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漁勾一笑,片刻后,又驀地一沉,「想得。」
慕廝年面一暗。
杜纖纖大怒,「憑什麼要區別對待?憑什麼你能吃好的,我就不能?」
孫漁冷冷的道:「就憑我是妻,你是妾。妾是什麼?奴婢,你個奴婢也敢囂著要跟主子吃一樣的,誰給你的臉?」
杜纖纖面紅耳赤,這一句一個奴婢,一個妾的,簡直是將的臉按在地上。
「嗚嗚嗚,王爺,說人家是奴婢。」
孫漁譏諷一笑,又轉臉看向慕廝年道:「王爺,你給的臉?」
「我……」
慕廝年正要開口,孫漁又搶了話去。
「你想寵妾滅妻是不是?」
慕廝年一噎,「孫漁,你不要小題大做,不過幾頓魚罷了,莫非王府還能吃不起。」
「呵呵,我不懂什麼小題大做,反正我們孫家的妾是不可能吃得跟妻一樣,相信別的王府中,也不可能妻妾一樣的待遇。哪怕是皇宮中母后與母妃……」點到為止。
孫漁淡笑了下,「王爺,您若覺得我說得不對,我們就一起進宮去問問父皇與母后,聽聽他們怎麼說。若是他們也道杜纖纖得跟我吃一樣,那我就認了。」
慕廝年臉鐵青。
這種事怎麼可能進宮去找父皇母后裁決?
還真不怕丟臉。
孫漁看他不說話,便擺擺手道:「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歇著吧。」
杜纖纖面一變,怎麼就能走了呢?
這是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己好吃好喝怎麼不說?
肯定不行的呀。
可還沒開口,又見孫漁轉過來。
「哦對了,忘了給你們說一聲。我沒花王府的銀兩給自己好吃好喝,我用的是我的嫁妝。我作為王妃,每月該給多月例,我沒多領一分一毫。該吃幾斤面幾斤米,也都是按照規定來的,我可沒吃。當然,側妃也一樣,我可沒有剋扣過,該的沒一粒米,不信王爺可以問問管家去。」
說完,就揮揮手走了。
杜纖纖的話卡在嚨里,慕廝年想找茬也不知從何找起。
可又煩杜纖纖在這兒鬧騰,只得讓人找來管家,還有廚房的丫鬟婆子們。
不一會兒,屋裡就站滿了人。
說起廚房剋扣杜纖纖,廚娘們大冤枉。
「哎喲,王爺吶,這全府上下誰不知側妃是您的心頭好啊,您就是借奴婢十個膽我們也不敢剋扣側妃的吃食吶。」
這話也有道理,量們也不敢。
「每個府上王妃,側妃,良妾賤妾,該什麼樣的就怎麼樣的,這都是有規矩的。王妃那邊讓我們以規矩辦事,就批那麼點兒東西,我們也沒辦法呀。」
「就是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說著,那廚娘又嘀嘀咕咕的道:「其實側妃每日兩斤豬,半斤羊,每五日鴨各一隻……也不了。王妃三斤豬,一斤羊,三日一隻鴨,也沒比側妃多多。」
慕廝年一聽,也確實不了,怎沒有油水呢?
慕廝年不解的看向杜纖纖。
杜纖纖氣道:「王爺你是不是覺得不了?那是你不知王妃姐姐過得多奢侈。我都打聽清楚了,大清早的就讓秋月出去給買京城裡最好的早點鋪子里的吃食,還要買最新鮮的水果。中午要吃香鴨鋪子里的丁香鴨,下午要吃徐玖記里的茶果子,糖餞,這還只是吃方面。」
「另外啊,屋裡用的香,裁的布匹,樣樣都是最好的,那日子過得簡直奢靡之極。王爺曾答應過纖纖的,定不會厚此薄彼,孫漁有的東西我也得有,還絕對不會比差,定不會我委屈,可如今……嗚嗚,王爺你都沒有做到嘛,人家過的日子連孫漁一半都不到的。」
慕廝年被賭得啞口無言。
管家和廚娘都問了,人家確實沒有苛待杜纖纖,該的一分沒。
可是纖纖的日子也確實過得不如孫漁,而且差得遠了,纖纖心裡不平衡也是正常的。
而自己當初確實說過這樣的話,說了不委屈,不會讓孫漁將比了下去。
可是……孫漁嫁妝厚啊,用的都是自己的嫁妝啊。
慕廝年沉著臉,無奈之下,決定將自己的己銀錢補給。
「管家,從今日起,王妃吃什麼,就給側妃買什麼。王妃屋裡燃什麼香料,就給側妃買什麼香料。王妃穿什麼好料子,就給側妃買什麼好料子。」
杜纖纖就高興了,心花怒放。
慕廝年突然又想到上回孫漁鬧騰,說不準纖纖穿正紅正綠,又忙加了一句,「記得避開正紅正綠。」
杜纖纖面一僵,又不高興了。
慕廝年只得安道:「若是傳了出去,人家拿此事搬弄是非,會給咱們王府帶來麻煩。」
哼。
杜纖纖心裡不高興,面上還是溫婉的說:「纖纖知道王爺的難,聽王爺的便是。」
倒是開心了,慕廝年心裡發沉。
男人枝大葉,但也不是完全不知柴米油鹽貴的道理。
父皇還在位,所以他還沒有封地,他現在靠著拿俸祿過日子。
每位王爺的俸祿都是有數的,像他這種庶出的皇子封王,一年俸祿是兩千兩銀子。
封王到現在也才一年,除了各種開銷,他並沒有存到多銀子。
而在皇宮中做皇子的那些年,父皇與各位娘娘們的賞賜,歲錢什麼的,是不,可沒落他的腰包,全是母妃收著。
說是等他大婚後就給他,可是他大婚都一個多月了,母妃也沒提給他這回事。
至於產業……唉!不提也罷。
譽王出宮建府時,良妃可是給了他不鋪子店面安家立業,到自己這兒,母妃什麼都沒給他,連自己以前攢的歲錢都沒還,除了第一年戶部按照規矩給他的安家費,他可什麼都沒有啊。
慕廝年突然想起了孫漁的嫁妝,孫家真大方,他看過那嫁妝單子,商鋪田地莊子都不知多,金銀玉更是裝了幾大箱,還有名人字畫,典藏的書籍,真真給搬了半個家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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