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這樣時間久了，我們也算是朋友。我本想著就這麽循序漸進的，誰知道我那嫡母見我年紀不小，給我定下一門親事。對方與我倒也門當戶對，據說人不差，可我那會兒滿心滿眼都是你爹，哪還能接嫁給個陌生人？”

“我急壞了，自知要是一時半會兒嫁不你爹，就定要嫁給那個陌生人。一時間什麽也不顧，約了你爹出去吃飯，求著他娶我。當時我們是在包廂裏頭，你爹他言明自己心裏有人，怕會耽誤了我。我一急，腦子一熱，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竟堵在包廂門口，當著你爹的麵把服全給了。”

“你爹本來還閉著眼睛的，是被我掐得睜了眼。他是正人君子，看遍子的子哪還會不負責？隔日就來豫城伯府提親了。”

第61章我們圓房吧

震驚之排山倒海的湧來,韓嫣聽罷鄒氏的故事，小微張著,半晌都沒有出聲。

在今天之前,從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和大伯母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更想不到的是,看似琴瑟和鳴的爹娘,起初竟然是以娘婚爹的方式的親。

這一切顛覆了韓嫣十幾年的認知,半晌都沒能完全消化接。

而同時的,韓嫣心裏也生出一道詭異的念頭。怎麽覺得，娘婚爹的形聽起來那麽悉呢？

約吃飯，在包廂裏，求著對方娶……

這好似和自己當初找孟庭親時的種種非常相似。

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起先沒能說服孟庭親,原打算歇一歇再戰的。豈料狹路遇到曹元亮和韓茹，韓茹大放厥詞,刺激得劉氏突發心疾，險些沒了命。孟庭因此恨上了韓茹和曹元亮,這才改了主意要親結盟。

而娘,卻是在爹麵前服,得心又守禮的爹娶了。

韓嫣捫心自問,服這個招數當初是真沒想到的。並且也不知道若把這等招數用在孟庭上,孟庭會作何反應。

覺娘比狠多了。

這道詭異的念頭有點不合時宜，韓嫣稍微想了想就沒再想了。看向門口,門外韓攸已經不再拍門了,但他的影還映在門板的紙上。

他還站在外麵等著,行為不可謂不殷切關心。

昔日的事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娘和爹也在一起二十年。韓嫣總覺得，爹心裏是有娘的。

如果爹心裏沒有娘，不會每次娘一生氣傷心了就趕來哄著，更不會把那麽多的耐心花在娘上。

隻是，韓嫣也明白鄒氏為什麽會覺得韓攸心裏沒。這些年韓攸對大房那麽幫襯，任由大房吸，顯然是因為花容在大房。他看不得花容過拮據日子，才給他們吃給他們喝。

這麽一想，韓嫣更為鄒氏心疼不已。

韓攸偏幫大房，這在不知的韓嫣看來，頂多是爹心架不住手足之；可在知曉一切的鄒氏看來，便是滿心慕的人從頭到尾都在為了別的人忙前忙後，這對鄒氏來說何其心酸痛苦？

“你爹是我選的，我明知道他心有所屬，依然非要嫁他不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也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心理準備。”

鄒氏角牽起一道憂傷的弧度，低聲喃喃：“平心而論，他對我很好了。他不我，我也沒資格怨恨他什麽。可我不能忍的是，他為了花容為了大房竟然委屈我的嫣兒。他憑什麽這麽對待自己的兒？甚至韓茹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他竟還瞻前顧後。”

鄒氏說著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韓嫣不忍極了，鬆開鄒氏的手，繼續用帕子給鄒氏眼淚。

得差不多了，韓嫣挽住鄒氏的胳膊，輕輕將頭靠在鄒氏肩上。

說：“怪不得剛才娘看見爹和大伯母在一起，會是那樣的反應。”

怕是在鄒氏看來，花容是永遠無法企及的對象。

是陪伴在韓攸邊的燈火，花容則是遠在天邊的月。月再遠再遙不可及，人們卻都仰頭追逐月，而無視邊的燈火。

而當有一天，看到花容拽著韓攸的袖子，那畫麵就好比韓攸終於及了他心心念念的月。

那麽燈火還有容之地嗎？

韓攸才答應過，要試著改變，再也不偏幫大房的。可想而知，那樣一幕對鄒氏而言宛如最深重的背叛。隻瞬間，便憤怒絕到極點。

現下，被韓嫣親昵的著，聽著韓嫣輕輕的呼吸聲，鄒氏慢慢的冷靜下來了。

鄒氏想，可能的確錯怪了韓攸。事實或許就像韓攸所說的，花容跑來孟府做不速之客，又闖到韓攸麵前，求韓攸幫幫韓茹。

至於花容的解釋，盡管和韓攸所言一致，但鄒氏一個字都不想聽。

鄒氏厭惡花容。原因並非花容是韓攸喜歡的人，而是花容那人……就不是個東西！

弱，楚楚可憐，實則滿腹心機，一肚子壞水！說出來的話聽著是為你著想，實則話裏都是坑！

瞧瞧韓茹那德，花容又怎會是個純潔無瑕的白花？

也就隻有韓攸這些男人，才會被花容的表象所騙，想要不餘力的嗬護。

而在他們眼裏，自己這種潑辣自立的人，卻是最不配得到憐的吧。

鄒氏長長的了幾口氣，終於完全冷靜下來。冷靜之後便是難言的寥落，鄒氏拍著韓嫣的手道：“嫣兒，我沒事。你爹這人我還是了解的，他不會說謊，他沒騙我們。”

韓嫣道：“我也這麽覺得。”

看一眼門板，外頭韓攸還立在那裏。韓嫣說道：“娘，我去把門打開，讓爹進來吧。”

鄒氏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睜開眼道：“我們出去吧。”

“好。”

韓嫣扶著鄒氏站起來。

鄒氏忽然說道：“前些日子我都了與你爹和離的念頭了，是你爹承諾要改變自己，我才又給了他一次機會。其實這段時間他表現得不錯，沒有再理會大房了，就連老妖婆找他要錢，他也能推就推。如果他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韓嫣隻能安鄒氏：“爹能的，娘要有信心。”

鄒氏笑著搖搖頭，韓攸這段時間的作為已經給了希了。在繼續懷有希的同時，也擔心日後會失到穀底。

但既然有希，就不想放棄。

“說到底還是我自己不願放棄啊。”鄒氏苦笑著歎，“不願放棄所之人，更不想向花容認輸。”

韓嫣將門打開了。

不知道韓攸聽見鄒氏的話沒有，當外頭的韓攸終於見到鄒氏時，韓攸小心的著鄒氏，接著猛地就把鄒氏拉進懷裏。

韓攸抱著鄒氏，一個勁兒的說著：“姍姍，姍姍你別傷心了。你相信我，我沒有騙你……你相信我好嗎？”

鄒氏兩度停止的淚水第三次湧上眼眶，淚盈於睫：“相公……”

“姍姍，姍姍我真的沒有騙你……”

“嗯。”半晌，悶悶的聲音從懷裏傳上來。

聽到這個“嗯”字，韓攸臉上繃的神總算舒展下來了。

許久後，韓攸安好了鄒氏。

夫妻兩個向韓嫣道別。

韓攸臨走之前對韓嫣囑咐：“嫣兒，你好好和孟庭過日子，不要擔心我和你娘。”

鄒氏也向韓嫣道：“不用管我們的事，嫣兒，我們自己會理的。你就記得把自己的日子過好，若是遇上理不了的事，盡管找我們幫你。”

韓嫣哪能真不擔心爹娘的關係？特別是得知了鄒氏已過和離的念頭。

但麵對爹娘的囑咐，韓嫣隻能笑道：“好，我知道了。”

親自送韓攸和鄒氏到府門口，目送他們登上馬車，目送馬車消失在巷子的拐角。

韓嫣臉上的笑容淡下來，心緒難平。

……

因到了極大的震撼和顛覆，韓嫣難以再保持平時的狀態。

汾侯在傍晚前走了。

傍晚時分，孟庭來陪韓嫣用飯，發現韓嫣變得很寡言。

孟庭覺得奇怪，他看出韓嫣有心事，便提議飯後陪著韓嫣在院子裏散散步。◣思◣兔◣網◣

韓嫣應了。

飯後，兩個人在府裏慢悠悠的散步。

韓嫣因還沉浸在爹娘的事裏，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籠罩了層淡淡的憂愁。

這實在不像平素裏那個風流豔烈的韓嫣，孟庭終是關切的問：“為何心神不寧？可是下午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韓嫣向孟庭。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和孟庭親近了許多，心裏對孟庭也多了些信任。

願意和孟庭分心。

韓嫣正要開口說給孟庭，這時看見劉氏從前麵走來。

劉氏同樣在府裏散步，三個人上，孟庭和韓嫣與劉氏打了招呼。

劉氏慈祥的回應了，目落在韓嫣上時，略有一頓。

劉氏打量著韓嫣道：“嫣兒這是怎麽了？怎麽看著心不太好？”

韓嫣忙努力綻開一個如花笑靨：“沒有，我好的，謝謝娘的關心！”

劉氏猶疑著點點頭，尋思了會兒，道：“我看你心緒不寧，還以為是子不舒服，沒事就好。”

韓嫣笑道：“謝謝娘，我子好的，沒有不舒服。就是最近幾天覺得有點累。”

這後麵一句韓嫣是隨口說的，每逢換季時節，子為了適應換季都會累那麽幾天。對此韓嫣習以為常。

但這話在劉氏聽來，就聯想到另一件事上去了。

劉氏眼中冒出驚喜之：“子有點累？庭兒，你怎麽也不找個郎中來給嫣兒看看。說不定嫣兒是有喜了。當初我懷你和清兒的時候，剛開始也是子有點累。嫣兒，你除了子累，還有別的反應嗎？”

當然沒有啊……

韓嫣忽覺得十分尷尬。

看劉氏這驚喜又躍躍試的模樣，韓嫣不忍的在心裏說，和孟庭都還是完璧之呢，怎麽懷孕？

劉氏見韓嫣麵有尷尬，隻當是害了。劉氏著孟庭，孟庭默默的在心裏把尷尬之下去，說道：“實不相瞞，前日我給嫣嫣請過郎中了。嫣嫣子無礙，也並未有孕。”

韓嫣瞥了眼孟庭，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水平很高嘛。

劉氏果然信了，眼中迅速黯淡下去，很快又重新打起神，笑道：“嫣兒子無礙就好……”

韓嫣總覺得劉氏下一句是：子無礙才好生養。

當然劉氏沒說這句。劉氏子，從不擺婆婆的架勢，在韓嫣麵前都是躍躍試有事好商量的那種。

劉氏又安道：“我不是催你們什麽，庭兒和嫣兒，你們都不要有力，順其自然。”

劉氏的這句安也算是委婉的表達自己想要抱孫子的意願了，不敢多說，點到為止。

孟庭道：“好。”

劉氏繼續自己去散步了。

待劉氏走遠，孟庭低聲對韓嫣道：“娘的話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