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事?」青檸問。
雖然知道他不願意說,就不應該強問,但是,太擔心了,必須問清楚!
「信上說,有本王母妃的消息。」
步封黎也並非要瞞,剛剛問的時候,他正在想事,沒顧得上回而已。
而且,他母妃的事說來話長,不是三言兩句能說得清楚的。
「關於本王母妃,以後再跟你說.......」步封黎聲音微啞。
青檸凝著他,輕聲打斷他的話:「我知道的,你跟我說過的。」
步封黎一怔,面意外。
青檸補充道:「在我們那邊的時候,你告訴過我的。」
當時,是他提出想見的家人,告訴他,沒有家人,記事起是在孤兒院,后被一對有錢的夫婦領養,養父母已在國外定居,自己跟他們也就一年能見上一兩面。
平時工作忙,沒有時間,每年春節會去看兩人,以及有時因公出國去他們的城市,會去看他們兩人,其餘時間很見面。
然後,順勢問起他的母妃,他告訴的。
他說,在他六歲那年,他母妃出宮去戲園看戲,就再也沒有回來。
皇上派了很多人去找,找了很長時間,都沒找到人。
他自己也將所有的戲園子找遍了,也沒找到他母妃。
可因為也沒發現,他一直堅信他母妃還活著,之後的很多年,他便一直流連在各大戲園子。
才有世人傳聞,他戲曲。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找人。
「萬一,是陷阱呢?」青檸問。
畢竟一切都太過蹊蹺。
為何不青天白日約?要約在這深更半夜?
為何不等他回京城約?要這般迫不及待?
為何就不能正常傳信?要用羽箭穿信襲這種方式?
為何不直接用信告訴他母妃的事?非要約他前去見面,還是只前往?
種種的種種,都著一子詭異。
「是陷阱本王也必須去,因為......」步封黎沒有說完,抖了剛剛那封信給看。
青檸凝目去,瞳孔一斂。
信上除了說有步封黎母妃的消息,讓他只前去十裡外的楓樹林面談,還畫了一副畫。
是人的一對月匈!
怎麼畫這種畫?
青檸只覺得往頭頂一衝,轉眸看向步封黎。
其實有些不明所以。
「看到口的那個菱形標記了嗎?」步封黎問。
卻不等回答,又徑自接著道:「母妃此的燙傷沒幾人知道,連父皇都不知道,因為父皇不喜歡上有瑕疵的人,母妃每次侍寢前都會在此作畫,將這個菱形燙傷遮掉。此人卻知道!說明,要不母妃在他的手上,要不,他確有母妃的消息。」
原來如此。
青檸沒做聲。
難怪他看到信的那一刻,臉大變。
難怪他說就算陷阱,他也必須前往。
「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有的消息,不管怎樣,本王都得一試。」
「那......」青檸只覺得頭髮,不知道說什麼,但真的很擔心很擔心。
或許,對方就是吃定了他的這份不得不往。
見這般,步封黎又抬手了的發頂:「不用擔心,本王會見機行事的。」
青檸點點頭。
步封黎站起來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把拉了他的手。
步封黎回頭。
青檸仰臉,滿眼祈求:「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步封黎點頭。
青檸這才鬆手。
步封黎取了那條藏有一把劍的腰帶繫於上,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大概是見實在太擔心了,遂又轉往回走。
從袖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要不你看,如果兩個時辰后,本王還未歸,你就讓鍾力帶人去尋本王,本王將袍上塗上引蜂,這是溯蜂,它可以找到本王。」
「好。」青檸連忙接過。
步封黎拿了另一個瓷瓶出來,擰開瓶蓋,將裡面的一種近乎無明的細倒出,塗抹在袍上。
做完這一切,深目看了青檸一眼,這才打簾出帳。
腳步聲離開,沒一會兒,又聽到腳步聲前來,還有琳瑯和鍾力說話的聲音。
知道,是兩人奉命在營帳外保護他。
夜,靜謐下來。
青檸坐在那裡,一顆心提在嗓子眼上,一直盯著帳的時,覺得時里的細沙得從未有過的緩慢。
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太漫長了呀!
心跳一下一下,清晰明顯,一下比一下急促,強烈地撞進耳朵里。
一起跳的,還有的眼皮。
抬手按住,還是跳。
躺下去閉上眼,依舊跳。
......
幽幽夜下,步封黎打馬疾行。
偏僻的山路,無人無燈火,一片靜謐,因已是初冬,連蟲鳥的聲都沒有,只有噠噠的馬蹄響在空曠的山崗,異常明顯。
好在因為這幾日天氣好,所以夜也還算好,不至於黑不見。
終於到了約定中的楓樹林,步封黎拉了韁繩讓馬兒停下來,耳聰目明,戒備地凝神細聽、四下環顧。
並未見人。
周遭比較近的距離也沒有知到人的氣息。
正準備朗聲開口詢問,突然一異流涌,破空而來,他眸一斂,臉一偏,一陣厲風就從面頰邊掃過,然後「咚」的一聲,一枚羽箭在了他側旁的楓樹上。
果然是圈套!
他剛扭頭朝羽箭所來的方向去,接著第二枚,第三枚,「嗖嗖嗖」,數枚齊發,已朝他而來,他薄抿,或前俯,或後仰,或自馬上躍起,或偏頭,飛速避躲,作快如閃電。
剛拉了韁繩讓馬調頭,就聽袂簌簌,數十個蒙面黑人從天而降,落於他的四周,將他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本王的母妃呢?」步封黎沉聲,聲寒如冰。
無人答他。
帶頭的黑人長劍一舉,所有人就都手持冷劍寒刀朝他刺砍過來。
步封黎腳尖一點馬背,飛而起的同時,拔出腰帶里的劍,旋一個橫掃。
兵接的聲音大作,刀劍影間,步封黎又疾聲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知道本王母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