,孩子夭折的了很多,可以學的人數實在不呢。”
金子也道,“是啊,這般下來,要建的學堂也實在很多,我們要計算本,還要調配師資力量,這差事真是要做兩三年才能見到效。”
方圓兒示意他們坐下來,從儲存空間那邊取了三個小碗冰激凌。
這可是金子和生的最,小時候恨不得做夢都吃這個。
兩人以為是姑姑獎勵他們的,捧著碗用小銀勺一點點挖著吃,幸福的不時笑起來。
方圓兒挑眉,壞心眼的開始潑冷水,“有句話,秀才不出門,就知天下事,意思是書里世界大,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但也有一句話,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紙上談兵吧?
你們方才拿著各地五年前的戶籍資料,以這個為基礎,開始辦差,開始你們的啟蒙小學堂計劃,是不是太想當然了?
先不說這五年,大魏各地又添了多孩子,只說很多人家為了逃人頭稅,是不給孩子上戶籍的。
而且,很多權貴富戶家里的農莊里,奴仆之子,也是不在這個戶籍之上。
這麼一算,這冊子上應該只占了實際人數的三分之二吧。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金子和生一口冰激凌剛咽下,不等品嘗甜味道,就被姑姑一個有一個問題砸懵了。
兩人第二口都沒敢送到里,明明他們覺得很理所當然的,被姑姑這麼一說,好像就了篩子,都是。
“姑姑,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
金子追問,生也是心急,“我們忘了什麼?”
方圓兒慢悠悠吃了兩口,這才說道,“最要的一點,也是你們忘記的…那就是各地都是重男輕嚴重,孩子幾乎是嫁人生子才有戶籍,們是在戶籍冊子之外的,而且適齡讀書的孩子,就是有啟蒙小學,免費學,們家里也不見得同意。”
金子和生對視一眼,眼底都是沮喪愧。他們平日被吹捧多了,雖然極力告訴自己不要驕傲自滿,但心里多都有幾分傲氣,本以為設想很是圓滿的差事,居然這麼不堪一擊。
“姑姑,我們確實沒想到這麼多。”
“是啊,我們以為戶籍就是最真實的,沒想到…”
“這也不怪你們,”方圓兒打了一掌,這會兒趕給侄兒們喂甜棗,“咱們家里寶貝孩子,你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各家也是如此。
再說,這幾年你們一直在讀書,很出去走,對平常百姓家里如何形不清楚,也都是正常。”
“那姑姑,我們可有補救的辦法?”
金子和生放下冰激凌碗,整理了衫,對著姑姑深深行了一禮,“請姑姑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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