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的錯覺，還是因為衛諾的語氣太過輕鬆，青檸從的聲音和話里聽出了幾分「解」的意味。

還以為會繼續說，錄音卻到此就戛然而止了。

青檸等在那裏久久回不過神。

也久久不能平靜。

不難過終究是做不到，不僅難過，還深深自責。

是，都是因為。

因為的執念，才讓衛諾這輩子被強行捆綁了的記憶，的恨，的一切，甚至的人生，而失去了自己該有該過的人生。

為而活，又為而死，就像是的救贖。

而這份救贖實在太沉重。

雖然的確如衛諾所說，還有下一世，下一世還是。

但，在看來，再下一世的，與眼前的這個衛諾，就不是同一人了，而是兩個人，就好比與衛諾一樣，雖是同一人，卻也是不同的兩人。

就如衛諾自己所言，來世的可能就是個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子。

而這個擁有全部記憶，帶著上帝視角看遍所有人喜怒哀樂的衛諾終究是死了，永遠的死了。

宮千暮就在邊上，自是也將衛諾的錄音全部聽在耳里，雖然聽得有些雲里霧裏，但是大致的意思，還是聽懂了七七八八。

所以，們是知道步封黎要被極刑，過來救他？

所以，這個跟青檸長得一模一樣的子是青檸的下一世？

也就是青檸的下一世來救青檸和步封黎？

不確定，也疑好奇，但沒打算問。

只輕輕拍了拍青檸的肩，希能給安。

......

步封黎回來的時候，青檸正在跟宮千暮，還有湯圓一起佈置衛諾的靈堂。

步封黎大步而，青檸正背對著門口擺供桌上的祭品，沒看到他，當聽到湯圓喚「王爺」行禮的時候，才知道，剛準備轉，手腕就已被人攥住，然後一拉，就被男人拉轉，深裹懷。

青檸有點懵：「怎麼了？」

「沒什麼，就抱抱你。」男人手臂再度收了幾分。

青檸都覺到呼吸不暢起來：「你，你是想看看自己還會不會吐是嗎？」

步封黎一怔，將鬆開：「你怎麼知道？」

其實他並不是，他只是很激，看到鮮活地在那裏，有種失而復得的激，很強烈，無以名狀。

「你怎麼知道會吐的事？」他又問了一遍。

在花廳的時候，他父皇說他上有殤蠱，就立馬鬆開他了，跑去了曲煥和宮千暮的中間，他當時就奇怪來著，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才對，可看的反應，不僅知道，甚至還知道此蠱毒發作會怎樣。

青檸眨眨眼：「你不是知道的嗎？我來自未來，就是知道。」

末了，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立馬轉移話題道：「解藥給你了嗎？你食了嗎？」

「嗯，」男人點點頭，轉眸看向靈堂正中矮榻上躺著的，一不、恍若睡著了的人，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是誰？」

青檸也轉眸，循著他的視線一起過去，輕輕咬了咬瓣，啞聲開口：「衛諾。」

「衛諾？怎麼會和你......一模一樣？」

宮千暮朝湯圓使了一個眼，率先朝靈堂外走。

湯圓會意，連忙隨其後出了門。

靈堂里便只剩下了青檸和步封黎兩人。

「因為......就是我，來自於我的未來，我的來世。」

步封黎驚愕。

青檸低低嘆，又紅了眼眶：「此事說來話長，穿過來是為了我，為了全我，因為現代的那桿秤只有七次穿越換的機會，我全部用完了，無法再穿過來了，必須有人在你這邊以祭秤才能重新給我換取機會，然後，來世那桿秤還有機會，衛諾就穿到你這邊來了，剛好換走了蓮妃娘娘，並以祭秤，給我換了機會，我才得以回來。」

沒說他原本要秤鈎極刑的事，也沒說衛諾穿過來是為了救他。

就只把能說的說了說，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

「是你的來世，知道你的況，你又怎麼知道的況的？」步封黎問。

看來聽懂了。

「在那一世，以滴秤，穿到了我的世界，我們見面了，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

步封黎點點頭。

對於如今的他來說，發生在面前這個人上，再離奇的事，他都會相信。

「看來，無論哪一世的你，都是了不起的人。」

甘願赴死，這世上有幾認能做到？

就算是自己的來世，也分明是兩個人的人生。

為了另一人，甘願犧牲自己的人生，這是何其讓人欽佩的子！

「所以，步封黎，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們都要好好的，我們一定要幸福，才對得起衛諾的以命爭取。」

衛諾已以祭秤，皇帝也已立了傳位詔書，連殤蠱的解藥都給他了，是不是表示他的命運已被改變，是不是不會再被施以極刑了？

「嗯，」步封黎堅定地點頭，並拉了的手，將拉到衛諾所躺的矮榻邊，「衛姑娘，你放心，我步封黎這輩子只向青檸一個人，定護周全、永不相負！謝衛姑娘！」

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青檸沒做聲，還有些在緒里走不出來。

步封黎攬了的肩，輕輕了。

青檸轉眸看向他。

忽的想起什麼：「對了，玉璽蓋了沒？」

步封黎：「嗯。」

「你怎麼不問我，為何非要你坐這個皇位啊？」

步封黎垂眸彎彎：「如果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能護你無虞，才能讓你覺到安全，這皇位本王也想要！所以，不是你非要本王坐，而是本王就是想坐。」

青檸長睫了，沒想到他會這樣講。

這是將責任往自己上攬嗎？

挑挑眉尖：「可這也等於篡位呢。」

「本王本就在篡位！父皇的宮，還不是篡位，橫豎都是篡位，篡誰的不重要。」

青檸「噗嗤」，嗔了他一眼：「你還理直氣壯了？」

其實，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將之所以讓他繼位的原因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