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衛上前。

作勢就要一左一右擒他手臂，卻是被他一把甩開。

「不，不要，父皇，兒臣說的是真的，兒臣沒有騙父皇，真的是水餃，兒臣......求父皇開恩，求父皇開恩啊！」

淚流滿面，步颯塵跪爬到皇帝腳邊，連連磕頭。

皇帝不為所，又示意季喜：「讓人把太后抬回宮。」

季喜領命，去找人和找擔架去了。

步颯塵還在求：「父皇，請父皇相信兒臣......求父皇一定要相信兒臣啊，剛剛......剛剛跑的那個水餃肯定是假的......父皇......」

步颯塵邊說，邊手抓皇帝的袍角，被皇帝嫌惡地後退一步避開。

「不管是真是假，你殺了太后，這是事實吧？」

步颯塵被問得啞了口。

「所以，這是兩碼事！」皇帝垂目看著他，一臉冷漠。

他早就不想留這個占著他兒子的外人了，原本想著他與水餃同為一個地方的人，或許能在他找水餃方面幫到忙，事實證明，毫無用。

「不不不，父皇，」步颯塵哭著搖頭，神有些癲狂，「是一件事，是一件事啊，因為不是皇祖母，兒臣才的手，兒臣是被水餃陷害的，是故意引兒臣對手，若是皇祖母，兒臣不會手的......」

皇帝輕嗤：「是嗎？那朕問你，你知不知道水餃不會死？知不知道遇命危險就會穿回去？知不知道穿回去，跟換的那個人就會穿回來？你都知道的，不是嗎？既然知道，你還對水餃手，居心何在？」

步颯塵再一次語塞。

「只有跟水餃一夥的，才會故意殺送離開這邊，才會藉機對太後下手，你是嗎？」皇帝又追問。

步颯塵徹底無言以對。

皇帝揚揚袖，示意衛將步颯塵帶下去。

「父皇父皇.....求父皇饒命啊......」步颯塵被兩衛鉗制住，拽起。

見皇帝看也不看自己，步颯塵很絕，忽的想起什麼，猛然轉頭在人群中搜尋。

看到疾相，當即大：「疾相，你說句話啊，明明你也在場，你快告訴父皇，本王不是真的要殺皇祖母的！」

全場震驚。

疾相竟然也在場！

皇帝亦驚訝轉眸。

疾相臉大變。

這是在威脅他呢，借知道他跟太后私一事威脅他出手救他。

想起太后說的話，太后說一定要矢口否認，反正他也沒有證據。

而且，這種人一旦惹上，後續就是個無底，他會永遠其鉗制，連太后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婦人都想親手殺此人，可見此人令人憎惡的程度。

再說了，他出面作證，他就能無罪嗎？被殺之人可是當今太后，是皇帝的親娘，這是多大、多惡劣的事，他不可能罪。

既然無論如何都不了罪，他跳進去，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惹禍上？

一番急速思忖，他隨即怒道：「你胡說什麼呢？我幾時在場？我明明在花廳，那麼多人都看到了。」

「你在的，你只是先回花廳了。」步颯塵反駁道。

疾相自是概不承認：「七王爺，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非要害我，非要拖我下水？且不說，我本就沒來過此地，就算我來過，按照你說的，我先回花廳了，我沒看到你如何殺太後娘娘的，我又如何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殺娘娘，如何跟皇上講？」

步颯塵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臉亦漲得通紅。

「疾相，非要得我把真相說出來嗎？」

疾相冷嗤：「什麼真相？疾某為多年，清清廉廉，還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正不怕影子斜，你想說什麼就說吧，看大家信否？」

太后說過，無論什麼況下，無論對方怎麼詐，都不要承認。

見他這般油鹽不進，且態度堅定，步颯塵一氣之下，回頭，對著皇帝道：「父皇，兒臣之所以跟蹤皇祖母，是因為兒臣知道疾相和皇祖母有不正當的男關係！」

一語落下，再次如平地驚雷。

眾人錯愕。

皇帝亦變了臉。

步颯塵還在繼續：「兒臣見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往這邊走，兒臣就跟了過來，果然，他們兩人在此私會，各種摟摟抱抱。」

全場嘩然。

「胡說八道！」疾相厲喝：「你如此說疾某無所謂，疾某畢竟是個男人，可太後娘娘已仙去，你害命還不夠，還要污名聲是嗎？」

疾相義正言辭，義憤填膺。

步颯塵卻是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我說的是事實！你們二人私會茍且，恐讓人發現，結束之後你先走，皇祖母后回。我不幸被皇祖母發現，皇祖母見我已發現你們二人，要殺我滅口，我自是要防衛，就是在搶奪匕首的過程中，我一不小心失手殺了。」

既然他說太后是水餃沒人信，那好，他就不說是水餃了，讓自以為是的狗皇子找去吧。

靜嬤嬤抿了，眉心微攏。

知道步颯塵現在說的，應該就是真實況。

不免替疾相了一把汗。

人群中的步若軒轉眸看看疾相。

他想起他皇祖母的話，說如果步颯塵藉此生事，希他能幫說話，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疾相又開了口。

「胡言語！你憑什麼這樣說？」疾相質問，「你有何證據？」

「我就是證據啊，我是人證，我親眼所見！」步颯塵隨其後回道。

疾相心口一松，果然沒有證據。

靜嬤嬤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為了此事，太後人已經沒了，希最後的名節能保住。

疾相當即直了背脊，嗤道：「你一人算什麼證據？含噴人、自說自話，編的故事比話本里都要離譜，誰信你？」

這時，幾個宮人在季喜的帶領下抬了一副擔架前來。

將擔架放在地上，幾人跪地，恭敬將太后的抬起，置於擔架。

季喜赫然發現地上有一枚男式玉扳指，就在太后所躺的位置，方才被太后著了沒看到，這一抬，就了出來。

除了他，抬的幾人也看到了，近旁的人亦看到了。

靜嬤嬤臉微微一變。

皇帝彎腰將其拾起，只看了一眼，就寒眸一轉，睇向疾相：「如果朕沒記錯，這玉扳指是邊國進貢之，朕賞賜給疾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