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

有借無還那種借嗎？

步封黎就靜靜地看著他表演，沒做聲。

見他不為所，皇帝臉就變得難看起來。

父子一場，這是他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可惜，他似乎並不知道珍惜。

既然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那他便全他。

除了蠱，他手上還攥著更厲害的殺手鐧。

「跟朕去趟狩獵山，那日你私闖地，不就是想看裏面有什麼嗎？朕這便滿足你！」皇帝一甩龍袍袍袖，冷著臉出了金鑾殿。

地？

步封黎薄微抿，袍袖下的大手緩緩攥握拳。

默然站在那裏站了好一會兒，才拾步出殿。

皇帝乘坐龍輦，步封黎打馬，十幾個帶刀龍衛亦是打馬，一行人直奔皇室狩獵山而去。

所謂地，其實也是一宮殿，建在狩獵山半山腰。

守地的侍衛眾多，且各個都是高手，這一點，步封黎那夜的時候就領教過了。

皇帝突然前來，地里的一眾人急趕往前院，跪地相迎。

步封黎發現，除了眾多侍衛，還有兩個主事男人，嬤嬤四人，太監四人。

他都看著眼生，想來一直在地這邊的。

皇帝下龍輦，示意眾人平。

然後就徑直往宮殿裏面走。

兩個主事男人見狀，連忙跟隨左右。

步封黎和一眾龍衛也隨其後。

先進了一雅殿，皇帝在主座上坐下，指指邊上的椅，示意步封黎也坐。

步封黎未，就站在那裏，面冷峻。

兩個主事和一眾龍衛也是站著。

見步封黎如此，兩主事互相看了看，眼神複雜。

有太監過來上茶。

給皇帝上了一杯，也給步封黎上了一杯。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皇帝端起杯盞，以杯蓋拂了拂茶麵，送到邊呷了一口，示意其中一主事男人，慢悠悠開口：「張管事，告訴四王爺，地里關的是誰？」

張管事面一滯，稍顯膽怯地了一眼步封黎，又看向皇帝，有些為難。

見皇帝將手中杯盞重重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幾上，發出一聲大響，他才嚇得趕開口：「是......是蓮妃娘娘和田永。」

步封黎瞳孔劇烈一斂。

雖然他早已從曲煥那裏得知此事，但曲煥說過，並不確定，如今被親自證實，他滿腔緒瞬間排山倒海。

當即嘶聲質問：「你關母妃做什麼？」

蓮妃是他母妃。

田永是誰，他不知道，也不關心。

皇帝挑挑眉，似是對他的激很滿意，又示意另一個主事男人：「李太醫，告訴四王爺，朕關蓮妃在這裏做什麼？」

李太醫甚是意外，一度還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告訴四王爺這些？

蓮妃可是四王爺的母妃？

而且，這不是一直讓嚴守，死也不能說出去的嗎？

怎麼就......

李太醫抬袖抹了一把冷汗。

這.......讓他怎麼講？

當著四王爺的面，這，讓他如何講得出來？

也不知哪些能講，哪些不能講，李太醫只得簡略回道：「制......制製藥。」

「詳細說！」皇帝蹙眉厲聲。

李太醫嚇了一跳。

真要詳細說？

冷汗涔涔：「是！」

與邊上的張管事對視了一眼，又側首看了一眼步封黎，這才喏喏開口：「皇上要制一味奇葯，需要子與男子所生孩子之胎盤，蓮妃娘娘是，田永乃，這些年兩人被關於此，專門繁衍生子......」

「畜生！」張管事的還沒說完，就被步封黎低吼打斷，與此同時，眾人只見眼前紫影一晃，是步封黎憤然沖向皇帝。

眾人大驚，待龍衛反應過來，已經遲了，好在皇帝自己也會武功，反應快，見步封黎一拳揮砸過來，頭一偏，險險避開。

步封黎想第二次下手的時候，眾龍衛已上前，將他鉗制住，拉開。

「母妃是你的人，你怎麼做得出來？」步封黎大力掙，目眥裂。

見一眾龍衛都鉗制不住他的樣子，皇帝當即吩咐龍衛點了他的道。

步封黎便無法彈，卻還是在喊：「母妃在哪裏，我要見。」

那日，曲煥已經跟他講過的。

太醫院采的真相，就是為了尋找子。

因為他的這個豬狗不如的父皇要制長生不老葯，而此葯的主葯是子和男子所生孩子的胎盤。

他母妃就是子，當年出宮看戲失蹤，就是被他父皇設計擄走的。

然後就被關在此，與一男人行房生子。

這麼多年，只有一件事，就是行房生子。

曲煥說，生子后，只取胎盤，子當場弒殺，十七年，好像是生了十四子，有兒有，無一留活。

曲煥當時說，自己並不確定，因為他的人並未親眼目睹。

他還存著一線希，希這不是真的。

如今，最後一線希也徹底破滅。

事實證明，曲煥所言都是真的。

在民間，十七年，能生八九子，已是算多。

十七年，竟然生了十四子，可見他母妃所的是怎樣的非人折磨。

有坐過月子嗎？

子還未痊癒又得跟男人行房吧？

不然，這麼多子從何來？

十月懷胎，終究是自己上掉下來的，當場弒殺，當著他母妃的面弒殺，他不敢想，他母妃那一刻的痛和絕。

「母妃在哪裏？」他嘶吼。

皇帝端杯喝茶：「急什麼？既然決定帶你來此，自然會讓你看到。」

放下杯盞，吩咐張管事：「將人帶去合歡室。」

「回皇上，人現在就在合歡室，正......正在.......」張管事漲紅著一張臉稟報，話沒有說完。

他知道皇帝懂。

「那正好，」皇帝起，示意鉗制步封黎的幾個龍衛：「帶上四王爺隨朕一起，他不是要見他的母妃嗎？讓他見。」

皇帝帶頭走在前面。

張管事和李太醫隨其後。

幾個龍衛挾著步封黎跟在後面。

所謂合歡室，就是專門一間用來給蓮妃跟田永行房的房間，此房間的窗是沒有窗門的。

為何？

是因為兩人行房之時，一定要有人在窗外全程監督，以防兩人作弊。

行房結束，會有嬤嬤去檢查蓮妃，是否是有效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