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殺了弟弟？」太子冷聲問。

「是的，臣害怕，然後就殺了弟弟。在那個位置，沒人會不害怕，做夢都怕自己丟掉了權力，墜萬丈深淵，容不得一點威脅。只要有一點威脅，就要剷除、撲滅，殺盡……當時臣就是這麼想的。」李琿以冷淡的態度敘述著往事，但是卻不自然地帶上了一些寒氣，讓太子都有些骨悚然。

接著，李琿又恢復了平靜，然後苦笑了起來，「為了權位，要殘殺兄弟，太子殿下一定很難想像吧？可是在我國歷史上卻例子不，縱使****歷代，也是比比皆是，沒有別的緣故，到了那個位置上……就由不得人了。所以，殿下我真的特別羨慕你，你是嫡長子，是天生的繼嗣之人，又在一開始就被立為了太子……不用死誰，只要活著就終有一天能夠平平安安地繼位，讓人羨慕，太讓人羨慕了！」

太子卻並不到高興，相反他只覺心裏有些發堵。

李建也是嫡長子，也是太子，他繼位了沒有？他的腦中突然冒出了這個奇怪的想法。

本來那些為了君王之位兄弟鬩牆的往事，對他來說只是歷史書上枯燥的字句而已，可是真正到、聽到當事人在自己面前一臉平靜地敘述時，他才發現這種事離自己到底有多近。

權位在前，又有幾個人能夠一直保持住親……他驀地突然又有些理解對面這個枯槁老人了。

「殺了弟弟之後，人心就大了，人人都覺得臣是個暴君，可是正因為如此，為了能夠驅使他們，我就必須越發嚴厲，甚至殘暴，直到最後把人心都給滌盪了乾淨。當時大明臣幫忙去打建奴，可是臣一看就知道大明打不過，所以不願意配合，更給了國的反對派以口實。」李琿平靜地繼續說了下去，「最後……就是宮變了，沒什麼可說的，這是臣咎由自取，如果臣能夠做得好一點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接著，他又長嘆了一口氣，「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所以也沒有多大意義，臣今天來找殿下，只不過是想要傾訴一下心裏話，真的，就是傾訴一下心裏而已，臣只想讓殿下知道，臣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個昏聵殘暴的君王，而是真心想要治理好國家，為一代明君，為後世楷模的……因為在臣看來，也許能夠理解臣的也就是殿下一個人了，我……我已經活不下幾年了，我真的不想到死了的時候，所有人還是都把我當是瘋子，是嗜的狂徒，哪怕只有一個人不這麼想也好。當然，這也許是臣胡思想也說不定。」

「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對弟弟手，不管是胞弟還是庶弟。」沉默了許久之後，太子突然說，「所以，我們是不同的，我能夠為一代英主，承繼父皇的大業，而你……只能像現在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