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本打算直接出府的,誰知道在前院的時候,正好到了步颯塵從靈堂裡面出來。
大概是本沒想到曲煥會在四王府,又加上是夜裡,所以,步颯塵一開始並未注意到,喊了聲步封黎「四哥」,就朝他們走過來。
行至跟前這才看到,很是意外:「曲幫主?」
青檸朝他略略頷了頷首。
「曲幫主中了毒,不能說話。」步封黎開了口。
「哦,」步颯塵看著青檸,點點頭,「聽說了一二,沒想到曲幫主跟四哥還有來往。」
「他跟你四嫂是友人。」
「原來如此。」
步颯塵也沒再多問。
想來是因為弔唁不能穿紅的緣故,青檸發現他第一次沒穿緋,著一襲月白錦袍,比平素了幾分妖魅邪氣,多了幾分素雅穩重。
又加上可能勞累奔波,還心沉重,整個人看起來,與平素很是不同。
「宮將軍都還沒能趕至,你已先到,對你四嫂,你還真是有心了。」步封黎緒不明,不咸不淡開口。
青檸以為步颯塵會像平時一樣解釋一二,沒有。
他只是彎了彎,垂眸看向自己的腳尖,沒做聲。
恐兩人還有話要講,自己一個外人站在邊上不合適,青檸連忙朝二人抱拳作揖,以示告辭。
步封黎深目看了一眼「嗯」了聲。
末了,又補了句:「慢走。」
......
實在是太累了,坐在馬車上一搖一晃,青檸就打起瞌睡來。
待馬車停下,車夫喊,才驚醒。
定了定心神,起下車。
剛準備拾階而上橙花幫總會大門,就聞馬蹄噠噠由遠及近,以及男人急急的呼喚聲:「曲幫主,請留步!」
青檸一怔,停腳回頭,發現是步颯塵。
馬兒奔至,步颯塵拉了韁繩,翻下馬,快步來到青檸跟前。
在青檸疑的目中,他前後左右看看。
見無他人,這才開口:「本王想跟曲幫主做筆買賣,可否借一步談?」
青檸怔了一下,有些意外。
旋即點點頭,表示當然可以,然後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並示意門口的兄弟過來牽了他的馬去安頓。
他們二人則是一起了橙花幫大門。
青檸將人帶到花廳。
步颯塵一直沒做聲,待人進來看好茶,退出去之後,才開口。
「既然幫主是四嫂的摯友,那本王便也不瞞,本王想請幫主查一下四嫂到底是如何死的。」
青檸心口一撞,不意他是為此。
大概是覺到了的驚訝,步颯塵又出聲解釋。
「本王只是覺得太過於湊巧了,清風樓早不塌晚不塌,在就塌了,難免不讓人生疑是人為。幫主作為四嫂的好友,想必也想搞清楚對吧?相信以橙花幫的實力,這本不是難事,多銀兩幫主儘管說,只請替本王保就行。」
青檸眸微斂,自袖袋裡掏出白紙攤開於茶幾上。
又拿出那隻自水筆,「咔嚓」摁出筆尖,作勢就要寫,被步颯塵猛地起,一把奪了過去。
嚇了青檸一跳。
步颯塵拿在手裡看了看,難以置信問青檸:「幫主的這支筆哪裡來的?」
青檸一震,難道......
一下子腦中走過多種可能。
朝步颯塵手,示意將筆給,接過後,便寫:【七王爺見過這支筆?】
「是啊,這裡沒有吧,幫主從何所得?」
這裡?
知道這裡沒有?
青檸又長睫一,再寫:【七王爺在哪裡見過?】
這一次步颯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略做沉,才回道:「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青檸瞬時呼吸就變得窒了。
難道真的是同道中人?
卻也不敢貿然相認。
想了想,繼續試探:【王爺認識這個嗎?】
寫了一到九的九個阿拉伯數字。
「認識,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步颯塵一臉興,滿目難以置信,指著青檸:「所以,幫主是......」
青檸的心裡亦是激不已,猶不相信,繼續問:【這個呢?】
這次寫的是一句英文。
【IamChinese】
最後一個字母還沒寫完,步颯塵就欣喜若狂地抓住了的腕,並激地回:「Metoo.」
瘋了,青檸覺得自己要瘋了。
怎麼會?
怎麼會?
青檸還沒緩過來,步颯塵已是激地給了一個擁抱:「太好了,太好了,總算見到親人了!」
青檸訕訕笑,待他將放開,執筆再寫:【王爺是什麼時候穿過來的?如何穿過來的?】
步颯塵看完便斂了笑容,凝著青檸,目深深淺淺:「我能信任幫主嗎?」
青檸垂眼。
戒心還重。
像他這種平素藏得極深的人,想必也是太過於激,才會認了自己穿越。
只是,都認了穿越,再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晚了?
執筆寫道:【不能,本幫主乃大燕之惡,無惡不作,不能信任。】
步颯塵看完便笑了:「幫主還真是與眾不同呢!罷了,既然是老鄉,就應該彼此信任、互幫互助。再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被說出去,也沒人會信,我們可都是魂穿,我的的確確就是步颯塵,子是他的,我還有他的全部記憶。」
青檸眸微閃,心道:可不是魂穿。
與此同時,也有些些意外。
這般看來,他就不是等值換了。
另外,也不得不再次嘆這個男人的明。
表明自己信任的同時,順帶告訴,他就算告知一切,也掣肘不了他。
不過,他說的也的確是實。
傳出去沒人會信。
尤其是他。
而,就比較危險,畢竟不是魂穿,是穿,等於就是個假冒的贗品。
這也是為何就算知道他跟自己一樣,都是現代人,依舊不出聲,依舊不暴自己真人真聲,依舊裝作是曲煥的原因。
因為他們不同。
而且,也不能輕易相信他這個人。
「說出來也不怕幫主笑話,在那邊我是自殺的,穿過來幾年了。」步颯塵又主開了口。
青檸愕然。
步颯塵笑笑,原本興激的臉眸都黯淡了下去,走回到自己的椅子邊袍坐下,桃花眼微瞇,似是在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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