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忍不住咕嚕一聲再次吞了口唾沫。從昨晚到現在,他都不知流了多汗,可一口水都沒喝過,現在他覺自己的嗓子眼都快冒煙了。
他又低頭嗅嗅玉瓶裏的,的確很香,這種香氣並不濃烈,卻有浸人心脾的之。他忍不住稍稍了一點,甜的,並無異味。
劉秀再不猶豫,一仰頭,將玉瓶中的喝了個。他把玩著手中空空如也的小玉瓶,覺嗓子舒服了很多。
就在他準備把小玉瓶放回到石桌上時,突然間,他的如同著了火似的,從嗓子眼到肚腹,好像都在燃燒。
那麽堅韌的劉秀,此時也忍不住痛一聲,小玉瓶手落地,摔了個碎,他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幾步,依靠住壁,雙手捂住肚子,渾上下灼疼的直打。
他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而且天旋地轉,劉秀再堅持不住,子倚靠著壁,慢慢座到地上。
一滾燙的熱流從他肚腹當中洶湧而出,奔向他的全,他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口水。
可怕的是,他吐出的都是黑的,而且腥臭異常。
劉秀在地上都坐不住了,側摔倒,子蜷一團。
他暗暗苦笑,自己逃過了蠻人的伏擊,逃過了蠻人的追殺,甚至都逃出了蠻人的老巢,結果卻因誤服了不知幾百年前的毒藥而斃命,這簡直太諷刺了。
此時的他,想起了很多人,想起了大哥和龍淵等人,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逃出乾尤山,他想到了大姐、二姐、二哥和小妹,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死了,會很難過吧,尤其是小妹,打小就特別依賴自己……
劉秀的神誌越來越模糊,漸漸的,他的眼前變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了,他整個人也仿佛陷混沌當中。
他這次的昏迷,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當劉秀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覺自己仿佛睡了好幾年。
他慢慢睜開眼睛,外麵的天是黑的,山裏更是黑漆漆的一片,但讓劉秀吃驚的是,他竟然能看清楚山的一切,甚至連落在地上的草梗、葉片他都能看得清楚。
劉秀試探著從地上坐起,覺並沒有哪裏不舒服,反而通舒適、暢快,這種覺就像是他以前的十六年一直活在束縛當中,而現在他一下子衝破了這些束縛,破繭而出。
他下意識地想自己的眼睛,可當他抬起雙手的時候,他猛然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是黑的。劉秀嚇了一跳,本能反應的在自己手背上抹了一下。
這一抹,抹掉了一層類似於黑油的東西,粘糊糊的,而且還散發著惡臭味。劉秀差點被自己惡心吐了,從地上一蹦多高。
但讓劉秀沒想到的是,他這一跳,整個人如同飛起來似的,頭頂直接撞到了山的頂。
隨著咚的一聲悶響,劉秀又重重的摔落在地。
他趴在地上,並沒有覺很疼,慢慢閉上眼睛,覺自所發生的變化。
不是舒適通那麽簡單,他覺自己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他再次站起形,走到山中央的石桌近前,低頭看了看這張石桌,估計起碼得有兩三百斤重,劉秀將手上的黑油在上胡蹭了蹭,然後抓住石桌的兩沿,用力向上一抬,就聽呼的一聲,這張石桌竟然被他生生的抬了起來。
這一下,把劉秀自己都驚得臉頓變。
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忙將抬起的石桌輕輕放下,先回手自己的後肩,再自己的後腰,原本的兩箭傷,都不可思議的愈合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明明是昏過去了,再醒來,怎麽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不僅能視黑夜如白晝,連力氣都大得驚人,估計自己現在都能和大哥有一拚了。
突然間,劉秀的眼角餘瞄到了地上的碎片。那是小玉瓶被他摔碎後的碎片。他心中一,急忙走上前去,將碎片一一撿起。
他的發生這麽大的變化,唯一的解釋就是和他喝的這瓶水有關。可惜,小玉瓶已碎,裏麵殘留的也都風幹,一滴沒剩,就算劉秀想研究都無從下手。
他把小玉瓶的碎片一一擺放在石桌上,輕輕歎了口氣。他本以為自己喝下的是瓶毒藥,沒想到,它卻是能改善人質的靈丹妙藥。
劉秀再次拿起一片竹簡,上麵書寫的文字,他依舊看不懂,他搖頭了搖頭,將竹簡放回到石桌上,將其重新整理好,而後他環視一周,走到那張石床近前,跪地叩首。
他不清楚這坐石是誰開鑿的,更不清楚以前是誰住在這裏,不過他清楚一點,這座石的主人救了他的命。
不僅讓他免於被淹死在湖底,而且留下的一瓶靈藥,助他胎換骨,如同獲得了重生。
現在他也終於清楚自己上這層散發著惡臭氣味的黑油是什麽了,估計是自己胎換骨之後,裏排泄出來的雜質。
他找不到山的主人,隻能向石床叩拜,以表自己的激之。
現在他沒時間在這裏多加逗留,乾尤山一戰,一萬多人的大軍被蠻族打散,大哥他們是死是活他還不清楚,他必須得盡快趕回到郡城,確認大哥他們的況。
叩拜完石床,劉秀站起形,看眼石桌上的竹簡,本想去拿,但轉念一想,自己拿了也沒用,這上麵的文字,估計也沒人能看得懂。
想到這裏,劉秀走到口,開門口外的草藤,他探頭向外去,這才發現,原來口不是位於山腳下,而是位於一麵懸崖的半山腰,距離地麵說也有十幾丈高。
劉秀暗暗皺眉,這麽高的地方,他可不敢跳下去,但讓他按照原路返回,潛水進山穀的那座湖裏,他不由得激靈靈打個冷。山穀裏的那座小湖,簡直就是噩夢。
他思考了片刻,手抓住一草藤,拽了拽,覺還結實的,他以草藤為繩索,順著草藤一點點的向下爬去。
爬了一會他方察覺到,自己不僅力氣變大了,也比以前靈活了好多倍,距離好遠的草藤,他一個跳躍就能躥過去,將其牢牢抓住。
若是以前,從這麽高的地方往下爬,劉秀就算有這個膽子,也得用時許久,但是現在,他幾乎沒費多大的力氣,便順利爬下懸崖,站在了山腳下。
劉秀沒有想到的是,那卷放在石桌上的竹簡,他因為看不懂上麵的文字而沒有帶走,他的這個舉,卻恰恰就了一個人。
一百年後,有一人在機緣巧合之下進這座山,得到了這卷竹簡。
劉秀以為竹簡上的字沒人能看得懂,但他錯了,這個人偏偏就看懂了,並從中悟出了大道。
這個人的名字左慈,而這卷竹簡,便是於三國時期開始聞名於世的《九丹金經》。劉秀喝的那瓶,正是煉製的並不功的金。
‘然九丹中,金為上。服金者,口則紫金,立生羽翼,升天為仙矣。’——《九丹金經》
劉秀喝的這瓶金,隻能算是瓶贗品,或者說是不功的半品。
但即便如此,其功效也可謂是妙不可言,對人能起到伐骨洗髓、胎換骨的效果,現在劉秀的質便已大大異於常人。
至於山壁上刻的字,是‘天柱’二字,後來此山也因此得名為天柱山。
當然,這些都是一百多年後的事,現在的劉秀又怎麽可能知道?
他舉目向夜空,現在連夜空中的星星在他眼中都變得晶亮起來。他以北鬥星來辨認清楚方向,邁步正要走,可轉念一想,又把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山穀裏的那些蠻族人兇殘到令人發指的地步,這些蠻人,斷不可留。想到這裏,劉秀不住握了握拳頭。
要是以前,他肯定沒膽一個人進蠻人的老巢,但是現在,他覺自己的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力量,這讓他備了與蠻人一戰的勇氣。
再者說,即便他打不過對方,也可以逃走,他覺憑自己目前的腳力,沒有蠻人能追的上他。
劉秀順著山,沒有走出多遠,便看到了那條狹長的峽穀。他通過峽穀,來到山穀當中。
蠻人的帳篷都還在,但看得出來,蠻人的大軍並不在這裏,整個山穀裏顯得冷冷清清。
為了刺探虛實,劉秀彎著腰,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一座營帳的近前,他輕輕起簾帳,向裏麵看去。
果然,營帳裏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劉秀就近又查了幾座營帳,和剛才那座營帳一樣,都是空無一人。
蠻軍不在這裏,那麽……
猛然間,劉秀想起了馮異之前的分析,蠻軍的目的可不是藏在乾尤山,他們真正的目標是郡城。難道,蠻軍的主力都是進攻郡城了?
像到這,劉秀倒吸口涼氣,經過乾尤山這一戰,郡城的兵力損失慘重,現在正是虛弱之時,蠻軍若是趁虛而,郡城危矣!
他正琢磨著,突然停聞不遠傳來罵之聲。劉秀子一震,急忙蹲下形,藏於影當中,而後他稍稍探出頭,尋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